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四朝離開2

  「門主是···瞧不起女大夫？」寧瀟瀟摸著茶杯，問的很是漫不經心。

  「哪裡哪裡·····」

  寧瀟瀟放下杯子，直奔主題；「那我若是治好了你的病，你能給我什麼好處，首先說我不要黃金···」

  玉宵門門主挑眉，問；「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玉宵門主管消息買賣，江湖中神龍見首不見尾，也算是買賣消息的龍頭。」

  寧瀟瀟一笑，反問；「不知我說的，是否正確。」

  玉宵門門主鼓掌；「好，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廢話，你的來歷我能夠查的一清二楚，包括你讓你的婢女建立的極樂門。」

  「老夫也是知道一二的，若是也想分一杯羹了，是不是也得先過問一下我？」

  寧瀟瀟很淡然，穩如泰山的坐著，淡笑；「不虧是龍頭，我的小動作，你也能知道。小輩佩服····」

  「只是，我做事為何要問你，又為何需經過你的同意？」

  寧瀟瀟眼神冰冷，冷冷的看著他，氣勢比他還有強。

  她又道；「如今有事求我的···是你，我聽說你夫人不少，卻沒有一個為你生下一個孩子，往後若是你死了，玉宵門是交給誰？」

  「換句話講，你的病與我無關，甚至我不用治。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我身後的人，你就是知道的。」

  「所以，治與不治，皆看你給的籌碼是多少？」

  寧瀟瀟說得十分淡定，不疾不徐將原因說了出來。

  玉宵門門主先前還高漲的氣焰，頓時消了下去，他垂著頭，半晌未在吭聲。

  寧瀟瀟也不急，淺淺又喝了口茶，望著窗外的人來人往，今日比往常要熱鬧些。

  與北齊服飾不一樣的外朝人也不在少數，有的在吃早食，或是購物。

  茶樓酒樓幾乎早早地就被占了，想來今天四朝離開，想著去瞧熱鬧的人不少。

  寧瀟瀟將亂飛的思緒收回，看了眼有些低糜的玉宵門門主，緩聲道；「我並不是來與你為敵的，既然我如今能坐在這裡，那便是需要你幫我。」

  「你剛好有需要我幫你的地方，咱們算是互惠互助，都不吃虧。」

  玉宵門門主有些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我這病，這麼多年了都未見治好，你一個女娃娃如何能治。」

  「不試試怎麼知道，就算不成，你我也不虧，不是嗎？」

  寧瀟瀟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處，開始把脈。

  過了一會兒，放了手，心中已經瞭然。

  寧瀟瀟一笑；「我不說有十成把握，但七八分的把握還是有的。」

  玉宵門門主騰的起身，有些不敢置信，他忙問；「果真如此？」

  寧瀟瀟點了點頭，準備了筆墨紙硯，開始將心中開的藥材一一寫了出來。

  玉宵門主起身看了一會兒，實在是不知道這些藥的作用。

  但他又坐不住，而是來回走，喃喃道；「以前所謂的神醫都是說有五成把握，但治來治去，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半點沒見好，一個孩子都沒有，沒有啊····」

  寧瀟瀟寫好藥方後吹了吹，等墨跡干後，才道；「先吃一個月，一個月後再來找我，若是有效果，我再說我的條件，如何？」

  玉宵門門主也是一個爽快的人，笑著拿過藥方看了一眼後才道；「既然你爽快，那我也爽快，往後你的極樂門由我玉宵門罩著，街頭巷尾甚至廟堂之上，都有我玉宵門的人，有事可聯繫我。」

  他很是爽快地留了一個地址，寧瀟瀟也不擰巴，也接過，並不推脫。

  玉宵門門主走後，許清歡入內，又添了一副茶，坐在了她的旁邊。

  見寧瀟瀟望著樓下的人來人往發呆，不由問；「瀟瀟，你是有什麼心事嗎？還是剛才沒談成？」

  寧瀟瀟搖了搖頭，她也說不清自己怎麼了，明明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她就是有些心緒不寧。

  寧瀟瀟並未轉頭看著許清歡，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她問道；「你的朋友也是叫瀟瀟嗎？能和我說說你和她的事嗎？」

  許清歡聞言，回憶了一下，眼中全是歡快。

  她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如同瓷娃娃的小公主，從沒有其他公主的驕橫，反倒十分有趣。

  她們一起相護陪伴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她去南國為質子。

  她說著說著，眼中便蓄滿了淚，語音有些苦澀；「往常父親常說，身不由己，身不由己，我卻從未當真過·····」

  「如今再看，許多人都是身不由己·····即便是擁有了尊貴的身份，權勢依舊會身不由己·····」

  「不過我的命比她的好些·······」

  寧瀟瀟依舊沒有回頭，聽她說完，問道；「為何說你比她好？」

  「因為我還有家人，有弟弟，有人幫助。可她·····」

  許清歡深深的嘆口氣，充滿了無可奈何。

  「她是公主，卻從小沒了親娘，父親不疼。家中姊妹眾多，優秀的，不優秀都有母妃在一側寬慰著。我與她多年好友，知她的不易，在皇宮中，不能太過拔尖，又不能不拔尖。從小就生活就在小心翼翼中度過，就這樣還是被推了出去·····」

  許清歡說到情深處，冷笑不止，帶著蒼涼，悠悠的說；「去時榮耀，歸時···卻是人們眼中的恥辱。女子在世，多不易，可無人看見。唯有自己心疼自己罷了·····」

  寧瀟瀟嘴邊也掛著笑，還是有人替她鳴不平的，這就夠了，只要還有人記得她。

  她就不算是沒來過·····

  眼角不知何時滑落一滴淚，冰冷而苦澀。

  這時，從皇家驛站中，四朝的來使一個個上了自家的馬車，陸陸續續地從街角拐了出來，由雲南王帶頭走在前。

  一路護送出皇城十里外······

  寧瀟瀟看著南國使臣的馬車，眼中冰冷一片。

  遲早···遲早有一天，她會親手殺了他們。

  軒轅徹似有感應，掀開車簾，兩人正好對視。

  他眼中是戲謔的笑意，惡意的指了指唇，笑得風流。

  寧瀟瀟眼中已經收拾好了情緒，此刻一派淡然，眼中甚至是微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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