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老朋友」

2024-09-14 05:45:51 作者: 我是小木子
  第132章 「老朋友」

  「許處,我上中專學的是西醫,中醫是跟我爺爺學的,你要問最壞的結果,這個人被我針刺之後,咱們想問的什麼都沒問到,然後他還會昏迷個十天半拉月,這期間咱們也從他嘴裡得不到任何東西。」

  「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不會,如果有生命危險的話,別說鍾局擔責,無論誰來擔責讓我試我也不敢,我還沒瘋狂到敢草菅人命。」

  「不會有生命危險就好。」聽到李言誠這樣說,老許鬆了口氣,他就是擔心不管想問的能不能問出來,人如果死了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看樣子他是知道了一號發生的事情,以為只要被那樣問話過後都會死,所以才緊張兮兮的。

  「走,咱們進去,你儘管放手施為,責任我來擔,用不著鍾局。」

  再進到審訊室里後,李言誠直接走到了有些精力不濟的嫌犯跟前,抓住他那被固定著的手腕,在他一臉不解的神色中就開始把脈。

  那邊老許則是小聲的把剛才在外邊說的話,給鍾局和李處又重複了一遍。

  「我在這兒呢,命令是我下的,哪兒輪得到你擔責。」鍾局有些好笑的瞪了眼老許這個當年跨江作戰時手下的兵。

  「領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在一處,我的任命命令也宣布了已經,一處出了任何問題,我這個處長肯定都要兜著。等將來哪次我兜不住了您再出面吧。」

  鍾局笑著搖搖頭,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偏過頭看著李處說道:「老李,跟伱脾氣還挺像。」

  「是挺像。」李處笑著點點頭:「看來我走了你們也輕鬆不了,以後少不得你和方局還得繼續跟在後邊打掃衛生。」

  「唉,勞碌命啊。」鍾局發了個感慨,見那邊李言誠已經拿出針包準備開始動手了,抬手指了下:「行啦,咱們看著吧,別打擾他。」

  看到李言誠拿出長針,被固定在椅子上的嫌犯說出來了第一一句正常話。

  「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不願意交代麼,我準備讓你睡一覺,放心,無痛的,童叟無欺。」

  話音未落,李言誠手中的針在他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捻轉下,已經扎進了嫌犯腦袋上的一個穴位中,沒等嫌犯反應過來呢,第二針也隨之落下。

  而第二針進去後僅僅過去了幾秒鐘,站在嫌犯對面的幾個人就已經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開始發直,又過了幾秒鐘眼皮就耷拉了下來。

  等他眼睛閉上後,李言誠又伸手重新開始把脈,這次把脈的時間比較長,足足用了近十分鐘,他才收回手,扳正耷拉到一邊的腦袋,又掀起眼皮看了看,然後從針包里再度拿出針,又找了四個穴位分別刺下去四根針。

  「你叫什麼名字?」

  就在鍾局幾人踮著腳尖伸長脖子,等著看李言誠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說話了,緊跟著嫌犯嘴裡發出的聲音讓他們幾人的精神都是一震。

  「劉廣亮」

  「你跟陳光耀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親生父親。」

  問了這兩個問題後,李言誠直起腰看向幾位領導那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想問什麼可以問了。

  「不能超過四十分鐘,抓緊時間問,不要反問,無論什麼問題都直接問。」

  後續問話由蘇孝同接手了過去,這次李言誠沒有退出審訊室,他一直站在旁邊,時不時的就會給嫌犯把個脈。

  這是第一次,他心裡也沒譜,必須時刻掌握嫌犯的身體狀態,以防出現什麼突發狀況。

  還好,一直到四十分鐘後問話結束,嫌犯的身體狀況都很正常。

  整個問話的過程十分順利,想得到的答案基本都得到了,只不過這個答案讓在場之人都黑了臉,李言誠也不例外。


  但鍾局他們幾人黑臉的同時,眼中還有一絲絲的興奮,因為一個困擾了他們十幾年的「老朋友」終於又露面了。

  蘇孝同更興奮,因為他要報仇,他身上有一處槍傷,就是被這位「老朋友」擊中的。

  李言誠黑臉的原因很簡單,如果他沒離婚的話,眼前這個依然還在昏迷中的嫌犯,他要跟著陳雲薇一起,叫聲堂哥,雖然這個嫌犯沒有姓陳。

  他是陳光耀的私生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而陳光耀確實是陳家人,還是非常重要那個,算起來是陳家這代的老大,也就是陳雲薇父親的哥哥。

  在檔案中,這個人已經死了,沒想到卻是假死脫身,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的身份。

  陳光耀原名叫陳耀祖,是一名藍黨,之所以假死脫身,現在看來就是為了能潛伏下來。

  劉廣亮是跟他母親姓的,陳光耀對他們母子還算不錯,除了因為身份特殊,為了她們母子的安全沒辦法給她們一個名分外,其他能給的都給了。

  陳光耀一直以為自己對她們母子保護的非常周全,沒人知道,可沒想到的是,還是被他的上線給發現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應該說他早已融入了現在的生活,根本沒想著再做什麼,也早就把自己那個特殊身份拋之腦後,認為應該是沒事兒了。

  變故是從去年開始的,很突然的,當他以為上邊早就把他忘了的時候,他被召喚了。

  不去不行那種,因為對方拿劉廣亮和他母親以及劉廣亮妻兒的生命來威脅。

  朱家兄弟也確實是他們這個組織里非常重要的一環,因為他們所有的物資,都是通過這兄弟倆傳遞的。

  陳光耀之所以把朱家兄弟暴露出去,就是報復,因為那些人要把劉廣亮也培養成他們的人。

  事實上陳光耀不知道的是,他兒子早就被那些人秘密訓練好幾年了。


  而昨晚上等了一晚上消息的那二位「老朋友」不知道的是,他們以為劉廣亮知道的事情不多,以為已經切斷了所有聯繫人,實際上人家有那樣個爹,就傻不到哪裡去。

  這幾年接受他們訓練的同時,也不停地在注意觀察著他們的一切,掌握的比他們以為的要多的多。

  比如說朱家兄弟的事情,再比如說他們這個組織里的一些比較重要的爪牙,更比如說「老朋友」的老巢,位於淀海的那座獨門獨院。

  「貴善,你今天剛上任就有一場硬仗要打,戲台子現在已經給你搭好了,最終能唱成什麼樣,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我跟方局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是,領導請放心,許貴善堅決完成任務。」

  啪,許貴善向鍾副局長敬了一個標準的禮,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堅毅。

  鍾局跟李處走了,作為主管副局長,他雖然會主動過問一些案情上的細節,但不會插手一線的行動細節。

  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每個處都有非常大的行動自主權,以及臨機決斷權,只要事後在交上去的報告中寫明原因就可以。

  如果事事都要請示匯報等待批示,很有可能貽誤戰機。

  這個自主權與決斷權看似讓處長擁有了更大的權力,同時也背負著莫大的壓力,可以說是成也權力,敗也權力。

  從劉廣亮嘴裡問出來的話,讓這個案件一下就進入到了收尾階段,朱家兄弟交代與否顯得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因為等其他相關人員一個一個的被抓進來的時候,他們再要繼續負隅頑抗下去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至於目前還在二處的陳光耀,想讓他開口把所有事情全部交代完,那就更簡單了,只要把劉廣亮帶到他面前就可以。

  不過現在肯定是帶不成了,劉廣亮已經陷入了虛弱的昏迷中,想要徹底清醒,據李言誠估計得十天半個月,這期間他的維生只能依靠吊針。

  其實李言誠還有一些顧慮一直都沒有說,劉光亮死是肯定死不了,但他擔心的是這傢伙清醒後會不會失憶,或者乾脆變成白痴。


  這才是他說試驗的真正意思。

  如果真的回頭發生了他擔心的那兩件其中之一,那麼以後這種審訊方法就堅決不能用,如果沒發生,一切都正常,那麼這種審訊方式就可以當成一種備用方法了。

  之所以說是備用而不是主力,就是因為這種方法太傷身,他覺得,破案還是要講證據的好,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比如這種出賣國家利益的,用什麼手段都不為過。

  將劉廣亮安頓好,又跟守衛交代好一些注意事項後,李言誠回到了前院衛生室。

  今天三位護士都沒在,回公安醫院參加一個學習會了。

  從衛生室里搬了一把椅子出來坐在門口陰涼處,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腦海中回憶著剛才劉廣亮交代的那些事情。

  照片的謎團依然沒有解開,劉廣亮手中的照片是別人交給他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甚至他都不認識照片上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他雖然知道陳光耀的真實身份,但卻沒跟任何一個陳家人有過接觸。

  想到這裡,李言誠悠悠的嘆了口氣,看來想要得到答案,只能等那兩位「老朋友」被抓回來以後了。

  「李大夫……」

  「哎」

  「門口有個人找您,說他是您的老同學,叫張禹。」

  就在李言誠正琢磨事情的時候,大門口值班室的人忽然叫道。

  張禹?


  李言誠微微一愣,迅速的掃了一遍腦袋裡的記憶,卻對這個名字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在外邊?」

  「是」

  「好,我馬上來。」

  誰啊?

  懷著疑惑的心情,李言誠起身往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路對面,李言誠出去的時候,按照值班員的指點,看到了那個站在馬路對面,正背對著這邊的男人。

  雖然很疑惑為什麼會有自稱是自己老同學的人,能跑到這裡來找,他還是抬腿走了過去。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原本背對著這邊的男人轉過了身子。

  看到這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男人面貌時,李言誠更疑惑了,他很確定,自己肯定沒見過這個人,這人也不可能是他的老同學。

  那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自稱是老同學?

  「李大夫您好,我是張禹。」

  看到自己要找的人過來,男人一臉微笑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李言誠並沒有跟他握手,只是在兩米外站定腳步後疑惑的問道:「請問你是……」


  見他並沒有握手的打算,男人也不在意,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時說道:「李大夫,我叫張禹,想跟您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李言誠挑了挑眉頭,他真想抬手扣下耳朵,看是不是這麼長時間沒掏耳朵,被堵死了,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幻聽呢?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性格比較孤僻,不喜歡交朋友。」

  說完,他便準備轉身離開這裡。

  眼見他要走,男人有一瞬間的愣神,他是真沒想到,李言誠似乎一點好奇心都沒有,說走就要走,便急忙說道:「李大夫,您就不想知道關於您妻子的一些事情嗎?」

  妻子?

  這男人這話一出,給李言誠干懵了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陳雲薇。

  他真想說你的消息也太滯後了吧,我都離婚快七個月了,應該是前妻才對。

  「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到嘴邊他還是換了一個說法。

  「那如果我說被你們抓住的陳光耀其實是您妻子的伯父,也就是說您也應該叫他一聲伯父。

  假如這個消息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李大夫,您覺得您將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

  這是圖窮匕見了啊!

  隨著這話一出來,李言誠立馬就知道這個男人找他想要做什麼了,無非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來控制他。

  如果說他來早一點,早到劉廣亮還沒交代,那麼他可能還真的會有一點擔心。


  畢竟就算他已經跟陳雲薇離婚了,也做清了切割,但那些已經被陳光耀的大嘴巴快嚇破了膽的人才不會管那些呢。

  他們此時急需一件事情來讓他們出一口惡氣。

  如果真的被那些人知道李言誠是陳光耀的侄女婿,哪怕是曾經的,也會先把他弄個欲仙欲死。

  可惜,他來晚了,不說這件事情各位領導們都已經知道了,就是蘇孝同他們最晚今天夜裡就會收網結束,這件事兒根本就不會有傳出去的可能。

  不過……敢威脅我?

  李言誠盯著那個一臉笑容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轉瞬又換上一副笑臉,重新轉過本來已經半轉的身子,往男人身邊走去。

  「說說你的目的吧?找我究竟想幹什麼?」

  「找你當然是……噗……唔……」

  男人以為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沒做任何防備的任由李言誠走到了他面前不足一米的位置。

  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閃,緊跟著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根特別粗的滾木,給正面敲擊到了自己的胃部,早上吃的東西直接就噴了出來。

  胃部傳來的劇烈疼痛,使他的腦袋此刻完全想不到別的東西,只是本能的彎了一下腰,可腰還沒彎下去呢,他就又感覺到自己下巴一疼,然後眼前就是一片金花閃過,再然後……

  沒有再然後了,胃部挨一拳,下巴挨一膝蓋,他就已經華麗麗的暈了過去,像麵條般的軟倒在地。

  一處門前這條路雖然不是主路,但過往的群眾也不少,這麼大的動靜當然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就在大家還愣神,沒顧上圍觀的時候,一處大門口的值班員已經從值班室里跑了出來。

  跑過來的不止一個人,值班室里每次總共四名值班員,此時就跑出來了三個。


  「李大夫」

  「搭把手把人抬進去,讓老百姓別圍觀了該幹嘛幹嘛,這人跟咱們處現在正辦理的案件有關聯。」

  見三名值班員過來了,李言誠快速吩咐道。

  聽到此人跟目前處里的案件有關,三名值班員立即分了兩個人過來幫李言誠抬人。

  剩下的那個迅速從口袋裡掏出市局保衛三處的工作證,一手拿著工作證,大聲的要求已經停下腳步想上前看熱鬧的老百姓迅速離開這裡,公安正在辦案。

  讓兩名值班員抬人後,李言誠立刻轉著腦袋在東西兩個方向不停地掃視著,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舉止異常的人。

  根據昨天發生的事情來看,這夥人最愛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不知道這個人身後還跟人了沒有。

  來回掃了幾遍,他並沒有發現有可疑之人,也有可能是他的眼睛還沒有練就的那麼毒辣吧,見沒什麼發現,便也抬腳走向了單位大門。

  ……

  許處和蘇孝同早就已經帶著人出去分頭布控了,處里只留了行動二隊的隊長以及部分隊員留守。

  接到匯報後,二隊的田林君隊長迅速來到前院,從李言誠嘴裡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後,便吩咐隊員將人抬到後院嚴加看管,等蘇孝同他們回來後再行審問。

  「李大夫,你沒事兒吧?」

  等隊員將人抬走後,田林君看著李言誠關心的問到,只不過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光芒,卻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他聽值班員說了,這位醫生同志一拳一膝蓋就將那人錘的直接暈了過去。

  他們雖然是執法機關,處里的每個人都經過訓練,哪怕是前院的後勤工作人員,但也沒聽說過什麼時候對醫生的拳腳都有這麼高的要求了啊。

  「沒事兒,我的力量比較大,打了他一個出其不意。」

  李言誠當然能讀懂這位田隊長怪異眼神中的含義,微微一笑開口解釋到。

  力量比較大?

  田隊長的嘴角不自覺的就抽搐了幾下,直接把人都給錘暈了,那樣抬都沒能醒過來,你告訴我只是比較大?

  那非常大到底是什麼樣的?給腦袋直接干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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