第129章 問道求心，天帝之志

  第129章 問道求心，天帝之志

  是否要立天庭？

  這個問題，其實玄暉自己也說不好，此前，他從未認真的思索過這個問題，甚至對此有些迴避。

  而如今，仙鐘的問題卻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得以叩問自己的內心，選擇自己接下來的道路。

  此刻，玄暉捫心自問，是否有著立下天庭的念頭？

  毫無疑問，答案是有。

  玄暉所行的大道，其實本身就蘊含有部分帝皇之道的特質——他並非如太陽聖皇一般，追求極致，以證陽極，成為天地間的兩儀至尊之一。

  事實上，他乃是行堂皇正道，以大日之象而領諸天，演化萬物陽性面，最終演繹諸天萬世之道。

  而他自己，則是天之君，地之主，以大日普照之象居於天地之中，作為萬象萬法的核心。

  這樣的特質，其實也反應在了玄暉平日行事上。

  素日裡，玄暉喜帝冕皇袍，且默認了金烏族作為統御諸天便是明證。

  同時，生命禁區與天地萬靈共尊的「天帝」尊號，玄暉亦不曾拒絕，甚至沿用至今，一直不曾有過更改的念頭。

  這樣的人，這樣的道，若說玄暉沒有立天庭的念頭，誰能相信？

  但事實就是，玄暉遲遲不曾動手，去真正立下天庭，也沒有向外界表露過類似的念頭。

  哪怕在實際上，金烏族早就已經一統寰宇，有了天庭的基礎並承擔了其職能，玄暉也不曾真正傳下法旨，邁出那最後一步。

  而究其原因，無非是因為玄暉心中總有一重顧慮。

  那個顧慮，便是葉凡。

  ……

  葉凡分明還不曾出生，離他的時代甚至還有三萬多年，按說本不該是玄暉所顧慮的人。

  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天庭的存在，不僅僅象徵著一個統御萬方的巨無霸道統將橫亘星空間，更代表著這個時代的氣運將被聚攏，一個紀元的天命就此有了承載。

  也因此，一個「大時代」，僅能供養一個天庭的出現！

  這個說法可絕非妄言，而是客觀的事實。

  須知，在這個世界，立天庭其實是個非常嚴肅的事情。

  「天庭」二字，承載了古往今來的太多因果，甚至於「天帝」這個稱號，也都因此而堪稱一個禁忌，蘊含著大恐怖。

  帝落時代之前，曾有準仙帝名「蒼」，建立天庭，自領天帝位，最終卻墮落，投身入黑暗之中，親手斬盡了自己的部眾，歸於「上蒼」。

  帝落時代，仙域的那位金烏王亦曾尊號「天帝」，參與了仙域天庭的建立，最終，卻遭不可思議的厄難，帝落時代的仙域天庭更是幾乎全軍覆沒，唯有少數幾人倖存而已。

  哪怕是這個紀元，帝尊建天庭，也蒙受了不可思議的厄難，其本人「性情大變」，化身滅世之魔，而神話天庭亦崩，成為了歷史的塵埃。

  古往今來的種種，都證明了「天庭」二字不祥，「天帝」尊號亦有大因果。

  也唯有石昊、葉凡這樣，秉承時代大運而生的應劫者，才能承載這樣恐怖的因果，最終逆天而上，打破一切！

  ……

  自然，玄暉對自己是有信心的，不認為自己會被什麼因果、厄難、不祥所束縛。

  但唯有天命一事，玄暉卻不得不尤其在意。

  畢竟，如果他立下天庭，那便意味著葉凡天庭將就此不存，這固然不會干擾到葉凡本人的出現，但其影響卻依舊是無比深遠的。

  或許葉凡仍會以聖體證道，但卻不會有葉天帝的存在，只會有人族聖體大帝見於古史之中，改寫歷史的進程。

  而其中，還有最為最關鍵的一點，便在於玄暉將承擔起另一個世界線上葉凡當承載的因果，背負起抗擊詭異的大任！

  這，也就是玄暉真正的疑慮所在了。

  說到底，玄暉不曾忘記自己的來處，他終究是一個外來者，縱然不至於只是過客，可源頭卻並不屬於這一方天地。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一個外來之人，當真能夠代替命定的應劫者，去承載本該由他們去托舉的天命嗎？

  玄暉有些不敢肯定。

  他可以對自己負責，但當這種責任不再局限於他自身，而是進一步擴大到諸天萬界，甚至於古往今來時，他卻不敢給出肯定的答案。

  也就是曾與石昊的那場對話，堅定了玄暉的部分信念，讓他在隱約間預感到了一些東西。

  不然，此刻玄暉還會更加搖擺不定，或許會因猶豫，最終徹底否定掉那個建立天庭的想法。

  ……

  終於，在過去了良久之後，玄暉再次抬頭，看向了眼前的仙鍾。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雙眸不再有猶豫，而是逐漸堅定了起來，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仙鍾道友，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雖然不是現在，但未來，我會立下天庭，承載時代大運，走上我應當在的那個位置。」

  「我亦清楚立天庭背後的因果，但這一切皆無妨，萬般因果磨難，自有我一力承之！」

  說到這裡，天外，一道驚雷驟然炸響，璀璨的光輝照徹了整座混沌小世界，亦映照在玄暉的面孔上，似乎觸動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禁忌一般！

  但這一刻，無論是玄暉還是仙鐘的神祇，都不曾在意這區區小事，兩者依舊在對視，尤其是玄暉，眸光堅定，讓仙鍾神祇都不由在心神震動，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而玄暉則是在一頓之後，繼續對著仙鍾開口道。

  「如此回答，仙鍾道友可滿意呢？」

  聞言，仙鐘的神祇似乎是終於回過神來，他看向了玄暉，沉默了良久之後終於才道。

  「罷了。」

  「道友有自己的天命，我又何嘗不是呢？既然道友決意要立下天庭，我便陪道友試上這一遭吧。」

  「也算是我身為仙器，為此界，為諸天盡心了。」

  仙鍾神祇語氣複雜，但終究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決定就此出山，加入玄暉這一方，共襄天庭偉業。

  對這樣的答覆，玄暉也不意外，他只是微笑看著仙鍾神祇。

  「仙鍾道友，絕不會因今日的選擇而失望。」

  這段不好分章，今晚就先一章吧，明天我應該會多更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