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暗影岑動干戈起 (1)
2024-09-13 17:18:46
作者: 兔倉倉
九月初五,三皇子生辰,由於天災不斷後宮隨朝廷並行儉風,是以柳昭儀並未邀請她人,只單單請了即將及笄的葉琉漣於宮中一敘。
宮湖邊兒上雲淺正憤憤地擇了葉子摔至湖水中一臉的不如意。
「三妹怎的愁眉苦臉,誰還能欺負了你不成?」雲煦經過便問候一聲,他們談不上熟,只是客氣客氣的關係。
雲淺自幼喪母,可以說是太后一手帶大的,加之又是十分會討喜的性子,得了皇帝的寵愛和太后的溺愛可以說在宮裡能橫著走了,是以漸漸養成了自傲的性子,誰都不願意與她玩到一起。
雲淺恨恨地把手裡的樹枝一股腦都丟了進去,跺跺腳:「是有人得罪我了,真是討厭死了!」
雲煦在心裡暗道:這宮裡除了父皇和太后還有誰是你不討厭的。顯然雲淺並不自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雲煦本想就此離開的,突然想起今日葉府的嫡女進宮了,兩相一聯繫便試探了一下:「讓你討厭的人可是那葉御史之女葉琉漣?」
「哎?」雲淺倏地回頭,「二哥你怎麼知道。」
竟然被自己猜上來了,雲煦將著徐徐善誘道:「那葉女與你好像沒什麼交集吧,怎的就惹著你了呢?」
雲淺本來見是二哥,與她不熟遂未想多言,但看他一臉真誠想要勸慰自己便忍不住吐露了心中的委屈。
當然她眼中的理所當然並非是別人眼中的,雲煦聽完她所言後突然心生一計安慰她道:「聽你所言這葉女著實可惡,且不論她有沒有婚約,單就你堂堂東政三公主看上的人她還想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雲煦言辭灼灼十分中雲淺心意,只是雲煦似乎話中有話,她粗略琢磨了一番便覺不對:「二哥,你為何說『且不論她有沒有婚約』?她與三哥的婚約不是已經板上釘釘了嗎?」
「欸……」雲煦發音拐了個三聲否認道,「誰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可是,這婚約不是父皇親自賜下的嗎,又怎會反悔!」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父皇可不就是反悔了!」
雲淺大驚,不知是怎麼個反悔法,可與她形成阻礙?於是迫不及待地拉著他細問。
可是雲煦卻一副說漏了嘴的模樣不願多言,最後裝作抵不過雲淺的催問鬆了口:「這事也是我剛知道的,看在這是關係到你終身大事的份上我就說這一回,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嗯嗯,我一定不告訴他人,你快說吧!」
雲煦這才找了個僻靜之所與她徐徐道來:「你可知前陣子大肆絞殺城外山賊之事?」
「這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怎可能不知,說是有人在城外遭了劫,父皇才打算徹底追查的。」
「那被劫之人正是葉琉漣,但事實上她並非是被山賊劫財,而是父皇派人去伏擊她的!只是伏擊未成便栽到山賊的頭上,正好得了理由剷除了他們。」
「什麼?!」雲淺瞪大眼睛不理解,「父皇為何要殺她呢,就是同你說的那樣反悔了?」
雲煦點點頭:「正是,不過這事涉及朝政就不與你多言了,你只需知道父皇是不願與葉府結親就行了。」
「不願與葉府結親?」雲淺又重複了一遍似懂非懂道,「若是如此,這葉琉漣豈不是活不成了,那就更不怕她多我的事了!」
「這樣想你就錯了。」雲煦笑了笑,「父皇要是真想刺殺她,現在她還能活著嗎?只不過因那時有個合適的機會,錯過了怕是就不會再動手了,只是這三弟和葉女的婚約鐵定是要成泡影的。」
這事他知道的時候也挺吃驚得,未想到葉女竟是司雪閣之人,竟還是那傳說中的新任司雪閣主一路護衛著的,只是最後他略帶含糊的『我的人』之言詞就有些歧義了,只是究竟為何尚且不知。
雲淺一聽有些急了:「那……她若沒了婚約,和蘇公子又是青梅竹馬,左右都於我無利!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二哥你快幫我想想辦法,絕對不能讓她得了這個機會!」
雲煦一聽有些為難:「這事是父皇說了算,哪裡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聽到這話後雲淺頗為沮喪。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雲煦話語一轉,看到雲淺瞬間期待的視線讓她附耳過來輕語了幾句。
「這……」雲淺有些為難,「父皇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怪罪啊。」
雲煦故作無謂狀道:「你只消把我教你那話尋了機會在父皇面前提一提,後面的我自會幫你,你若是不想那便當我沒說過,我也省了事,要不是關係到你這妹妹的終身大事,我才懶得管呢!」
雲淺沉思了片刻答應了:「行,我這就給父皇請安去,你可說話算話千萬要幫我哦!」
雲煦笑:「放心吧,就算是我這邊出了問題你也可推說都是你道聽途說來的,為了保險起見才提的,何況父皇素來對你疼愛有加,必不會怪罪於你。」
昭陽殿。
「見過昭儀。」葉琉漣已來過一回便不那麼緊張了,只是既然知曉了皇帝先前作為,此番便如何都無法踏實下來了。
「快起來。」柳昭儀親自上前扶起她道,「今日是家宴,我便借著這個由頭邀你前來,只有暘兒和暮陽加上你我四人,所以就不必拘禮了。」
「謝昭儀。」葉琉漣起身乖立旁側。
柳昭儀拉過她的手嗔視她道:「都說今日家宴了,你便喚我姨母吧。」
葉琉漣微楞,不知柳昭儀何出此言,上次來時未提及之事怎的這番提及了。
柳昭儀略有傷感主動道:「我與你母親年輕時因了事端便結下了心結,她甚少對你提起我也是正常的。」
說著雲暘與雲暮陽一同進了來,柳昭儀悄悄拭去淚眼角的淚水:「不說這個了。」
「見過母親。」雲暘與雲暮陽齊齊施禮。
葉琉漣因未怎麼注意到五皇子而多看了兩眼,大抵是感受到葉琉漣的目光,雲暮陽看了過來又在雲煦耳邊耳語了兩句,也不知道說的什麼自己就樂開了,反觀雲煦倒是一臉無奈隨他去的表情,可見二人關係十分要好。
四人先是一齊吃了湯麵早點,而後說了些祝福的話,葉琉漣未多言,倒是那個五皇子的嘴巴跟沒個管事的似的,一直停不下來,與雲暘沉默寡言的性子完全相反。
席間柳昭儀提到她昨日得了一琴,十分别致甚為喜愛,堪堪描述了些許葉琉漣就覺得不對了,怎的和曠伯剛剛送予那伐木大叔的琴相差無幾呢?
柳昭儀見她感興趣便遣人一會兒把琴去取來,正好供他們之後一同把玩。
同一時刻建章宮中,雲淺在門外候著的時候同內侍總管閒聊。
「總管可知父親近日可有丟東西?」
內侍總管不知何意反問:「不知公主指的是什麼?」
雲淺托著腮幫子作回憶狀:「就是一個黃繩繫著的盒子,因為和父皇案牘上的十分相似便不免多留意了些。」
「公主且詳細說來。」
雲淺便大致描述了一遍那盒子的樣式,又把雲煦教給自己的話說了一遍。
內侍總管聽到後不敢大意:「公主您可不能胡說啊。」
雲淺道:「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哪裡敢胡說!」
皇帝站在合起的門內側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沉思片刻,遣人讓雲淺先回去了。
「陛下。」內侍總管想要告知三公主方才所言被皇帝攔下。
「我已聽到,會即刻派人去查,若此事為真,那我便再容不得葉家了!」
雲淺未走遠,趴在廊另一頭聽到了皇帝的話,便尋雲煦通知去了。
不知不覺已至晌午,雲暮陽又是要表演又是幫拆別人送來的禮物,直到午間又食了一餐後才終於能觀琴。
「漣兒你看,就是這琴了。」
葉琉漣上前細看,竟真就是曠伯造的那琴!於是詢問昭儀道:「不知此琴從何得來?」
柳昭儀道:「是萬美人昨日遣人送來的。」
葉琉漣蹙眉。
「怎麼,此琴可有不妥之處?我瞧著這做工這這音色俱是極好的。」柳昭儀十分喜愛地上手彈撥了一下,琴音錚錚確實妙不可言。
然而葉琉漣的眉頭蹙的更緊了,這琴她十分熟悉,加上前些日子日日彈奏,所以音色音調稍微有一點改變她都能立馬察覺。
「這琴的確是好琴,但在宮中恐怕……」葉琉漣還沒說完,一聲尖銳的內侍聲就傳了進來。
「把這罪女給我抓起來!」
話語剛落,兩個侍衛就不由分說地齊齊把她架走了!
柳昭儀和雲暘上前想要阻攔,隨行來的監侍攔住她道:「昭儀與皇子且止步,陛下口諭,殿內所有人均禁足殿內,未得詔令不得外出。」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母妃說話!」雲暮陽看不過想要罵他被雲暘攔下。
「我們且先等等吧。」
雲暮陽雖然不滿但也是聽了雲暘的話進屋氣呼呼地坐下了,柳昭儀倒是視線停在了那琴上,她在後宮也不是白呆的自然知道這琴必有蹊蹺,看葉琉漣的反應恐怕她是知曉的,只是未來的及等她提示便被人抓走了。
雲暘看柳昭儀的視線一直圍著琴打轉,看她幾番猶豫想要上手查看便道:「母親,還是放著為好。」
沒過多久皇帝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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