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死了

  「嗯。」

  他眼眸微怔，卻見夏明嫿笑得燦爛，「怕嗎？」

  「當我看透你所有伎倆，你還想怎麼殺我？」

  他薄唇微抿，周身彷佛被一層冷漠作為防護罩包裹著。

  「這麼緊張嗎？」

  她走到他跟前，無視他的疏離，親昵地拉著他的手，十指緊扣，「肯定不能用老套路了。」

  她牽著他，想往外走，卻發現拉不動。

  回過頭，就見他一臉陰冷。

  「你還想耍什麼花樣？」

  她看著他，「走了，我一個人，你還怕我嗎？」

  說著，就他走出了書房。

  門口的湛藍看到自家主子被敵人牽出來：「……」

  一路走回房間。

  她伸手要關門，就看到院子裡一臉警惕地盯著她的湛藍，她莞爾一笑，「你總能遇到很忠心的屬下。」

  身後，蕭污眼眸幽深地盯著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對顧錦霜做了什麼？」

  她關上門，然後轉過身，面對他。

  「顧錦霜完了，包括大皇子，這對母子，再也不是你的攔路石了。」

  蕭污眯起眼睛，剛想問她什麼意思，就被走過來主動吻住他的人驚住。

  她吻得很溫柔。

  舌尖舔過他的，勾的他心口一緊。

  雙手也沒閒著，扯著他的腰帶。

  玉佩落在地上。

  他：「……」

  眼看她是要扒他的衣服，他一把抓住她手腕，聲音帶著一絲隱忍：「夠了，美人計沒用了！」

  「是嗎？」

  把手覆在他心口，「那這裡怎麼跳得這麼快？」

  他揮開她的手，彎腰拿起自己的腰帶，背對著她開始整理衣服。

  「夏明嫿，你到底要什麼？你說我殺過你，但我很肯定我沒有，我甚至可以不在意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我們可以——」

  他轉過身來，『談談』兩個字堵在他齒間。

  站在他面前的夏明嫿，去掉了頭上繁瑣的髮飾，只留了一根金簪，她手裡掛著她的腰帶，身上只穿著一件小衣。

  他呼吸一亂，正要轉過身，卻被她攔住了。

  「這樣子，就不怕我藏銀針了吧？」

  蕭污渾身繃緊，脖頸泛紅。

  「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把衣服穿上！」

  「你裝什麼清高，我的一件小衣還在你那裡呢。」她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身上，「不喜歡嗎？不管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不管我愛你，還是恨你，我的身體，可都只讓你碰了，哥。」

  掌心之下的肌膚。

  柔軟。

  溫熱。

  蕭污呼吸一緊。

  「真的不想嗎？」她湊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被蕭污抱到了床上，他整個人壓了上來，惡狠狠地開口：「夏明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勾引你做那種事啊。」

  蕭污大腦嗡地一聲，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了，他低頭吻住她。

  解開她最後一層。

  「呃……不公平，我都這樣了，哥的衣服還沒……」

  蕭污一邊吻她，然後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親的間隙，聲音低喘：「你不是大膽嗎？自己來！」

  「來就來。」

  藍湛一直守在院子裡，本想等夏明嫿有任何舉動，就衝進去救人，結果卻聽到了讓人臉紅耳赤的聲音……

  立刻後退到院子外。

  蕭污像是被徹底釋放的野獸，他抱著夏明嫿，讓她坐在自己懷裡，然後抬頭親吻她下巴，脖頸。

  「啊……夠了！」

  夏明嫿被刺激得渾身顫抖。

  「不是你先起頭的嗎？」蕭污按住她的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帶著懲罰性的侵略和占有。

  她閉上眼睛，任由他肆意掠奪。

  燭火搖曳，映照著兩人交纏的身影……

  當一切結束。

  已到深夜。

  兩人相擁，夏明嫿趴在蕭污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我們停戰好嗎？」

  身下人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討好，她感覺他的手繾綣地撫摸著她的背，「你贏了，我愛你，我捨不得殺你。」

  她問：「我贏了嗎？」

  蕭污看向她，指腹划過她的眉眼，「贏了。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說我已經殺過你很多次了？」

  她沒說話。

  他繼續說：「你從另一個世界來，是不是那個世界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傷害過你？」

  她怔住。

  他委屈地看著她，「可那個人不是我，雲朵兒，我從來沒想過你傷害你，也沒想過要殺你。」

  「你……」

  眼淚從她眼角滑落，她低頭吻住他的唇。

  就在蕭污想摟住她回吻的時候。

  她抬起手裡簪子，狠狠刺進他右胸。

  一股劇痛襲遍全身，蕭污渾身一僵，鮮血從他口中湧出。

  「嘔！」

  蕭污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為……什麼？」

  「哥，如果不殺了你。」夏明嫿慘然一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這十世輪迴就成了一個笑話。」

  蕭污看著她，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悲痛。

  胸口的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流到了床上，他還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開口了。

  夏明嫿輕撫他的臉頰，「你殺了我那麼多次，我就殺你這一次，然後我們就扯平了，知道嗎？」

  他什麼時候殺她了？

  蕭污拼命想掙扎，可身體好像已經不是他的了，鮮血翻湧，他吐出好幾口，發紅的眼睛卻始終盯著她。

  透露著他的不甘！

  「別掙扎了，你中毒了，無色無味的毒藥，這世間……呵！」

  她指腹划過他臉頰的疤痕。

  「夏……」

  蕭污額頭暴起青筋，雙眼充滿不甘和恨意。

  她卻毫不在意，「我才捅你一下，你就這樣恨我，你殺我那麼多次，我還是對你太好了。」

  吸了吸鼻子，她從他身上翻過去，拿過衣服穿上，只不過雙手都在顫抖。

  看了一眼手掌，已經全黑了。

  她怔了一瞬，自嘲一笑，才繼續穿衣服。

  走到桌前，打開包袱，從裡面治傷的藥。

  回到床邊，看到蕭污盯著她眼底滿是恨意，她淡淡一笑，伸手拔掉簪子，頓時鮮血四流。

  「唔！」

  蕭污痛得額頭滿是冷汗。

  「忍著，心臟在左邊，我捅的是右邊！」

  蕭污死死盯著她，「為……什麼？」

  「理由說了好幾遍了。」

  處理好傷口，她抓過他的褲子給他套上，中途還摸了下他腹肌，「身材真不錯，早知道……呃……」她突然難受地皺了下眉頭，然後才繼續說：「早知道，你剛回京，我就把你拐上床！」

  給他穿好衣服，她無力地癱軟在蕭污身旁，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因為是我先告訴你的，所以你發誓聽了之後絕對不會生我的氣……」

  蕭污自嘲一笑，他都要死在她手裡了，還不能生氣嗎？

  「我不是夏赫南的孩子，我才是孽種。」

  蕭污震驚地看著她，想動彈，可身體一點知覺都沒有。

  「不止我，夏禹智也不是，他也是孽種……你，你是真皇子……」

  蕭污大腦嗡嗡作響。

  夏明嫿感覺自己已經累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了，她把手放在他受傷的位置，「這個疤……是我的，不管你以後……有多少女人……這裡都是我的……」

  蕭污終於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他雖然不能動彈，身體的虛弱卻好像在恢復，包括胸口的傷

  但趴在他身上的夏明嫿好像已經暈倒了。

  「夏明嫿！」

  他拼命開口，也只能發出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夏明嫿，你……在玩……什麼把戲？」

  懷裡的人氣息越來越弱。

  他漸漸有些慌了，「雲朵兒……雲朵兒……」

  可不管他怎麼叫，懷裡的人都沒再醒來。

  蕭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