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重拳出擊
林紀並不是賭紅了眼。
至少他自認為不是。
他算得很清楚，就算他賭輸了，也能將輸掉的六百枚籌碼換成代幣，兌換大量的裝備道具，到時候用這些東西跟宋臨川換四十枚籌碼就是了。
他相信以宋臨川的為人，不會趁人之危。
所以，這幾乎是一次穩賺不賠的賭博，區別只是賺得多或少罷了。
當然他其實潛意識中也知道，這只是一個藉口，一個給他作出冒險決策的藉口。
只不過已經賭紅了眼的林紀，一旦找到個合適的藉口，就會立即全身心地相信，不再去思考，不再去質疑，而是將他的一切，都寄托在那兩張精緻的撲克牌上。
「來吧，讓我看看我的賭運！」
「開牌！」
林紀雙目圓瞪，大吼著將身前的牌推出。
然而與他的聲嘶力竭相對應的，卻是一動不動，面色平靜男爵。
他只是淡定地將牌蓋在牌桌上，輕笑道：「你是三張J對吧？」
話音落下瞬間，林紀直接愣住了。
旋即失聲喊道：「你作弊？」
「還需要作弊？」男爵不屑地輕笑了一聲，「你開局的氣勢很足，要麼是單KA的大牌，要麼是對子，而在發牌後底氣就明顯弱了一截，但依舊外強中乾地加注，依我對伱的觀察，你的牌大概率是對子而不是單大牌，最後在發出第四張時，你的底氣又充足了起來，所以是三J的三條。」
男爵的解釋乍一聽很牽強，似乎只是不靠譜地亂猜，但只有他自己直接知道，在之前的賭局中，林紀的每一個細微反應都已經被他看透掌握。
在旁人眼中或許是虛無縹緲的概率，但對於他這種浸淫賭術上百年的人來說，這就是確切的事實。
說著，他直接攤開自己的手牌。
一張梅花八和一張方塊九。
絕殺。
「你」
林紀一屁股坐在椅背上，面色蒼白，嘴唇蠕動著，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良久他才充滿不甘地大喊道：「你，你一定作弊了！那么小的概率，怎麼，怎麼可能！」
然而面對林紀的質問，男爵只是滿臉不屑地看著他。
他似是終於卸下了偽裝，臉上再也沒有了一直保持的溫和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專屬於賭徒的狡黠和詭詐。
「我不過是在重複的對局中，找到了你會上鉤的那一局罷了。」
男爵輕敲著賭桌，臉上帶著遊刃有餘的微笑。
「而且，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賭運很好吧？」
「你的心思就如同幼童般稚嫩，早在第五局我就掌握了你的行為模式，故意輸給你，只是為了一步步消除你的心理防線，設下通往最終結局的陷阱。」
「不得不說，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愚蠢。」
男爵的話，讓林紀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死死盯著男爵，雙手捏得咯咯作響，如同被激怒的野獸般，似乎隨時都要暴起。
但這時他手上的賭約之鏈卻閃爍了起來，林紀忌憚地看了賭約之鏈一眼，終於是恢復了些許理智，惡狠狠道：「行，這局算我認栽了！」
旋即起身：「將我的籌碼都換成代幣吧。」
「哼，你賭術厲害又能如何？不還是要給我這麼多裝備？」
他已經想好了要挑選哪幾件裝備，雖然賭輸了讓他很不甘，內心像是憋著一團火，但轉念一想，此行能獲得這麼多裝備，已是意外之喜了，何必再貪求許多？
然而林紀身旁的宋臨川則是眉頭緊鎖，因為他意識到，男爵的話中有一個致命的漏洞！
如果男爵的賭博技巧高到能夠直接看穿林紀的每一個心理活動，那他直接靠此技術把錢全部從林紀手中贏走不就行了？何必辛辛苦苦設下陷阱，非要在一局遊戲中把林紀的身家全部贏走？
他是有某種強迫症嗎？
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打擊林紀，欣賞他在賭上所有後卻依舊輸得一敗塗地的抓狂嗎？這樣做讓他很有成就感？
等等賭上所有？
宋臨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睜大了雙眼！
而幾乎與此同時，男爵戲謔的聲音響起：「代幣？恐怕你是無福消受了。」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在賭神的規則下，一切東西都可以作為籌碼。」
「也就是說，All-in賭上的並不只是你手中的籌碼，而是將你身上所有的物品，甚至將你的生命，你的靈魂也全部押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在林紀驚恐的目光之中，他手腕上的賭約之鏈突然湧出無數血紅的絲線！這些絲線攀上他的軀體，與絲線接觸到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同時他的面容變得扭曲，好似有什麼虛幻之物正在從他的身體中被剝離！
林紀的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神情，如同陷入絕境的野獸般，他猛地暴起向外逃去，但男爵級別的賭約之鏈卻爆發出碾壓般的力量，在一瞬間就鎖定了他的所有裝備和道具！並將他牢牢定在了原地！
林紀只能無力地感知到自己的身體被逐步分解，眸中露出極致的絕望和恐懼！
「林紀！」
在宋臨川的大喊聲中，林紀的靈魂被抽出，化為了一枚小小的印有他絕望痛苦面容的特殊籌碼，落在男爵手中，那籌碼上有個虛影在不斷浮動，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救我.救救我.」
而他的身體則維持著恐懼的神情，如行將就木的乾屍一般，在被抽乾後「啪嗒」一聲重重砸在了賭桌上。
這恐怖的一幕讓邊關月臉色慘白，捂著嘴幾乎要嘔吐出來，宋臨川也是心臟「砰砰」直跳，他能感受到手腕上纏繞的賭約之鏈對自己的巨大約束力，那種直接來自神明的力量完全不是他能夠反抗的！
在這之前，這似乎只是一個維持規則的工具，但現在，卻變成了懸於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我們要結束賭局！」宋臨川咬牙道，「你之前說過，我們隨時可以退出賭局的吧？」
他現在已經完全意識到男爵的計謀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作弊，只需要通過無限壓上大籌碼的手段逼三人All-in，就可以輕鬆贏得賭局！
這就是擁有大量籌碼所帶來的壓倒性的優勢，哪怕你擁有99%的勝率，只要每一把都逼你All-in，一直賭下去，也總會有一盤將之前贏下的籌碼全部輸光！
當然，男爵的籌碼並不是無限的，但眾人的勝率也遠遠達不到99%，在這個浸淫賭術上百年的怪物面前，哪怕他們是同輩中的天驕，也依舊如稚童般會被輕易看穿！
甚至因為持有大量籌碼的原因，連運勢都站在他那一邊！繼續賭下去，必輸無疑！
「真是無情啊，」男爵笑眯眯道，「難道你們不想將你們的同伴贏回來嗎？」
說著，他搖了搖手中的林紀籌碼，一個掙扎著的痛苦虛影出現。
「宋哥，救我，求你，求求你，這裡好黑，好冷.啊！！！」
男爵輕輕一捏，林紀的靈魂頓時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他笑著看向面色難看的宋臨川二人：「我可以給你們打個折，肉體當五十枚籌碼，靈魂當一百枚如何？」
邊關月有些猶豫，宋臨川則是果斷冷笑道：「男爵大人，你恐怕錯估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和他不過是第一天見面，你想以此要挾我們未免太過天真。」
「我說了，我現在就要結束賭局！」
他十分清楚，單憑二人是不可能救下林紀的，繼續賭只能把自己也搭上去，就算要救，也要通過別的方式！
然而，面對他的要求，男爵臉上戲謔的笑意卻更濃：「你們的感情真是令我失望啊。」
「不過即便如此，你們現在也無法退出賭局。」
宋臨川面色一沉：「你之前答應過我們隨時可以退出。」
「哦？」男爵臉上的一塊塊岩石堆迭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我說的那句話，是在【規則】裡面的嗎？」
聞言，宋臨川面色不由一下變得極其難看。
男爵則是輕笑道：「在賭神的世界，只有【規則】是無法撒謊的，至於其他承諾我很驚訝你們竟然會相信一個賭徒。」
宋臨川二人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難看，男爵則是續道：「在【規則】里，我說的是在『玩完本局遊戲後就可以結束』，但這一局遊戲，並不代表著一次發牌，在我制定的遊戲中，只有一方將所有籌碼輸光，這局遊戲才算結束！」
「你們自己沒有問清楚，這可不能怪我。」
「對了，因為具有物品和籌碼互相換算的規則，所以——」
男爵徹底不再偽裝，咧嘴展露出他危險的獠牙。
「在將你們身上所有的物品，包括你們的靈魂及肉體都輸給我前，賭局是不會終止的。」
話落，沒給二人更多思考的時間，在他們略帶絕望的目光中，公證人開始了第二十五場賭局！
發牌、加注、開牌、下一輪.
這次男爵沒再故意放水，完全展露出了他的恐怖實力！
德州撲克雖然是賭博遊戲，但其實是一項涉及多方面的競技運動，概率、行為模式、心理博弈等等。
而在之前的二十四場對局中，男爵已經不動聲色地將他們三人完全吃透，也正因如此，他才以一場華麗的All-in，宣告進攻的開始！
接下來的賭局，哪怕宋臨川二人都將精神集中到了極點，依舊是輸多贏少。
他們在男爵面前，還是太嫩了！
更別提，有著大量命運籌碼的加持，連運氣都站在男爵那一邊。
明明賭局時刻充滿著變數，但二人卻覺得自己就宛如落入蟻獅陷阱中的螞蟻一般，或許有時能拼著命向上爬出三五厘米，但很快就會被拖著更多地下陷，無論如何掙扎，都只能一點一點地向著深淵滑落。
在二人絕望的目光中，他們身上的籌碼越來越少。
「兩對，這一局又是我贏了。」
隨著男爵平靜的聲音落下，二人身上的所有籌碼盡皆輸光。
如果還想繼續下去的話，就必須用他們身上的裝備和道具兌換籌碼了，但二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無謂的拖延時間的掙扎罷了。
對視一眼，宋臨川和邊關月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決斷！
幾乎在同一時刻，二人的兵器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們手中，向著束縛著他們的賭約之鏈砍去！
二人沒有絲毫猶豫地用出了他們最強的攻擊技能，在巨大的能量波動下，整張賭桌連同上面的撲克都被轟碎，束縛著二人的賭約之鏈也隨之斷裂！
但在斷裂的瞬間，出於違反規則的懲罰，一道極其強大的精神攻擊直接命中了二人的靈魂！哪怕他們在出發之前就早有準備應對精神攻擊的底牌，此際依然大口吐血，臉色慘白！
如果有能看到靈魂的職業在此就會發現，他們的魂魄如同遭到了重擊般，出現了幾個可怖的大洞，只剩下些許藕斷絲連。
靈魂受此重創，宋臨川只覺腦中傳來劇痛，像是有人用一根釘子扎進了他的太陽穴中瘋狂攪拌，眩暈感和噁心感一陣陣湧來，連走路都變得不穩。
但他依然靠著強大的意志穩住了心神，咬牙向著身後的公證人擲出一件道具。
【虛魂套索（傳說）】被命中者身體將會被鎖定於虛空之中，短時間內無法移動，具體生效時間取決於使用者強度。
同時，邊關月也對著男爵用出了阻攔道具，接著二人毫不停留地向外逃去！
然而在他們身後，男爵甚至連掙扎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面帶玩味的笑容，看著如老鼠般倉皇逃竄的二人。
就在二人將要衝出金色大廳之際，忽然兩根染血長矛從門口激射而出，直接貫穿了他們的身體！
長矛所蘊含的龐大動能，讓他們的身體如破布娃娃般向後倒飛，並隨著長矛一起重重釘在了地上！
「哇啊！」
宋臨川吐出一口鮮血，茫然地看著金色大廳精美的玻璃穹頂，眼神逐漸渙散。
模糊的視線中，一個他從未見過恐怖的生物出現在眼前。
如屍鬼般猙獰可怖的面容上，四隻血色瞳孔充斥著暴戾的殺意，身軀高達五米，穿著被血染紅的鐵甲，身後一對殘破的暗黑羽翼正上下扇動。
【兩翼墮落血天使】
【等階：將階3級（精英）】
「咳咳！」
宋臨川仰面朝上，鮮血自他的嘴中大口湧出。
耳旁是男爵譏嘲的笑聲：「你不會以為我蠢到除公證人外就沒有再做任何防備了吧？」
他沒有答話，只是奮力想將自己的身體從釘在地上的長矛中拔出，但身體的虛弱是如此真實，腦中靈魂的劇痛更是讓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完成任何事。
好不容易才勉強將自己的身體拔出些許，第二根長矛擲了過來。
「噗嗤！」
他的身體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被徹底釘在了地上。
他呆呆地看著金色大廳的玻璃穹頂，原本亮如朗星的眸子逐漸黯淡，在他身旁，是同樣被釘在地上的邊關月。
宋臨川徹底絕望了。
抓住長矛的雙手緩緩落下，垂在兩側。
「啪嗒，啪嗒。」
清脆的腳步聲在他耳旁響起，男爵帶著公證人緩步走到二人身旁。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宋臨川，遺憾搖頭道：「你們為什麼要違反規則呢？本來還可以作為僕從替我效力，現在卻落得了這個下場。」
「賭神的【規則】是絕對的，任何違反者都將被處以極刑。」
「可惜，太可惜了。」
在自語聲中，男爵緩緩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高高舉起。
亮銀的劍身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宋臨川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在參加試煉前，他也做好了可能會死的心理建設，但心底從未真的認為自己會折在一個小小的凶階試煉中。
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不過不知為何，在這瀕死之際，他竟突然想到了陳策。
說實話，宋臨川一直對自己是有著絕對的自信，在他看來，其他三人哪怕拖些後腿，他也依舊能帶他們通關，內心潛意識中，認為其他三人遇到自己，是他們的幸運。
所以當陳策拒絕了他的合作邀請時，雖然他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內心隱隱譏嘲，認為陳策多少有些不知好歹，就這樣錯過了一個抱大腿的機會。
但誰成想，自己最終卻落到了現在這樣的狼狽下場。
而且還連累了其他人。
林紀的靈魂還在慘叫，不斷重複著「救救我，救救我」的哀嚎。
如果說他是咎由自取，那邊關月則完全是因他的決策失誤，她是因為信任自己，才選擇跟著他一起行動的。
看著被釘在身旁，同樣望向天空已完全絕望的邊關月，懊悔和愧疚充斥著宋臨川心靈。
銀劍開始下落，宋臨川的最後一個想法，是關於陳策的。
「幸好他當初拒絕了我，不然我身上的人命又要多背一條了。」
他現在只希望陳策能夠安安穩穩地拿下四十枚籌碼，順利通過試煉。
不過就在這時，宋臨川的瞳孔中卻突然倒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詭異的面具，突起的牛角盔，以及鑲著金邊的長袍。
「陳策？」
透過金色大廳的玻璃穹頂，他能看見陳策那模糊的身影，只不過此時的他多了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
「這就是長輩們常說的人死前會出現幻覺嗎？」
宋臨川有些自嘲地想道，嘴角的苦澀更濃。
但突然，他察覺到了不對。
男爵劈下的銀劍頓在了半空，而那原本有些模糊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
下一刻，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金色大廳的玻璃穹頂轟然破碎！
在宋臨川震驚的目光中，陳策一躍而下，身後惡魔手臂浮現，宛如一柄從天而降的萬噸重錘，向著男爵砸下！
電光石火之間，男爵向側一滾，極其狼狽地堪堪躲過！
「轟！」
惡魔手臂砸在地上，恐怖的力量讓大廳光滑的瓷磚紛紛崩碎，在原地留下一個大坑！
煙塵瀰漫中，楚休緩緩站起。
看著突然出現的楚休，宋臨川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不是幻覺！是真的陳策！
可是他為什麼要來？難道是來救自己的？
宋臨川難以置信，但除了這個，似乎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不僅僅是他，邊關月也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甚至連被困住的林紀靈魂，都開始更大聲地求救。
而躲過一擊的男爵則是面露慍色，但又迅速收斂，上下打量著楚休。
「你是來救同伴的？」他詢問道
然而楚休卻並沒有回答，只是環顧四周，似乎是在分析當前的局勢。
見狀，男爵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他那招牌的和善笑容：「你損壞了我的大廳，甚至還對我發起進攻，按照【規則】，我是可以讓公證人直接處死你的。」
「不過，我不是個崇尚暴力的人，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在我的賭局中擊敗我，我就饒命你一命。」
「不僅如此，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說著，男爵錯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傳說】盾牌。
他用這件裝備吸引了無數賭徒，他有自信，沒人能抗拒【傳說】裝備的誘惑。
果然，楚休順著看去，詭異面具下的黑眸露出驚喜的神色。
然而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咳咳，不，不行！」
宋臨川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掙扎著說道。
男爵皺了皺眉，似是沒想到幾人之間的感情如此深厚，都快要死了還想著他人。
不過這樣正好他利用。
男爵對著楚休笑道：「你的同伴違背【規則】，本來是應該被處刑的，但你若是贏下賭局，我就放他們一條生路。」
「如何？」
隨著男爵話音落下，林紀的靈魂猛然發出尖叫：「答應他！求你了！救救我！」
宋臨川則是陡然睜大了雙眼，他的喉結劇烈聳動，似乎在調動體內最後一絲力量，拼了命般要將想說的話從喉嚨中嘔出來。
與林紀相反，他的腦中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楚休絕對不能被男爵誘惑，答應男爵的賭局。
自己必須要提醒他！
他們四個人中，至少也得有一個人活下來！
不能再有人死了！
「不，不要答應！」
他雙目圓睜，拼盡全力擠出最後三個字：「你會輸！」
然而，面對他耗盡最後氣力給出的勸告，楚休只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伸手，抓住了男爵遞過來的賭約之鏈。
這一幕，讓宋臨川像是卸掉了所有氣力般癱倒在地。
楚休沒有聽他的話，依舊答應了男爵的賭局，就像林紀一樣。
他不明白楚休為什麼要這麼做，更令他痛苦的是，又要有一個人落入男爵的陷阱，如同不小心掉入蛛網的蟲子般被一步步蠶食，死在他的眼前。
然而就在宋臨川面如死灰，男爵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之時，變故陡生！
那延伸出的賭約之鏈剛纏繞上楚休的手腕，還沒完成契約，就被他反手一把抓住！接著猛然向後一扯！
男爵：？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在賭約之鏈的連接下，身形飛快向楚休衝去！
與此同時，狂化天魔手在楚休身後成型，岩漿般奔涌的血液如同泵進發動機中的柴油，在瞬間釋放出磅礴至極的力量，這力量在天魔手中壓縮積蓄到極點後——
一拳轟出！
「嘭！」
宛如高爆炸藥在空中引爆，男爵堅固的石頭身軀在瞬間變形、碎裂，破損的身軀倒飛而出，重重撞在大廳盡頭的牆壁上！
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在牆壁上砸出一個大坑！碎石「簌簌」而落。
這突然發生的變故，讓宋臨川震驚地張大了嘴巴，腦子近乎停滯。
這是什麼情況？
在他呆滯的目光中，楚休緩緩轉身，一臉平靜地看向他：
「感謝你的勸告。」
「不過，真的會有人蠢到接受賭徒提前設計好的賭局嗎？」
「對於賭狗，當然是要重拳出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