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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芳香之城,霧色萌香

2024-09-13 18:42:26 作者: 四夕若若
  一 看過過少風景,才能看透你的心一架私人直升飛機緩緩下降在一片石林洞穴之處,地面是芳草,溪流,在距離地面十幾米之時。一條結實的雲梯從飛機上利索的拋下。「再見。」絕決的氣息,俊美的男子以優雅的姿勢邁出機艙,不帶一絲的留念。「漠北,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嗎?」另外一名俊美的金髮男子從機艙里探出身子,聚焦的眼神中閃速著憂心。「Tank,你轉告她,我……不會破壞她的幸福。」墨色的身影停頓了半拍,仍舊頭也不回,如同一隻歸去的孤鴻,輕盈的踩踏著雲梯往下。他有一雙世界上最美麗最迷惑人心的湛藍色瞳孔,猶如一口沉底了太多過往複雜,痛苦,憂傷和神秘的古老深井。優雅,一雙湛藍色眸子,渾身透著似有似無的冷漠氣息。在上流社會中被稱為【香薰王子】的臣漠北,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魅人香味。以香料起家的【盟色】家族,不擇不扣的金錢王國。而且兩百多年來,男女都是十足的美人,而且每位繼承人身上都有一股屬於自己香味。傳聞,他們的祖先生長在自歐洲一個特殊的小島。在那座島嶼之上,所有的人生下來就帶有一股香味。原本身為【盟色】繼承人的他,愛上了甜美溫柔的蘇蕾雅,甚至為了她而放棄整個家族。可是……原來現實總那麼殘酷不堪。蘇蕾雅只是弟弟安排在他身邊的一枚棋子,為了將他拉下繼承人之位。而且,蘇蕾雅愛的人,至始至終都是弟弟臣亦白。「蕾雅,那真是你所謂的幸福嗎?」淡淡哀傷的眸子中卻充斥著濃烈的苦楚,環繞在空氣中久久不散,耳旁,直升機的機翼製造的噪音讓臣漠北從回憶中清醒。在弟弟和蘇蕾雅訂婚的當天,他乘坐好友的直升機飛離了那個傷心地。很久以前他曾在家族的古堡中,意外尋得一張祖先遺留下來歷史悠久的地圖,通往著一個神秘領域。——芳香之城。他曾經無數次幻想著帶蘇蕾雅,一起去往那個充滿奇異香味島嶼,只可惜……深邃的五官昂視著小島上,頭頂純淨無暇的那片天空,眼前是透明清澈的河流,閉上眼睛,鼻息間到處都透著芳香四溢的味道。偌大的草原上爭相開放的花朵,透著一派生機勃勃,安寧的天空藍,舒心的沉靜綠。突然,身邊響起女性的一聲驚呼,引得臣漠北睜開眼睛。「你是誰?!」臣漠北轉動視線,他只能憑藉身高和聲音來斷定,面前站著的人是少女,因為她整個人籠罩在寬大的黑色袍子之下。完全看不清楚容貌,只能依稀看到,她有一雙靈巧而充滿野性的眸子。媲美……豹子。臣漠北在短時間內思緒短路,因為面前的少女,讓他聯想到非洲大草原上具有野性的豹子。「你是誰,莽撞的闖入者。」少女猶若是芳香之城的守護者,口吻異常嚴肅。正在臣漠北思考該如何解釋之際,眼前銀光一閃。一柄尖銳的長劍,【唰】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二 穿越多少路程,才能找回純真「你不屬於這裡,馬上立刻。否則,我將對你不客氣。」生硬強勢的聲音,少女手中的長劍向臣漠北皮膚處挪動一絲。「是嗎?」乏味又無趣的貴族式應酬生活,似乎早已沉澱得讓人波瀾不驚,許久沒有經歷任何驚險的臣漠北心底忽的產生一抹悸動。面前的少女很有趣。他嘴角邊展露的詭異笑顏,猶如暮色下致命的染血玫瑰。在少女驚詫的一瞬間,眼前頓時一陣天旋地轉,手中的長劍脫手,纖細的腰被臣漠北長臂一挽,另一隻手順力一拖,整個人落入了他的懷中。臣漠北居高臨下,手指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趁她還沒能反應過來,雷厲風行的扯去她覆蓋在她面部的遮擋物。那是一張精靈般的面孔,精緻,細緻。粉嫩的皮膚,透著瑩潤的水光。最美麗的是那雙翡翠般的眸子,綠色,他從未見過的顏色。只是她身上……好像有一股什麼不對勁的味道……「——嘶。」男性低沉的一聲痛呼,臣漠北吃疼,鬆開了少女。因為,少女張開嘴狠狠的咬傷了他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上留下血和鮮明的一串牙印。「無理的闖入者,你要付出代價!」少女似乎被激怒,撿起掉落地面的長劍,被氣得毫無章法的朝臣漠北劈砍來。良好的教養讓臣漠北一味躲閃,可是少女不依不饒的進攻。終於忍耐不住,他轉身,抬手,側踢,一氣呵成的動作,輕而易舉的再次踢飛少女手中的長劍。「你身上有股難聞的臭味。」冷若冰霜的態度。臣漠北再次開口的第一句話,讓少女頓時僵硬在原地,整個身上不停的顫抖,對視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滔天怒火。突然。一大群人騎著彪悍的黑色駿馬,浩浩蕩蕩的停在兩人面前。為首的一名長者先是走到少女身邊,兩人小聲嘀咕著什麼。少女多次神情顯得很憤慨的指著臣漠北,而臣漠北卻是舉止優雅的多次朝她招手微笑。然後,長者轉身走到臣漠北身邊,剛想要說什麼的他忽然神色一變,又蹭進臣漠北身邊少許用鼻子吸了吸。「意外的闖入者,為什麼你身上會有我們王族的香味?」——王族。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幾個年長者紛紛跳下馬背朝莫北辰靠近,也學著長者的用鼻子吸了吸,而站在一旁原本氣勢洶洶的少女,更是因為吃驚,而張大嘴巴到似乎能放下一枚雞蛋。此刻,臣漠北的拿出了那張老舊的地圖。長者拿過地圖一看,那牛皮圖紙上的龍頭圖騰讓他整個人頓時顫抖起來,一旁的幾名年長者也伸長脖子萬過去,緊跟著他們的身子也跟著哆哆嗦嗦起來。突然,幾人齊齊朝莫北辰跪下。「歡飲回歸,尊貴的王族後裔。」一旁呆若木雞的黑袍的少女,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僵硬的面容,那雙震驚的瞳孔定格在面對這個男子身上。……

  三 那動人的溫存,我捨不得離分芳香之城的皇都。復古,石階,熱鬧而喧囂充斥在溢滿芬芳香味的街道。每個路人身穿著芳香之城特有的服飾,男子們的帽子上鑲嵌著藍色的月亮寶石,精秀的華服,馬靴。女人,頭上綁著花瓣式的色彩髮帶,身著美麗的碎花長裙,頭戴面紗,手上閃耀著波西米亞風格的水鑽鏈子。馬車上,掀起絲絹製成的捲簾,眼中是兩邊街道富饒繁華的景象。「大祭司,為什麼街上有的女士蒙面,而有些卻不蒙?」臣漠北忽的想起,那綠瞳的野蠻少女也是蒙著面。大祭司就是之前的為首的長者,他的眼睛看了一眼車外,轉回目光,恭敬的回覆臣漠北,「芳香之城,成婚後的女子要上街必須要有丈夫的陪伴,否則就需蒙面,這是對婚姻的一種忠誠。」臣漠北的心,不知為何跳慢了一拍。原來那雙擁有像豹子一樣靈動雙眼的少女,竟已是人婦。「不過,也有一個人例外。」祭祀自顧自的嘀咕著,「剛才襲擊您的女子,是被天神詛咒的人。」臣漠北一個激靈,「詛咒?」大祭司嘆息。「這裡每個人出生都會有屬於自己的香味,唯獨她渾身散發沼澤的惡臭,而且是一雙綠色的眼睛。出生就剋死了自己的母親,後來父親沒過多久病逝,她是由祖母帶大的。城裡沒有小孩願意和她,大人更是將她看待成被詛咒的人。」「原來如此。」臣漠北怎麼也沒有想到,綠眸少女竟然有如此悲涼的身世。「她祖母死後,大家想將她趕出芳香之城。我看這孩子可憐,便讓她去看守禁地,至少有個容身之地。」大祭司說完,臣漠北才想起,剛才飛機降落的地方就是芳香之城的禁地——絕陵。那裡埋葬著歷代芳香之城的城主。「到了。」車子停下,臣漠北跟著大祭司一同走下馬車。這時,在一群侍衛擁護下,一名絕美高挑的女子出現在兩人面前。她與綠眸少女看似同齡,一雙媲美埃及豔后更迷惑人心的眼眸,身著一件鑲嵌湛藍色寶石的紅色長裙。她身上散發著香味,一瞬間,讓臣漠北聯想起書上曾描述的曼珠沙華,地獄的紅蓮。妖嬈,美麗。「尊貴的王族後裔,我是芳香之城的現任城主,靈素。」女子朝臣漠北伸出手。……

  天忽降大雨。躺靠在舒適的絲綢大床上,臣漠北腦海里意外的浮現綠眸少女,生氣發怒的氣憤模樣,他嘴角莫名的浮現一抹笑。 【咚咚……咚咚】響起窗戶被敲打的聲音,一抹黑色的影子緊貼在玻璃上。疑惑的臣漠北從床上跳下,快速的奔向窗口,迅速的打開窗戶。這時,一個人影頓時從窗外躥了進來。「是你!」臣漠北有點驚詫,面前渾身濕漉漉的人,竟是之前跟他大大出手的綠眸少女。「看什麼!」少女顯得很是尷尬,暗地裡手攪著衣角,面容上卻裝出強勢的樣子,瞪視著面前的臣漠北。

  「找我有事?」緩過神來的臣漠北走回床邊,拿起床上的毛毯。然後,走回少女面前幫她擦拭頭髮上的水漬。「擦乾淨,你啊,真像只髒兮兮的小貓。」手抓著毛毯,綠眸少女明晃晃的眼睛盯著面前的臣漠北,打量著。那雙眸子陰暗不明的閃爍,低下頭,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你是……除了奶奶之外,第一個敢靠近我的人。」兩人靠得是那麼的近,近得能很明晰的看清楚對方的皮膚,近得,讓綠眸少女看見臣漠北那敞開的襯衫下。一條銀晃晃的項鍊,印刻著古老而複雜圖騰的六芒星的墜子。

  四 聽天籟的歌聲,喚醒愛的夢「啊欠!」綠眸少女的一個噴嚏,頓時讓愣住的兩人如夢初醒。臣漠北打量了她一眼,渾身濕透,「我去叫人拿套乾淨的衣服給你。」轉身,邁步的一瞬間卻被她扯住了手臂。「不要。」少女搖頭,有著驚慌,「不能讓他們發現我。」那雙綠色的眸子裡流落著低落,靜靜的凝視著面前的他,有點一絲自嘲,「我是被天神詛咒的人,而且……還渾身帶著沼澤的惡臭。」「荒唐。」臣漠北激動的拽住她雙肩,「現在是科學的時代,你頂多是基因變異。只是一種病,治好就沒有臭味了。」少女愣愣的盯著他,微張著口卻沒有發出聲音。他竟然願意碰她,沒有像別人一樣只是一位的推開她,嫌棄她,咒罵她。她嘴角泛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月牙般的眸子凝視著面前的他。「我給你唱首歌把。」臣漠北站在原地略微呆滯的對望著面前的少女,她的嗓音很美,維和,輕柔,似乎是因為害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她把聲音壓低。雖然她唱的是他聽不懂的字詞,可是能從音調里聽出是一首溫暖的歌曲。【咚咚咚】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漠北,你睡了嗎?」是芳香之城的城主,靈素。對望的兩人頓時一驚,顯得慌亂起來。當臣漠北走去開門之際,綠眸少女朝他丟下一句,「別跟任何人說我來過。」便跨上了之前的窗台,打開窗戶要往下跳。鬼使神差,臣漠北手覆上了門的把手,又轉過身來朝她問道。「你叫什麼?」綠眸少女愣了一下,搖搖頭。「我沒有名字,奶奶叫我丫頭。」說完,她如一隻靈巧的夜鶯跳入了黑暗中。那有十幾米高,她竟然跳下去了!臣漠北震驚又擔憂的衝到窗戶邊,只見一抹黑色的影子已安然落地,沒入了黑暗的風雨之中。門外又響起靈素的喊聲,他趕緊走去開門。夜晚的靈素褪去了白日裡的妖嬈,一身純白的長裙,透著仙靈,恍若月光下的純白仙子。「找我有事?」「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靈素朝他笑了笑,伸出手,在他右手掌心中一筆一划,緩緩的畫出一個愛字,「意外的闖入者,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一瞬間,臣漠北眼裡閃過一絲暗系的色彩。夜更深了。

  一夜之間。整個芳香之城開始傳聞,城主愛上了一個外來者,甚至要下嫁與他。

  臣漠北略微頭疼的看著面前,正在用餐的靈素。「該制止下傳聞把?」「無需。」靈素無所謂的聳聳肩,看似調皮的笑了笑,「我確實是喜歡上你了,這並沒有錯呢。」「對了,你要不要送個定情之物給我?」靈素瞅著他,伸出手。「我並不喜歡這個玩笑。」起身,臣漠北轉身離開。就在他身影消失之際,大祭司從暗處走了出來。「城主,需要找人跟蹤嗎?」「嗯。」神色一變,靈素頓時沉下臉,「他身上既然有那張地圖,肯定知道開啟藏寶圖中洞穴的鑰匙在哪裡。」……從繁華的宮殿裡走出來。臣漠北撥通了好友Tank,幫他弄一些香薰原料過來。也不知是同情還是什麼……讓他很像幫綠眸少女除去身上的沼澤臭味。而且只要想起少女眼底的失落,他的心頭仿佛榮繞著一種無法逃離的羈絆。甚至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心疼。

  五 憑前世的指紋,撫平今世的傷痕當臣漠北在芳香之城的城門外,在Tank那拿到所需香薰原料之際。沒有預料到的一幕出現了——弟弟臣亦白和臣漠北深愛過的女人——蘇蕾雅竟然出現了。而且,身後還跟著【盟色】的一群保鏢。「你們跟蹤我!」金髮美男Tank氣憤的想要衝上前,卻被臣漠北拉住。他冷漠的掃視面前的兩人,「你們來幹什麼?」「哥。」臣亦白拽著蘇蕾雅走上前來,「你反正已將【盟色】讓我了,為什麼不乾脆點將那枚鑰匙一同給我!」一旁的蘇蕾雅顯得有點尷尬,不敢抬頭。臣漠北自是知,弟弟所指的是祖先一直流傳下來的六芒星式樣的鑰匙。「我丟了。」「哼,裝模作樣,你要是不知道那枚鑰匙能開啟這芳香之城的神秘寶藏,你會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臣亦白的話讓臣漠北愣住,而耳邊卻繼續響起弟弟憤慨不平的聲音,「我原以為你真的什麼都不跟我搶了,甚至將整個【盟色】給我,可當我意外的發現祖父書房裡的日記,我才知道你竟是想一人獨吞這驚世的寶藏!」「交出寶藏的鑰匙!」突然,臣亦白朝保鏢們使了個眼色,那些男人立刻朝臣漠北漸漸靠近。這時,一隻弓箭射到了臣亦白腳下。「誰!」眾人驚呼中,只見一抹黑色的身影速度極快的拽住臣漠北,便朝那不遠處那複雜古怪的石洞奔去。「抓住他們!」臣亦白氣揮舞著手臂,急敗壞的朝那群保鏢吼叫,一眾人等全部衝出去追趕。

  水滴敲擊石洞內的鵝卵石,發出叮咚叮咚的流水聲。陰暗不明的光線中,一條條複雜而蜿蜒的小路,兩人為甩開身後緊追不捨的人群而快速的奔跑。臣漠北偷偷的朝握緊他手的綠眸少女望去,明明嬌小得需要人保護,卻……從她手心裡傳遞來的溫度,一點一點暖透臣漠北那顆,曾經為蘇蕾雅弄得傷痕累累的真心。「安全了!」綠眸少女快速拉臣漠北進入一個密室,按下牆壁上的一個按鈕。頓時,一面石壁落下。石洞內,蕭瑟流光,一層層透明色的光在牆壁上陰影乍現。輝煌而磅礴的氣勢,龍騰鳳舞的雕刻印畫在石壁之上。壁畫上的珍奇異獸身上竟鑲嵌著一顆顆價值連城的寶石。「丫頭,這……難道就是他們所謂的寶藏?」臣漠北驚詫的望著綠眸少女,眼前的一幕不得不讓他相信弟弟口中所謂的一切,芳香之城真有驚嘆世界的寶藏。「我奶奶去世前,曾經跟我說過一個故事。」綠眸子少女拉著臣漠北坐在一個白玉雕砌的玉石椅上,翠綠色的瞳孔凝視著他,「三百年前,芳香之城的城主——臣磊天和因意外來到芳香之城的江幽兒相愛。但是身份的懸殊和當時他已經有了妻子,兩人只能相知卻不能相守。臣磊天忍疼派人送江幽兒離開,誰知城主夫人竟派人在半途中暗殺了江幽兒。」「然後呢?」他追問。「臣磊天趕到時江幽兒已香消玉殞,他抱著她的屍體進了絕陵,再也沒出來。」丫頭的聲音裡帶著化不開的哀傷。「失去丈夫的城主夫人因憎恨而立下誓言,讓後世每一位城主找尋臣磊天和江幽兒長眠之所。可這裡縱橫交錯共有九百多個洞穴,而且布局很詭異,三百多年了,沒人能找到他們。」「後來,絕陵成了禁地。」兩人靠得很近,臣漠北伸出手撫摸丫頭的褐色長髮,執手,在她手掌中,撫平那一條條掌中的交錯的指紋。「或許,這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寶藏。」臣漠北盯著她。丫頭先是一愣,隨後搖搖頭,翠綠的眼球定格在他身上,一字一句的說著:「不,寶藏是真的存在。」

  六 這段美麗緣分,是幻是真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丫頭垂下眼。「其實,那天晚上我會去找你,是想將你趕出芳香之城。為了保護這個地方,不讓它因為寶藏而動亂。甚至,我對你動了殺念。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那麼溫柔的給我擦拭頭髮上的水漬。」「你是除開奶奶外,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她的眼眶裡蘊含閃爍的淚花,感動。臣漠北俊逸的容貌上再次閃過震驚,原來,那晚她是想來殺他。可是他不解,「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的出現會讓整個城動亂?」丫頭苦笑。「因為,你是臣磊天的後人。因為,你的身上帶著開始那張地圖,以及開啟寶藏的鑰匙。」她的話如同一枚炸彈,伸出纖細的手指,拂過他的脖子勾出一條銀光閃耀的項鍊,鏈子上掛著一個六芒星的墜子。王族的後裔——同樣的姓氏,那股延續了三百多年,從未消失的獨特香味。「原來你們在這裡。」突如其來的一個女性聲音驚嚇到丫頭和臣漠北,兩人同時轉動身子望去,另外一面石牆緩緩的上升。芳香之城的城主靈素,祭祀,身後跟隨著一群士兵。當他們靠近之際,丫頭趁機偷偷將那枚鑰匙再次塞會臣漠北的衣服里。一步步走向兩人,靈素不懷好意的盯著臣漠北,伸出手,「事到如今,我也不再演戲,將鑰匙給我。」丫頭擋在靈素的面前,跪下,「城主,請你不要傷害他。」「滾開。」兇狠的一巴掌,鮮明的五指印在丫頭左臉頰上。臣漠北心疼的拉過丫頭,「笨丫頭,為了我值得嗎?」丫頭望向他,綠色的瞳孔里儘是真誠,「你是好人,我不想看到你受傷。」「笨丫頭。」臣漠北心疼得將丫頭拉入懷裡,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身體裡。「別,我身上很臭。」丫頭卻使勁想逃,推著他。「馬上把鑰匙給我,否則我讓你們去黃泉路上親親我我。」靈素一反常態,顯得心狠手辣。萬般無奈下,為了保護丫頭的臣漠北只好伸手去扯脖子的鏈子。這時突然一陣強大的爆炸,引起飛沙走石和整個石洞搖晃起來,石壁的幾面都開始坍塌。雜亂的腳步聲和喧囂聲。「他們在這裡,抓住他們!」臣亦白的聲音響起。搖晃的石洞,兩幫人馬扭打起來,臣漠北拉起丫頭趁亂逃跑。

  不要命的朝前奔跑,兩人幾次被陰暗洞穴里的尖銳石快割破外套,身後是兩群緊追不捨的人群。【砰】一聲槍響,頓時鎮住了所有人。「全部站在原地,不准動。」臣亦白舉著手槍,其他幾名保鏢也同時抽出身上的槍枝指向靈素那一方。臣亦白大搖大擺走到臣漠北身邊,伸手,「哥,交出鑰匙。」「不可能!」丫頭擋在前面,臣亦白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臭死了,沒見過你這麼臭的女人!」突然,他用槍口對上了她的額頭。「住手。」心一驚,臣漠北躍到丫頭跟前與臣亦白對視,快速的扯斷脖子上的項鍊,將六芒星的鑰匙丟向臣亦白。得到鑰匙的臣亦白對丫頭哼了一聲,然後走向靈素,手槍口對準她的腦袋威脅。「交出地圖。」一旁的祭祀和士兵嚇得瞪大眼睛,槍這種東西,雖然芳香之城沒有,可是他們也知道它的厲害威力。靈素狠狠的掏出地圖,遞給臣亦白。「哈哈哈哈。」臣亦白猖狂的笑著,停下來,指揮著保鏢們,「走,帶他們一起去,一起去見證我是怎麼得到這驚世的寶藏!」

  七 我願意去犧牲,哪怕剎那永恆一群人在臣亦白的控制下按照地圖上的指示,在縱橫交錯的地下洞穴里穿行,而它仿佛延伸著整個芳香之城的地底。暗地裡,臣漠北牽住丫頭的手,小聲的對她說,「丫頭,結束後,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嗎?」「你……要帶我離開?」丫頭吃驚的張著嘴。「對。」他笑得很神秘,似乎完全不將如今危險的處境放在眼底,「然後,你可以試著喜歡上我。「我,我,身上很臭。而且,還……有一雙綠色的眼睛。」丫頭低著頭不敢去看他,其實,有時候給予了一個人希望卻打破它,要比不給予更加傷人。這時,臣漠北停止了步伐,久久的盯著她,「我只問,你願意跟我走嗎?」一旁的靈素口氣不佳的嗤之以鼻。「哼,虧你們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談情說愛。」臣亦白不悅的瞪視他們,罵道:「吵什麼吵,誰再給我多一句話,小心我立刻一槍崩了他!」聽到威脅,所有人不再出聲,繼續埋頭走著。

  「終於,到了!」臣亦白的聲音里,充滿了無比的喜悅。四周到處堆積了雜亂不等大小的石頭,凌亂,雕刻著野獸的石壁和柱子,經過歲月的洗禮變成殘垣斷壁,偶爾有幾處亂石從中生長几株鬱鬱蔥蔥的野草,偌大的洞穴的入口處被一面巨大的石牆擋住。石壁上,刻畫著與地圖上一模一樣的龍騰。「趕緊找!看看有什麼地方能塞下鑰匙!」臣亦白指揮著那群保鏢,在槍枝的威脅下,所有人都開始尋找起來。「這裡,好像……」一個士兵用手擦拭著灰塵,眾人看到在龍腹中間,有一個凹陷處隱出。臣亦白衝過去,激動地推開他,欣喜萬分的將六芒星鑰匙推入凹陷處。隨著【砰砰砰】的石壁的摩擦聲,揚起的灰塵,肆意在空中瀰漫,嗆得許多人掩面咳嗽。……觸目驚心。所有人全部被石壁後的景象震撼住,那種光芒,簡直不是任何一種語言能形容。地面上隨處可見散落的各式寶石,五顏六色,閃爍著奪目的璀璨。金碧輝煌的石壁,竟是用純黃金雕刻,鑲嵌在畫中的一切生物圖案似乎是那般活靈活現,一朵朵紅色寶石鑲嵌出的花朵仿佛描畫成一條綿延的忘川。那鑲嵌滿寶石的金壁之下。竟是一彎淡藍色的半月弧形的水潭,一口透明的玉石棺材屹立在池水中央,棺材裡似乎隱約可見還躺著兩個人。「臭丫頭,你去看看。」臣亦白眼裡閃過一絲警惕,用搶指著站在臣漠北身邊的丫頭。「我去。」臣漠北將丫頭往身後一拉,就要朝棺材走去。「等等。」 丫頭拽住他,堅持道:「我跟你一起去。」兩人對視,臣漠北被丫頭綠色瞳孔里的強烈目光震撼。「別拖拖拉拉!」已經完全被面前驚世財富給蒙蔽內心的臣亦白,頓時激動揮舞著槍催促著兩人。臣漠北微微一笑,牽起丫頭的手,一同跳下水潭朝棺材游去。當兩人游上岸,終於看清棺材裡的景象後,不禁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八 那錯過的愛,我願意去等純白玉制的棺材裡的確是躺著兩個人。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經過三百年的歲月,屍體早已經變為一具骷髏。然而,躺在他身邊的女子,經過三百年,竟可以仍舊完好無損的保存著屍體。她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皺紋,手中握著一顆流光溢彩的夜明珠,就像是一個閉著眼睛睡著了的人。而且,她竟然有一張和丫頭一模一樣的面孔。面前的一切,無法不讓人聯想或許這棺材裡的男子就是三百年前的臣磊天,而女子就是他心愛的江幽兒。「怎麼可能!」「這……」臣漠北和丫頭兩人,完全被女子的容貌給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時,一旁等待得不耐煩的臣亦白也跳下水潭,游上岸來。「奇蹟,奇蹟,絕對是震驚中外的奇蹟!」他搖頭晃腦的望著棺材內的女子,激動的躥上前去俯視。「亦白,【盟色】我不會再回去。這裡的財富,我也不拿走絲毫。我只求,你讓我和丫頭離開,我保證從此……」臣漠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臣亦白不耐煩的打斷,「走走走,你帶著這個臭丫頭趕緊走!」得到允許的兩人連忙跳下水潭,游回岸邊。看到他們要離開,一旁的靈素想要攔住他們卻被被保鏢控牽制住,只能用憎恨的眼神和不甘聲音吼叫著。「你們不准走!不准走!」一瞬間。想要衝過來的靈素被一眾保鏢壓制攔下,她那歇斯底里吼叫的樣子,完全沒了之前女王般的優雅和妖嬈,就像是一個潑婦。這一幕似乎讓臣漠北感覺自己穿越了時空,仿佛看到了臣磊天的妻子。或許是同樣的憎恨,三百年前,曾經同樣的歇斯底里的吼叫哭喊。為的是一份再也找尋不回來的愛情,一份讓自己迷失在仇恨之中,喪失了原本最真最純的感情。丫頭似乎被她嚇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身子仿佛動彈不得。臣漠北無奈的朝靈素看了一眼,然後拉住丫頭的手說道:「走把,從此以後,有我的地方就有你。我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我……」丫頭還想說什麼,臣漠北只是微笑著牽起她的手。他完全不帶一絲留念,快步走出了這個藏匿著驚天寶藏的洞穴。身後,響徹著靈素一聲聲悽厲而不甘心的吼叫聲。「不准,我不准,我不准你們走,我不准你離開!臣漠北,我不准,你不要走。」……與此同時,驚喜萬分的臣亦白彎下腰,拿走女子手中的夜明珠仔細的觀察。突然,驚人的一幕出現。躺在棺材裡,跟丫頭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女子,皮膚瞬間開始萎縮,乾枯,頃刻之內化為一具骷髏。【砰砰砰】巨大的爆裂聲,強烈的震動,仿佛整個世界即將毀滅的前奏。「怎麼了?!」「啊……」「救命啊……」水潭中炸出無數多綻放得妖嬈的花朵,金碧輝煌的筆畫上,一顆顆鑲嵌著的五彩寶石紛紛從壁畫上脫落。動亂,爆炸,一聲聲悽厲的喊叫生,求救聲,來不及,全部被掩埋在黃沙石塊之下。……

  生怕臣亦白會反悔追來,丫頭帶著臣漠北通過捷徑快速的朝出口奔去。就在快到出口處之際,他們腳下的土地開始劇烈的搖晃,頭頂的石壁也紛紛開始墜落無數塊的石塊,整個絕陵像要倒塌了。「快走!」臣漠北扯著丫頭,兩人加快速度奔出了絕陵。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原來不止是絕陵。甚至是不遠處的整個芳香之城都開始動盪,倒塌。無數的悽厲的叫喊聲,求助聲,從城裡傳來。藍天,碧海,天海之間的小島嶼上,所有的畫面都在動盪著「怎麼辦,我們好像逃不了了。」臣漠北雙手搭載丫頭的肩頭,眼眸里卻依舊瀰漫著笑意。「我們會死在這裡?」丫頭,那雙綠色的眸子,定定的望著他。「也許。」臣漠北也望著她,凝視著那雙綠色的眸子,心裡卻很平靜,寧靜得像行使在月色下的小船。「你會怕嗎?」他問。丫頭搖搖頭,堅定的目光,肯定的語氣,抬頭對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我不怕,因為有你。」「對,你不會孤單,也不要害怕。因為無論如何,我會陪伴你,不離不棄。」瞬間,臣漠北將丫頭攬入懷裡。突然。強大的風,席捲靠近兩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兩人頭頂響起:「漠北,你們兩趕緊上來!」竟然是Tank。另外一名外籍駕駛員操控著小型的私人直升飛機,而Tank正站在船艙旁朝她們拋下一條結實的雲梯。……

  十 讓前行的腳步,邁得更輕盈【盟色】的大少爺從回香薰行業,憑藉一瓶名為月光傾城的香薰精油,上市就引起無數貴婦和名媛的爭相搶購。在所有女人幻想著能嫁入【盟色】,成為臣家大少奶奶之際,臣漠北卻宣布了震撼人心的婚訊。此消息一出,頓時傷透上流社會,無數女人心。婚禮當天。據說嫁給臣漠北的女子,有一雙美麗的綠色眼眸,以及身上散發著一股跟他同樣魅惑人心的香味。藍天,碧水,溫暖如春的陽光下,暖暖的春風在樹梢,林中穿梭。鮮紅的地毯的盡頭,通往華麗的歐式大教堂,那裡早已經坐無數前來祝賀的賓客,每個人的臉上掛著笑容。「晴兒,臣磊天和江幽兒的遺憾,就由我們用愛來填補把。」臣漠北微笑著執起穿著白色婚紗的丫頭。晴兒——江樂晴。是臣漠北給丫頭起的名字,因為他相信自己能給她一輩子的快樂,而她就像是他的晴天一樣。照亮兩人,曾經身處的灰色世界。「漠北,我想起來,我還欠你一句話——我喜歡你。」丫頭覺得,此刻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候。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天空中有一男一女的兩個身影若影若現。一定要幸福……他們是這樣說著。而遠方那充滿神秘的芳香之城,便從那日起徹底成為傳奇,永埋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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