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借題發揮

  然後就是一身紫色華貴服袍的二公主被嬤嬤扶著走出來，她冷眼掃過這一片狼藉，然後看向方朵兒，「西境王府的方朵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宮的府邸門口意圖謀害本宮的妹妹！」

  說著，看向夏明嫿，「三妹妹，你沒事吧？」

  「多謝皇姐關心，我……我還好。」

  她往一邊走了兩步，拉開蕭污的距離，「多虧了蕭將軍相救。」

  「公主！」

  採蓮和綠荷跑過來扶住他，採蓮：「公主，您嚇死奴婢了，糟了！您脖頸的傷又滲血了。」

  她伸手往紗布上一摸，果然摸到了一點血跡。

  聽到她流血，旁邊的蕭污臉色一變，朝她走近了一步。

  她看他一眼，眼底帶著委屈和恐懼，下一刻，她身體如凋落的樹葉一般，往一邊倒去。

  「公主！」

  採蓮驚呼一聲。

  蕭污一個箭步衝上要扶她，就被綠荷搶先一步抱住了，驚慌地開口：「公主，您別嚇奴婢。」

  「三公主怎麼了？」

  二公主快步走來，「不是沒傷到嗎？怎麼暈倒了？」

  採蓮哭著回道：「回稟二公主，三公主前日夜裡遇到刺客襲擊，傷勢本就不輕，今日又受到這般驚嚇……」

  「快帶公主進府，宣太醫！」

  「是。」

  綠荷抱起夏明嫿，就往公主府里走去。

  二公主等夏明嫿被送進府後，這才看向蕭污，表情淡漠，「蕭污。」

  「下官參見二公主。」

  夏明嫣看著狼狽地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並沒有太多感覺，這個人曾是她的皇弟，但因為兩人的母妃一直視同水火，她實在對他生不出什麼親情。

  「聽說父皇給你了個什麼巡檢的官職？」

  「市肆巡檢。」

  「哦，本宮倒是沒聽過這個官職，不過父皇能給你這個官職，便是認可了你為大夏做出的貢獻，以後在京城，你要盡心辦事，別辜負了陛下對你的這份寬厚。」

  寬厚？

  蕭污垂眸，遮住眼底的諷刺笑容，恭敬地回道：「下官謹遵二公主教誨。」

  「退下吧。」

  「是。」

  他起身，扶著脫臼的手臂，深呼吸一口，一個用力，只聽嘎巴一聲，脫臼的手胳膊就接好了，由始至終，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夏明嫣見狀，忙皺眉後退了兩步。

  這人從小在宮裡就是個怪胎，如今竟然越發地嚇人了。

  收回思緒，她看向站在台階下的方朵兒，「方朵兒，你西境君的確軍功卓著，但你當街謀害公主，這麼多人都看著，你該當何罪？」

  「我……我又沒真的傷了三公主，我的馬根本沒碰到她，倒是二公主你射殺了我的馬，那匹馬是戰馬的後代，你可知有多難得？」

  見方朵兒不請罪，還想問她的責，夏明嫣冷笑一聲，「那就由父皇定奪吧。來人，入宮，將剛才的事告知父皇！」

  吩咐完，她轉身，大步進府。

  公主府的大門，當著方朵兒的面，緩緩關上。

  「我的馬？！」

  方朵兒氣得跺腳。

  蕭污走下台階。

  「蕭污！」她憤恨地喊住他，「你就真的不管我了？看著我被人這樣欺負？你對得起我爹嗎？！」

  他站定，用手背擦掉嘴唇上的血，看向她，「誰欺負誰？」

  「誰讓你站在紅鷹面前的？」

  他抓住方朵兒的衣領把人拉向自己。

  「你想殺夏明嫿？」

  她氣得臉漲通紅，梗著脖子道：「我是想殺了她，但我能殺得了嗎？有你蕭將軍在她面前用命護擋著，誰殺得了！」

  「方朵兒，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方朵兒氣得眼眶盈滿眼淚，「忍我？不是我一直在忍你嗎？是我不嫌棄你的身份，陪你這幾年，在西境誰敢惹我不高興，誰敢跟我說一個不字，全都為了博我一笑恨不得跪在我腳邊讓我抽打，我卻好聲好氣地討好你，忍著你對我冷漠，忍——」

  「你不用忍了。」

  方朵兒：「……」

  「順你的意思，我便是你喜歡的男子，你的蕭哥哥；不順你的意思，我便是皇室孽種，方朵兒，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我沒有！嗚嗚……我那次是被你氣得語無倫次了，我從來沒有想過——」

  「就因為我回京路上遇襲，昏迷中叫了夏明嫿的名字，你便將她視為眼中釘。可是方朵兒。」

  他湊近她，眼底冷若寒潭，「我可曾許諾你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妒恨出現在我身邊的人？」

  方朵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如果不叫方朵兒，當年的你對我而言和西境王府的丫鬟沒任何區別！」

  方朵兒臉上血色盡褪，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一臉冷漠的人。

  「有恨沖我來！去對付一個跟你毫無恩怨的人，這就是西境軍口中巾幗不讓鬚眉的大小姐嗎？」

  蕭污轉身，。

  「蕭污！你……欺人太甚！」

  方朵兒盯著他的背影，目眥紅裂，拳頭攥得發抖，指甲陷入肉里，指縫滲出血。

  「你當初像喪家之犬一樣來投靠我們的時候，是我爹收留了你，是我爹保護你，你才能活到現在，你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

  「回去問問你爹，當年的喪家之犬，真的只有我嗎？」

  丟下這一句，他翻身上馬，「駕！」

  「蕭污！你混蛋！蕭污！」

  方朵兒衝著他的背影，哭著怒吼。

  ……

  二公主府里。

  夏明嫿躺在床上，太醫診完脈後，起身恭敬地看著二公主，「回稟二公主，三公主氣息平穩，並無大礙，應是受驚過度，睡醒就好了。」

  「無大礙？」

  夏明嫣不悅地看著太醫，「本宮的皇妹差點命喪馬蹄之下，你跟本宮說無大礙？！難道你也受了西境王的恩惠？」

  「公主明鑑，臣絕對忠於陛下，忠於公主。」

  「回宮去，向父皇稟告，西境王之女方朵兒，縱馬行兇，本宮和三皇妹俱受到驚嚇，三皇妹更是驚嚇暈厥。」

  「是！」

  御醫離開，夏明嫣看了採蓮和綠荷一眼，「照顧好三公主，等她醒了，來稟告本宮。」

  「奴婢遵命。」

  等夏明嫣一走。

  採蓮和綠荷對視了一眼，一起轉身，然後就被坐起來的夏明嫿嚇得大叫了一聲：「啊！」

  「噓！」

  夏明嫿把手按在唇上，然後朝兩人招招手。

  綠荷震驚道：「公主，您，您醒了？」

  採蓮白了她一眼，「我看公主根本就沒暈倒。」

  她笑著眨了下眼，「採蓮聰明，我不暈，哪能讓二公主借題發揮啊。」

  「啊？二公主討厭方朵兒嗎？」

  「被處死的那個人渣大駙馬，是方朵兒的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