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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替萬千學子,打抱不平!(求訂閱!)

2024-09-13 16:17:15 作者: 魚不划水
  第70章 替萬千學子,打抱不平!(求訂閱!)

  敢問太子,您是哪家公子?

  這問題,不僅讓范閒忍俊不禁,連守在周圍的侍女也面帶笑意,除了鸞紅玉是面癱,姜紫妍更是捂著小嘴噗嗤一笑,青竹也是微微一笑,她心裡有數:

  太子殿下就是這般有趣的男子,喜歡偽裝身份與民同樂,她妹妹青粟和太子第一次見面,李承乾也偽裝成了普通富商,最後讓她大吃一驚。

  可李承乾演技精湛,他可是能在慶帝面前裝傻演戲的人,騙騙這幾個毛頭學子自當不在話下:

  「侯兄誤會了,我自江南而來,家中行商有些底蘊便穿著光鮮,但家人並無從官之人,稱不上少爺二字。」

  侯季常撓了撓後腦勺,看向身邊的史闡立,眼神帶著迷惑: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史闡立洞察力驚人,指向考場外圍的幾個裝作不經意卻總是看向李兄的絕等美人:「李兄若不是京都少爺的話,這些女子又是為何為你駐足呢,她們看起來,更像是你的侍女?」

  范閒心中暗嘆:史家鎮這小子觀察能力真是驚人,表面呆呆傻傻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實則眼光精明的很,一眼就看出李承乾與他那幾位國色天香的侍女關係匪淺.

  日後有機會可以收作門生!

  李承乾呵呵一笑,他演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史兄,我說我與那幾位天仙姐姐素不相識,伱信嗎?」

  史闡立和侯季常猛的搖頭。

  李承乾整理了下衣衫,悄無聲息朝著那邊使眼色,解釋道:「說來好笑,我自幼容貌出眾,在江南便有眾多美人因一面之緣,便纏著我不放的,恐怕那幾位京都的天仙也是如此吧」

  話音剛落。

  一襲青色紗裙的青竹就款款走來,媚眼如絲:「公子,小女子芳齡二八,久居深閨,自幼傾慕書生,家裡準備趁著春闈替我尋一樁婚事,公子可否與小女子回家坐上一坐?」

  侯季常瞪大了眼睛:

  這世間還真有如此主動的女子?且這般美麗!

  史闡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一身黃衣的靈動少女跑來獻媚。

  姜紫妍嘟著小嘴,一頓扮可愛賣萌,屬實是撒嬌大師:「公子公子,我比這位姐姐年輕許多,願能給公子兩座宅子作為嫁妝,不知可否請公子與家父賞光一見?」

  李承乾搖頭拒絕:「在下已有婚配,只能讓二位姑娘失望了。」

  二女敗興而歸,走的時候還戀戀不捨的欣賞他的容顏,一副花痴的模樣,這下侯季常不得不相信,李承乾只是帥到桃花運爆棚的江南浪子了,有些羨慕的說道:

  「何時我能遇見這般主動的娘子便好了。」

  「侯兄,我這兒有銅鏡,你先照照吧。」

  楊萬里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犀利的言語打趣道,接著又提醒諸位學子:「我們來這兒是幫工的,建設考場是至關重要的大事,各位切莫偷懶竊竊私語了。」

  侯季常老臉臊紅,一時竟無法反駁。

  史闡立點頭認同,收起對李兄的試探,開始認真搬磚。

  李承乾和范閒也是各自背上一個籮筐,裡面裝盛幾十斤的石料,對兩位習武之人而言不吃力。

  可侯季常搶過了李承乾的負重,把他的石料往自己筐里搬:

  「李兄是江南才子,這些粗活想必很少幹過,就讓我來替你效勞吧。」

  李承乾笑著搖頭:「侯兄不必,我只是長得英俊,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侯季常小聲補充道:「放心吧李兄,等到了尚書大人面前,我再把石料還給你。」

  你倒是很會來事

  李承乾只好由他去了,內心對這三位考生也有了粗略的評判:

  侯季常這種很會看人臉色,很懂人情世故,和他相處起來的確是最為舒適的,但這種舒適也僅限於他要討好人,是一種功利性質的討好,少了幾分真實。

  「這種人只會討好權勢正盛之人,若主人勢衰,他便會換一副嘴臉。」

  李承乾又看向不遠處的史闡立,他的觀察能力很強,甚至要比侯季常更早發現:李兄身邊有多人環繞,肯定是身份不淺,而且這信息,還是他告訴侯季常的。

  但他與侯季常不同的是,發現了李承乾身份不之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趨炎附勢,而是老實本分的完成自己的工作,至於李兄是何等身份,他也有自知之明,高攀不起。

  「這是能辦事的忠厚之人。」

  李承乾內心評價史闡立,再看向一直幹活,從未搭話的楊萬里。

  這就是世俗眼中的「蠢人」了,只知道鑽研學術,一心只有聖賢書,從未想過攀附結識別人以圖登天雲梯,甚至有些孤僻,只認死理。

  「這種人看起來不是聰明人,但有大智慧啊!」

  幾人共事搬運材料的過程中,李承乾便看出這三人的品性,篩選將來能培養為己用的人。

  還有那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成佳林,估計又有什麼理由沒有出現在此處,總之是見不到的。

  ·······

  眾人忙碌的過程中,史闡立專心搬運材料的時候,發現了原材料和替換材料之中的蹊蹺,他小聲喊來了其他學子們,李承乾與范閒也湊了過來。


  侯季常見他盯著木頭和石板,有些困惑:「怎麼了?」

  史闡立內心暗嘆,侯兄眼光還是有些拙劣,有些失望,他正欲開口解釋之時。

  李承乾抱拳稱讚道:「史兄好眼光,寥寥幾眼,這就能看出來其中的蹊蹺。」

  史闡立內心暗爽,壓抑著笑容,侯季常仍是一臉迷惑,前者這才為他解釋道:「這些石料和木料,都被有心之人替換,換成了普通的材質。」

  李承乾表示認同:「考場原本是由金絲楠木和金磚搭建,現被替換成了更便宜的石板以及普通木材,不僅成本造價降到了最低,這防火防水防蟲蛀的能力,也大大減少。」

  侯季常原本還有些尷尬,見李兄出來表現,立刻笑臉相迎:「李兄見多識廣,博學多才,真是讓我自漸形愧,還得向李兄多多學習啊!」

  不是,你這也太想進步了吧?

  李承乾腹誹的同時,也被史闡立懷疑打量:「李兄,這金絲楠木多是北方盛產的木料,這在南方可不多見,你說你是南方人,又是怎麼認出這種木料的?」

  你看,這才是把機靈用在正道的人。

  李承乾裝傻充愣:「史兄多慮了,我家乃江南有名的行商,這些北方的稀罕貨,不少都要經過我們家的手轉銷江南,即便是金絲楠木我也能認出來,只是不如史兄眼光毒辣。」

  這一誇誇的史闡立心花怒放,暫且對李兄放下戒心,但也在思索這背後的秘密:「我就不明白了,這禮部翻修考場,為何換上去的用材,反而更差呢?」

  范閒挑眉,與李承乾相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危機和戒備,此次春闈,是二皇子與長公主為了保護內庫財權,最後一次出手的好機會,想必其中困難重重。

  而這考場用材的蹊蹺,這可不止貪污受賄這麼簡單。

  說不定就是埋下的暗子,將來或許會製造危機!

  侯季常瞪大了眼睛,連忙上前警告史闡立:


  「此話可不能再說了!」

  「為何?」

  史闡立有些懵,被侯季常一把拉到身邊,細聲警告:

  「考院翻修,是由郭尚書親自監理」

  「正因如此,不更應該告知郭尚書嗎,免得他被人騙了!」

  「史兄不能說啊,此事與你我無關,相信我!」

  李承乾和范閒在一旁看戲,從中端詳這些人的品性。

  楊萬里扔下木料,面帶怒意:「為何我們要視而不見?以次充好,說明其中必有貪官作祟,我等讀書之人,明德知禮,怎可視若無睹?!」

  「小聲些!」

  侯季常嚇得連忙捂住他嘴,你吼辣麼大聲幹嘛啦?

  楊萬里被捂著嘴帶到人少的地方,其他人也跟了上去,他忿忿不平怒視侯季常,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堵得住我的嘴,你堵不住這悠悠眾口,我這就去擊鼓!」

  侯季常自憂前途被他耽誤,譴責道:「你少讀些書吧!就算是告發,我們的話又有誰會聽呢?」

  楊萬里朝著天空行禮:「聽聞太子殿下與小范大人聯手主持此次春闈,有他們在必能給我們一個公道!」

  「那你認識太子殿下和小范大人嗎?」

  「不認識但可以認識!」


  范閒看向李承乾,相視一笑。

  侯季常伏下身子,低聲提醒:「那郭尚書不比你先認識這兩位大人嗎?你覺得是你和太子殿下小范大人更熟悉,還是郭尚書更與他們熟絡些呢?」

  「他們共同主持春闈,若早有往來,又當如何?」

  「你是說太子殿下與小范大人,縱容郭尚書,沆瀣一氣?」

  楊萬里一鳴驚人,嚇得史闡立水都吐了出來,侯季常更是跳腳: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現在不是上報的時候,我們只是一介書生來這幫工,就是為了做官,要管閒事,就等到我們入朝為官再管也不遲呀!」

  楊萬里嘆息搖頭,怒拍桌子,憤憤離去:「讀書人何至於此!」

  李承乾和范閒目送他遠去,史闡立也站起來挽留未果,侯季常不耐的吐槽道:「明明是個讀書人,卻魯莽的像個莽夫,這種人等哪天栽了就老實了.」

  范無救若在此處一定會深表認同:已老實(哭笑臉.jpg)

  李承乾倒是覺得,楊萬里與賴御史相似,這樣的人他還挺喜歡的,即便不能與賴御史交好,日後也能培養一個楊萬里,借他之口說自己想說不能說的話

  「侯兄,剛才你說在這兒幫工,也是為了做官是何意?」

  范閒好奇的問道,侯季常尷尬掩飾,但史闡立太老實了,有問必答:「侯兄告訴了我們其中的門道,我們來做工,不只是為了賺錢,還為了露臉。」

  「只要是前來幫工的學子都能記下名字,且郭尚書本人就在現場,若能在郭尚書面前多加表現,咱們就能讓郭尚書記住咱們的名字,只要能讓他多一份印象,到時閱卷,說不定就能多看我們一眼.」

  范閒恭維:「侯兄英明,讓我受益匪淺。」

  侯季常慚愧的搖了搖頭:「如若不然,像我們這些沒有出身的學子,哪有上榜的機會呢?」


  李承乾問道:「此為何意?」

  侯季常嘆了口氣:「每年春闈成千上萬,可每科中榜,入朝為官者寥寥無幾,街上早有傳聞,朝中大臣提前安排幾個,太學安排幾個,宮中再選幾個,還有多少名額是留給我們的呢?」

  說到此處。

  范閒看向身邊的李承乾,聽聞太子與二皇子,以往都會有這般從春闈里選人,把自己的門生安排入朝為官的操作,可今年太子卻並沒有給他這個主考官遞名冊。

  或許是金盆洗手,改過自新了?

  「不就是給宮裡當狗嗎!」楊萬里挑著木材路過吐槽道:「若無人告發,或是告發也官官相護,這春闈不就成了笑話,毫無公平可言?」

  侯季常來不及捂住他嘴,楊萬里已走遠,他只得嘆了口氣:

  「也許,等我們入朝為官,才能改變現狀吧?」

  李承乾心中鬱結,抱拳道:「諸位,共勉」

  ·······

  與他們分別之後。

  范閒出言問道:「剛才那番話,太子殿下作何感想?」

  李承乾笑了笑:「春闈沒了公平,確實成了一場笑話。」

  李承乾與范閒邊走邊聊,巡視考場,發現在這炎炎夏日,陰涼地方有限,大多數窮苦考生們只能蹲在太陽底下,啃饃饃喝涼水,熱的苦不堪言,汗流浹背。

  這考場中的郭尚書私建的涼棚之諾大,足以讓數十考生乘涼,但只有他一人獨享,不僅放著稀有的冰塊降溫避暑,還有外地運來新鮮的瓜果隨時可以享用。


  而侯季常等人在郭尚書面前扛木材,以想讓記住他們的名字,郭尚書卻在閉目養神,聽著他們的聲音就煩,李承乾臉上的嘲弄笑意更盛:

  「他們想在這不公平中,尋求一絲上升的機會,卻都是妄想。」

  范閒不解問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你隨我來便知。」

  李承乾二人前往郭尚書的涼棚。

  他們發現郭尚書不僅懂得享受,還會裝作辛苦的指點江山,讓遠處艷陽底下的畫師,為他畫下在考場不辭辛苦的「工作照」,在這考場中顯得頗為荒誕。

  范閒看不下去了,先行上前質問道:

  「郭尚書好雅興呀,還請來了畫師為你作畫。」

  郭尚書見來的人是范閒,和他級別大差不差,倒是不慌了,氣定神閒的換了個姿勢。

  美其名曰:「這不是要向陛下上報考場搭建的章程嗎,再順便記錄一下本官的一言一行,才好述職啊!」

  范閒笑了:

  你這叫述職?

  你特麼純屬添油加醋,無中生有!

  李承乾笑著搖了搖頭,朝廷從根就爛了,長在最高處的葉子能嫩綠到多少?

  他走到郭尚書面前,擋住畫師的視線,阻擋住他們畫畫,原本後者有些不耐,但看清來人的長相時,郭尚書頓時就慌了,扔掉手上的瓜果,踹掉腳底下的冰塊,卑躬屈膝:


  「參見太子殿下!」

  「前倨後恭,可笑可笑。」

  李承乾坐上郭尚書的位置,後者懂事的退讓,從始至終沒敢抬頭,只得隱晦的使眼色,讓幫他畫像的畫師趕緊滾蛋,別讓太子殿下不高興

  「喲,怎麼讓人走了?不是要上報章程嗎?」

  「太子殿下,簡單上報便好,臣一切從簡。」

  郭尚書擦著額頭上的汗珠,CPU都快燒了。

  「我再問你兩個問題,答得好我便不與你計較,答得不好.」

  李承乾哼笑一聲,後者連忙點頭哈腰,表示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萬事不敢瞞著太子殿下。

  「你這名冊,是為何用?」

  李承乾把記著幫工考生名字的名冊,扔在地上。

  郭尚書陪笑:「這些人都是投機取巧,居心叵測的鄉下學生,他們不好好想著怎麼溫習備考,名義上來考場幫工實則卻是想著偷奸耍滑,在我面前弄虛作假,假獻殷情。」

  「臣認為這種學生不配進入官場,免得擾我大慶治政清明.」

  李承乾諷刺:

  「你倒是懂什麼叫弄虛作假,偷奸耍滑。」

  「你可曾知道,有很多無辜窮苦書生,千里迢迢趕到京都,物價之高他們承擔不起,只有幫工賺賞錢,這些被你認為是歪門邪道的門路,才得以讓他們活下去?」

  范閒點頭。

  侯季常求名投機之流確實有,但史闡立和楊萬里那樣的窮苦書生占多數,他們都是為了活下去,不該一棒子打死一船人,窮人本就不易,走到京都便是用盡畢生之力。

  若就靠一本名冊,否定了他們所做的一切,毀了他們的前程。

  未免太不公平!

  郭尚書點頭哈腰不敢否認,把名冊撿了起來交給太子:「臣知錯,臣不該誤會所有考生皆是投機取巧之輩,定不會幹涉他們絲毫,賞錢照常發放。」

  李承乾微微頷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考場中的金絲楠木,金磚玉瓦,為何被換成造價低廉的普通用材?是不是你想藉此春闈之機,貪墨存銀,中飽私囊呀?我和范閒在這兒你還敢這麼幹,背後是不是有人指示?」

  郭尚書聞言,惶恐的老臉蒼白:

  「太子殿下!臣,不敢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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