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有種再說一遍

  「為什麼？」

  「師尊，我有何錯？你讓我下跪。」

  「還有大師兄究竟做了什麼？又有什麼對不起你的。」

  「師尊，你常年閉關，不問世事，青雲峰上下大到指導修行，傳功授法，小到吃穿用度，皆是大師兄一人。」

  「為了你，大師兄曾遠赴東海十萬里，耗費七年為你尋你萬年深海玄鐵，給你鍛造聖兵。」

  「為了你，大師兄一人一陣，堵玄陽峰上下三年，逼的玄陽峰首座下跪賠罪。」

  「為了你，大師兄一人一劍，鎮守萬魔關百年，退魔道妖人三千里。」

  「為了你，大師兄問劍是玄冥劍宗，一日百戰，逼的玄冥劍宗當代劍子俯首。」

  「為了你……」

  「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沒有大師兄的存在，哪有太虛第一首座之名，哪有如今的如煙仙子之威。」

  「師尊啊！就憑他徐楓一面之詞，你就認定大師兄勾結魔道，殘害同門，難道你就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漓泱已經無法容忍自己在錯下去，哪怕今日就是被師尊給打死，也必要為大師兄討一個公道。

  大師兄，對不起！

  我狼心狗肺，不識好歹，不辯真相，偏聽偏信，但我不會在錯下去了。

  你救過我的命，教導我兩百三十年，這份恩情唯有來世在還了。

  「反了，反了！」

  「逆徒！你敢忤逆吾！」

  「莫非，你也要學雲無塵那個孽障嗎？」

  「逆徒，給吾跪下！」

  柳如煙法身劇烈顫抖起來，一張清冷的面孔隱現出了青氣，顯然是被漓泱給真正的氣到了，一群孽障，真是一群孽障。

  「下跪！」

  「不，我不跪！」

  「我的命是大師兄救的，我的法是大師兄傳的，我也是大師兄養大的。」

  「師尊，你真的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師尊，你可曾有教授過我一天，可曾給我做過一頓飯，又可曾給我買過一件衣服，又可曾真正關心過我一下。」

  「自我踏入青雲峰，你不是閉關，便是外出雲遊，除了空有一個名頭，你還給過我什麼。」

  「我，漓泱，今生只跪大師兄。」

  「你，柳如煙，沒有資格。」

  漓泱今日也是徹底豁出去了，與其一日比一日後悔，與其內心飽受煎熬，如此生不如死，還不如在死前展露心聲。

  柳如煙，就是一個獨裁者。

  從來不由人半點忤逆，而且更是一個自私自利之輩。

  「孽障！」

  「竟敢忤逆吾，你想死嗎？」

  柳如煙法身險些氣炸，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徒弟指著鼻子罵，竟然說自己沒有資格，真是氣死吾了。

  雲無塵，那個孽障身為吾的弟子，為自己服務怎麼了？

  有事弟子服其勞。

  沒有吾的存在，他雲無塵能有今日嗎？

  吾，柳如煙，確實沒有教過雲無塵一天，那是吾對他的考驗，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若事事都靠著師傅，那收徒弟幹嘛。

  吾，柳如煙，收徒弟就是為了享受。

  「二師姐，求求你了，別在說了，你看師尊都氣成什麼樣子了。」

  「師尊，二師姐今日有些衝動了，你就不要責怪二師姐了。」

  「您要怪就怪我吧！畢竟是我先惹二師姐不開心的。」

  「師尊求你了。」

  徐楓聲淚俱下，直接跪在了柳如煙的面前，臉上又是可憐而又無辜的姿態。

  漓泱，你個蠢女人，等回去了聖地，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該死的，該死的，要不是為了計劃。

  而且你們是我不可缺的一環，我又豈能放任你們。

  「楓兒，你起來，你沒有錯。」

  「漓泱，你這個孽障，何時能學學你的小師弟。」

  「你都要殺他了，楓兒還為你求情。」

  「今日之事，看在楓兒的份上，暫且作罷，待你回聖地，自行去領罰。」

  柳如煙連忙攙扶起了徐楓，清冷的面孔充滿了憐愛，滿腹怒意幾乎瞬間消去。

  「哎呦呦！」

  「好一副師慈徒孝的場面啊！看的本宮幾乎都要把隔夜飯吐出來了。」

  「幸好無塵哥哥早脫離苦海了，不然無塵哥哥就算不死，也早晚會被噁心死。」

  「柳如煙，本宮見過偏心的，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瞧瞧你懷裡的玩意，一個大男人，還動不動就流眼淚，要不然乾脆廢了修為，將其給閹了，送去世俗王朝當太監吧！」

  此時，天璇的身影從人群中走出，完全就是滿面噁心要吐的姿態，活了快兩百年了，就沒見過這樣噁心的師徒。

  「放肆！」

  「區區異族，膽敢在吾面前大放厥詞。」

  「吾，看你是想死。」

  柳如煙法身眸光冷冽無比，一抹屬於半聖的恐怖威壓席捲，四周修為低的修行者都是感覺到了窒息。

  「師尊，不可動手。」

  「她是真龍族公主，也是來自中域七星學府的神女。」

  雲溪見其師尊要出手，立刻嚇的臉色慘白，立刻就是出言阻止了起來，如果師尊敢對神女出手，只怕太虛聖地要被七星學府覆滅。

  「真龍族，披鱗帶角的畜生而已，有什麼不可動手的。」

  「七星學府，沒聽過，想來也不過就是中域的一個小門小派。」

  「能比的上吾傳承十數萬年的太虛聖地，能比的上吾這個青雲峰首座嗎？」

  「敢在吾面前出言放肆，今日吾若不殺她。」

  「吾，柳如煙，顏面何存？」

  柳如菸絲毫不以為意，縱是東域的十大勢力都惹得起，來自中域的勢力又算什麼？吾，柳如煙天縱神武，當世無雙，風華絕代，東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便是聖人也要賣我幾分顏面，區區封王境的異族，也敢對吾不敬。

  「啥玩意！」

  「柳如煙，你說本宮是披鱗帶甲的畜生，說我七星學府是個小門小派。」

  「你有種再說一遍！」

  天璇異色雙眸怒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行走五域第一次聽到有人不把真龍族與七星學府放在眼裡的。

  她，不過區區一般半聖，究竟是哪裡來的膽子，又是哪裡來的勇氣。

  她，究竟是真的愚昧無知，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難怪，難怪，無塵哥哥選擇與其斷絕關係，這純純就是一個傻逼好不好。

  無塵哥哥，你這三百年，究竟過的是什麼鬼日子。

  「無塵小子，她就是柳如煙，你那個師傅。」

  「如此愚昧無知，而又自以為是，究竟是怎麼修成半聖的。」

  「老頭子我真的無語了。」

  人群之外，老者與雲無塵並立，震驚到了徹底無語的地步。

  「呵！」

  「老頭子，她不僅蠢，而且更是自以為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因為她這樣的性格，以前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禍端，我不知道在背後給他平息了多少次。」

  「敢跟天璇叫板，咱們且看好戲就行了。」

  雲無塵負手而立，臉上完全就是一派看好戲的姿態，天璇也就是在自己面前乖乖女的樣子，可在外面就是徹頭徹尾的小魔王。

  柳如煙啊！柳如煙，今日且看你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