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這一生,對愛認真
2024-09-13 17:12:00
作者: 白槿湖
很久都沒有這麼靜下來的聽一首歌,寫些隨心的文字了,開了電腦,說陳琳自殺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那是樣一個隨性的女子,記憶里,她的短髮,和我如此相似,她唱著「愛了就愛了」,如此灑脫的女子,怎麼會輕聲?
我閉上眼睛,將音響開著很大,放著她的《愛了就愛了》,我穿著寬大的白襯衣,赤著腳,在地板上,迷醉在她的略帶磁性的聲音里,仿佛,死去的,除了她,連同我也帶走了。
死了心,也都能全部歸零。
很容易沉迷,很容易相信,我想,依舊做我自己。閒來,背幾首宋詞,學泡功夫茶,將手指修的乾淨,握著淺淺的茶杯,就是這樣度過了一個下午。
佛曰:不可說。
不可說的女子,拈花一笑,誰知其後的悲涼。
我沒有認真過什麼事,就像三毛所言,我這一生就是要把它玩掉。是的,我要揮霍掉這光陰,哪怕它多長還是多短。我一直都想去漠河,甚至就有個瘋狂的念想,關掉手機,穿上大紅的馬丁靴,頂著我雜草般的短髮,上那輛開往漠河的火車。
我說悲傷,你為什麼總是喜歡纏繞在我的指尖?我說孤獨,你為什麼總是留戀牽絆在我的眼角?我說獨活,你為什麼總是執著停駐在我的唇邊?我說,我說我的悲涼,你說,你說你能明白嗎?
我在有陽光的秋日午後,坐在窗台上,赤著腳,鬆散著髮絲,靠著牆邊,我突起的鎖骨,在明媚的照射下,倔強的蔓延。我是雜草般獨活的女子,愛或死。
極度的溫暖和陰暗,都是我的心境,都是我的胭脂在塗畫千年的妝奩,我一針一陣安靜地繡著各種圖案,蘇繡,是那麼的靜好。突然就痴迷上這樣的暖光,我的暖光,我一個人的時光。
他是他生,我是我的生,生生世世,那麼的遠,又那麼的近。遠到我拼了一生去追趕的天涯,近到我一伸手就觸破的咫尺、所以你說,我是你的咫尺天涯
如果我有個兒子,我會叫他家暮,家暮,一聲聲呼喚著他。
我繡著,手指被針扎了一個小血珠。這麼近看自己身體裡的血液,那麼的涼,那麼的熱。
我終於懂得,屬於自己的,只有自己,只有我自己。當天陰下來,大雨將至的時候,是誰會在我的左邊,撐起一把油紙傘。是我前世的男子,還是我今生的相遇。
我把音響開得最大,我把我的眼淚一顆一顆的震下來,我讓我的耳膜。也感受我的冷冽,我的不可說,不可說,什麼都是不可說的,你是不可說的女子,不可說的孤獨。
連哭也要躲著,怕人詢問,咽淚裝歡。告訴每一個人,我很好,勿掛念。轉身將嘴唇緊咬,抽自己一巴掌:把淚給我吞回去!我要堅強,我不是答應過十六歲的自己,要堅強,要學會笑著去看這些淒涼
我已經二十歲了,我早已懂得什麼是慈悲,什麼是缺失。那年的雨,下得那麼的囂張,仿佛連老天也迷上了折磨我,在那場雨里,我死了一次,我被狂雨淹得沒有完膚。
我開始咿咿呀呀,我開始輕舞水袖,我開始淡描紅妝,我開始哼起崑曲。固執的相信,我的前世,不是伶人就是歌女,我是被水溺死的。
你信嗎?我曾經夢到自己的前世,是在一個很年輕的就死亡的女子。我想,我不會是一個長生的人,我也不想活到自己鶴髮雞皮。我只想,做完我該做的事,然後離開。
我一生也未做壞事,為何這樣對我?張國榮自殺時,這樣說。
我的月牙白衫,我的景泰藍胭脂盒,我撿到的那塊不知道多少年的石頭,我遇見了你。我的雜草般短髮,都在說,我來過。這個世間,是那麼的讓我愛讓我傷心。
我想,此生,就這麼的匆匆吧。
至少,這一生,我對愛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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