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雙魚小姐，騎著海豚來愛你

  一 連海豚都笑你是笨蛋

  寬廣的海洋館裡，正在為即將要亮相的兩隻海豚做著最後的複習訓練。

  淡藍色的海水清澈見底，兩隻海在水中豚跳躍翻騰，岸邊指揮著它們的小女生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莎莎，小黑去撿球。小黑不乖哦！竟然動也不動。」

  今天是郭曉羽在海洋館兼職一個月的最後一天，暑假很快就要結束。想到馬上要回到學校，不能天天跟那群可愛的海豚呆在一起，心情開始低落得很。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發出振動，名為旱鴨子的號碼發來這樣一條信息。「我等下來觀看你的表演。」

  郭曉羽不高興的癟癟嘴，將手機收回口袋裡。

  旱鴨子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名叫陳子非。從小陳子非各方面都非常優秀，長得也很好看。所以父母常常拿自己跟他比，久而久之只要一說到陳子非，郭曉羽就有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當然也有一點郭曉羽比他優秀，那就是陳子非在游泳方面可是只超級菜鳥。六歲的時候，陳子非就因為游泳差點淹死，還是剛學會游泳的郭曉羽將他撈起來的。

  觀眾席上坐滿了來觀看海豚表演的觀眾，連游泳池上的欄杆邊都圍滿了人群。郭曉羽站在指揮台上，指揮台下一米處，兩隻靈活調皮的海豚正在水裡歡快的翻騰著。

  隨著音樂聲響起，郭曉羽揮舞著指揮棒，兩隻海豚在指揮棒的指揮下，靈活的頂球、跳圈、跳高。觀眾席上發出陣陣掌聲和歡呼聲。

  終於到了最關鍵時候了，郭曉羽拿著話筒向觀眾說到：「接下來是觀眾與海豚的互動，我們將請一男一女兩遊客與海豚做『親密接觸』。」

  一下子無數的遊客都舉起了手，郭曉羽抬起頭，正巧看到陳子非。她嘴角划過一抹邪氣的笑，食指立即指向陳子非和另外一個女生，「這兩位遊客獲得和莎莎和小黑的『親密接觸』。

  被點名的陳子非無奈朝郭曉羽笑笑，跟同另一個女生來到了游泳池邊。訓練員交給陳子非一包飼料，他剛想給莎莎餵食。莎莎卻蹦得老高，嚇得他向後一退，鞋底一滑掉入了游泳池裡。

  人群里發出驚叫聲，許多觀眾都站起神伸長著脖子想看清楚是什麼一回事。

  看著只會在游泳池裡亂撲騰的陳子非，郭曉羽來不及想立即躍身跳入了池裡，快速的朝他游過去。

  「旱鴨子，別瞎撲騰了。」摟住不安的陳子非，郭曉羽靈活的像只魚一般在水裡遊動著，帶著男生朝岸上游去，卻不想被游來的莎莎和小黑兩隻海豚擋住了去路。

  「吱吱……吱吱……

  海豚游到郭曉羽和陳子非身邊，在水裡一圈一圈的翻身，發出歡快的叫聲。

  被郭曉羽摟住的陳子非忽然停止了瞎撲騰，那雙明亮清澈得如同海水一般的眸子裡盛滿了不解，疑惑的看著郭曉羽，「我嚇到它們了嗎？」

  郭曉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瞪了陳子非一眼說到：「旱鴨子，連海豚都笑你是笨蛋呢！」

  二 旱鴨子要拜師

  站在郭曉羽家門口，陳子非一臉誠懇的送上郭曉羽最喜歡的蘋果，央求著郭曉羽教他游泳。

  「不要。」一口回絕，郭曉羽越過他打開門朝家裡走去。陳子非也跟了進去，此刻郭媽媽正巧從廚房裡走出來。

  「子非，難道你今天來了，留下吃飯吧。」郭媽媽熱情的招待著陳子非，讓郭曉羽的心情更加鬱悶了，沒好氣的說了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你親生的。」

  郭媽媽白了郭曉羽一眼，「子非這孩子多優秀，你就該跟他多學學。」

  一說到學這份上，郭曉羽往沙發上一坐眉毛一挑，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樣超陳子非勾勾手，「小非非，我答應教你游泳了，叫聲師傅來聽聽。」

  在郭媽媽莫名其妙的眼神下，陳子非立即將手裡的蘋果奉上，外交狗腿的叫了郭曉羽一聲，「師傅！」

  三 你比五歲的孩子還蠢

  「不對，不對，動作錯誤。」

  「不是，你在水裡手別亂拍。」

  ……

  半個小時後後，海洋館裡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咆哮聲，驚得池子裡的水泛起層層漣漪：「陳子非你這個大傻瓜，你比五歲的孩子還蠢！」

  在水裡瞎撲騰了好一會，喝了好幾口海水才好不容易從池子裡爬上岸的陳子非，滿臉無辜的看著站在岸邊氣到快爆炸的郭曉羽，蒼白著整張臉，氣息不穩的解釋著：「我……我……一下水就什麼動作都忘記了。」

  「白痴，笨蛋，你這隻旱鴨子。我早說不教你游泳，你幹嘛要沒事找事，自己折磨自己。」郭曉羽雖然口裡一直罵著，卻蹲下身子拿出一條干毛巾，仔細的幫陳子非擦乾頭上的水滴。

  「謝謝。」陳子非小聲的道謝，嘴角微微的上揚。那張俊逸的臉上露出的笑容，如同夏日裡的太陽草，帶給人乾淨清爽的味道。

  「你是不是有恐水症？」醫學上有一種解釋，某些人因為幼年時心裡上受到過傷害，而產生了陰影，類似恐高症。剛才郭曉羽仔細注意過陳子非下水時的表情，好像一副特別驚恐的模樣，如果他真的是心理上有著不可克服的陰影，就算自己再怎麼會游泳，也無法像醫師醫院解除他心裡的壓力，最後還是無法教他學會游泳啊。

  「沒有，沒有。」陳子非生怕郭曉羽反悔不再教他游泳，又一頭扎進了水裡，想去練習剛才的動作。卻不想腳忽然抽筋，整個人向水底沉去。

  「笨蛋。」郭曉羽咒罵一聲，連忙跳下水去。

  這是郭曉羽第二次將陳子非從水裡撈上岸，陳子非因為喝了過多的水而暈厥過去。她俯下身子剛想幫陳子非做人工呼吸，此刻陳子非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身子緊貼在一起，對方急促的呼吸，迷茫的眼神，仿佛有一種曖昧且神秘的分子在空氣里流動著，偷偷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五 我才不喜歡你

  自從陳子非開始跟郭曉羽學游泳，郭曉羽就充分發揮師傅的特權，清早上學書包陳子非背，中午打飯陳子非排隊，晚上回家陳子非外送一顆蘋果。

  朋友們開始打趣，「曉羽啊，你們家陳子非對你真是好，這麼好的男朋友一定要好好守著哦。」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郭曉羽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竟有一股失落感。

  「我還在觀望期呢，等我真正追到曉羽的時候，一定告訴你們。」忽然不知從哪裡串出來的陳子非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一把將郭曉羽摟入懷裡。

  郭曉羽『刷』的臉紅了，急忙推開陳子非，大聲說著：「我才不喜歡你。」

  那一刻她竟然看到陳子非眼睛裡露出一絲受傷，朋友們也是一臉驚訝的模樣。

  六 掉到地面五顏六色的小魚

  後來每次教游泳，陳子非總會遲到十幾分鐘，讓郭曉羽在校門外苦等。有一天，郭曉羽等到不耐煩了，看著從校園裡急沖沖跑來的陳子非，開口就是抱怨。「你要是不想學，就不要讓我等了。」

  「對不起。」陳子非一邊道歉，一邊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盒子交給郭曉羽。「送給你的，生日快樂。」臉頰上還帶著靦腆的笑容。

  這時郭曉羽才發現今天竟然是自己生日，好奇的接過禮物，拆開外面那層海水藍的包裝紙，只見一個可愛的大塑料奶瓶里，裝著無數隻五顏六色用紙折成的小魚。

  「曉羽，我喜歡你，我青梅竹馬的丫頭。因為你是雙魚座，所以我親手摺了一千零一隻小魚送給你，我以前就說過喜歡你，可是你一直當我在開玩笑。現在我正式的向你請求，當我永遠的雙魚公主，好不好？」

  看著陳子非難得認真的模樣，眼神里充滿期待的目光。郭曉羽忽然不知為何害怕了，手一松，奶瓶掉到了地面，無數隻五顏六色的小魚像有生命一般，游到了冰冷的地面。

  面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一直被父母拿來做對比的男生。這個常常無時無刻陪伴著自己，寵著任性的自己的大男孩，郭曉羽發現喉嚨竟然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只能看著他失望的轉身，消失在人群里。

  七 王子騎著海豚歸

  都過去一個月了，陳子非沒再出現在郭曉羽面前。寂寞沒有人說話，開心沒人分享時，郭曉羽終於慢慢的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也喜歡上了陳子非。

  周末這天，曉羽接到館長的邀請去看看莎莎和小黑。來到海洋館的池子邊，曉羽卻不見海豚莎莎和小黑的身影，正當郭曉羽眼神四處飄動時。

  「吱吱」的叫聲從水裡傳來。

  一個身影伴著海豚躍出水面，歐式王子風的衣服，手裡拿著一束鮮艷的玫瑰花。

  「陳子非。」當郭曉羽驚訝的叫出聲來時，陳子非已將花拋給了她，並隨手一拉將她，騎到了莎莎和小黑的身上，溫柔的說著：「雙魚小姐，我喜歡你！」

  郭曉羽腦袋停機了一會，一想到他不聲不響離開了一個月，當場就火大的朝陳子非不客氣的大吼：「你不是消失了嗎？現在幹嗎又要出現？！」

  面對郭曉羽的責怪，陳子非顯得很是無辜。一副比竇娥還竇娥的表情，哀怨瞅著她，「我為了今天能在你面前好好風光一把，努力向館長學習駕馭海豚，這個月我可是累得很啊！」

  郭曉羽眨眼，「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在水花濺起來的那一刻，郭曉羽聽到陳子非小聲在她耳邊說著：「從六歲你第一次把我撈上岸的那一刻起。」

  愛情的真相或許並不如你想像的那樣，但關閉的那扇門身旁，必然有扇洞開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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