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江綰:民政局做離婚登記
2024-09-11 22:22:51
作者: 思歡
江綰看了眼時間,下午一點。
手機里沒有任何的消息。
沒過多久,護士長就來查房了。
「你這個可危險,下次可千萬不敢了,這是拿自己的命看玩笑呢!」
江綰字斟句酌道:「我是因為什麼流產的?就在前幾天,我的產檢還一切正常。」
她這樣一說,倒是把護士長給問懵了。
護士長納悶道:「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服用藥物才導致的流產嗎?我剛才還想給你說呢,年輕人想偷偷流產,服用藥物,總得看說明書用吧,你吃得都過量了。」
瞧著江綰錯愕的神情,護士長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但是這事她也參與不了,只能安慰道:「你還年輕,以後肯定還會有的……」
江綰含淚,忍住哽咽問:「孩子是男是女啊?」
護士長期期艾艾,「女孩。」
「謝……謝謝。」
江綰眼睛一轉,兩行清淚就已落下,心如刀割,疼得她喘不過氣。
她自行拔了針頭,身無分文的她只能給司機打電話。
交了醫藥費之後,她就回了家。
客廳里血跡還在,從臥室滴到防盜門口,因為無人打理,江綰再去擦的時候,已經完全乾涸了。
小腹還在隱隱作痛,等她打掃完地板之後,發現自己的褲子上又沾染上了新的血。
她安靜地換上了新衣服,將沾了血的一切東西打包扔在了院子外。
望著家裡的一切,她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腦子一直循環著一句話:
你這是服用藥物導致的流產。
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江綰轉身去了一樓,將自己一直服用的葉酸拿了出來。
她前天只吃了葉酸,就算是有問題,也只能是這個。
將自己吃的所有藥都打包好,裝進了自己的包里。
張媽不在家,江綰給自己煮了一碗掛麵,之後就開始繼續收拾行李。
將家裡全部有關於自己的東西拿走的拿走,扔的扔,不剩一點。
幾乎是將她的全部痕跡抹除。
只在書房的桌子上放下一隻錄音筆。
回到江奶奶家,江綰如釋重負。
跑出去給自己辦了一張新電話卡,給顏玉環打電話,然後又打車將藥送到了顏玉環的醫院。
出了醫院,給傅硯辭打過去電話。
「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做離婚登記,拿上籤過的離婚協議,我在民政局大廳等你。」
絲毫不拖泥帶水,講完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不出三秒,傅硯辭的電話打回來,江綰直接關機。
江綰睡在自己從小長大的房子裡,久違的舒心。
第二天一早,早上七點自然醒。
江綰好好打扮一番,給自己化了淡妝,打車去了民政局。
她就坐在大廳的鐵椅上,安靜地等著。
期間,顏玉環發來消息。
【顏玉環:已經查證了,那就是一瓶米非司酮片和米索前列醇製成的混合藥物,用於藥物流產。】
原本就沉入谷底的心已經嘗不到任何疼痛的滋味了。
她所有服用的藥物,全是傅硯辭一手操辦的。
這種特製藥,也只能是傅硯辭有本事干出來。
她單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用指腹摸去眼尾的淚。
從八點半等到下午一點,傅硯辭才風塵僕僕地趕來。
「跟我回家。」說著,他便拉她要走。
江綰甩開了他的手,「今天這事沒商量,我就要現在離。」
「為什麼?」
也有他能問出這話的一天。
江綰想起了兩個月前,她問傅硯辭的樣子。
「咱們本來就是要離婚的,別讓我把醜話說出來,我怕你沒臉。」
傅硯辭頓了頓,無奈緩和道:「司機說你消失了一天,去哪兒了?」
江綰抬頭,仰望著自己默默喜歡了七年的男人,胸口那塊地方空了。
他永遠是一個樣子,那雙眼睛從來沒有對她含情過。
無毒不丈夫,說的就是傅硯辭這種人。
她抬手,脆亮的一巴掌甩在了傅硯辭的臉上。
大廳內的人很多,視線聚攏過來,安靜地瞧著他們。
江綰沒說話,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顫著的那隻手從皮包里掏出那張結婚證,甩在他的臉上,接著就是那隻戒指,和別墅的鑰匙。
一共四樣兒東西,傅硯辭都生生挨了,沒躲。
「你要是真覺得有意思,我不建議起訴你,你有錢又能怎麼樣?把事實擺出來,你官司打不過我……協議和訴訟你選一樣兒吧。」
江綰邁步離開,將傅硯辭留在原地,成了眾人討論的中心。
「這不是傅硯辭嗎?不是說沒結婚嗎?怎麼突然就鬧離婚了?」
「你沒看見?他不是和那個舞蹈演員鬧得正凶嘛,估計是正妻受不了了……」
視頻里的傅硯辭蹲下,將地上的三樣東西撿起,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綰關了手機,將煲好的湯倒入保溫桶,鎖了門,去往醫院。
江奶奶的情況不好,她先去了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里。
「全國腎源緊缺,幾個月時間找不到很正常,現在晚期只能在醫院住著了,適當給病人一些鼓勵,好幾次,老人都給我說不想治了,想回家。」
她現在手頭上的錢,完全能夠支撐江奶奶看病。
江綰回去之後,剛開了門,就看見傅硯辭正坐在病床前,手裡削蘋果。
江奶奶的臉上儘是笑意。
「你怎麼來了?」江綰沒好氣,脫下外套。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傅硯辭語調閒散,意味深長地說。
見著他伺候江奶奶喝完湯,然後又將蘋果遞在她手裡,江綰說:「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江綰前腳出去,傅硯辭後腳跟上。
走廊沒人,剛好夠他們說話。
「以後我奶奶的病由我來管,你也不需要無事獻殷勤了,離婚你考慮好了嗎?協議還是訴訟?」
傅硯辭沉聲道:「一直保持原來的狀態難道不好嗎?你為什麼非要離婚?」
江綰不答。
「你覺得你的官司能打過我嗎?」他又問。
「能啊!」江綰瞭然。
「像你這樣狠毒到連自己孩子都害的人,我為什麼打不贏官司?」
傅硯辭錯愕,眉頭微皺:「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