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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求顧小姐高抬貴手

2024-09-15 16:33:43 作者: 雲念小小
  莫梁也知道要糟。

  可是,這都是莫景鴻和岳氏自己作妖作的。

  明知道孟綰綰眼下懷著孩子,情況特殊,在孟綰綰最危險的時候,他們居然拖著不請郎中,還把人送回了昭華公主府……

  他們這麼待人,又能指望著別人如何待他們?

  尤其對方還是個公主?

  真當誰都能被他們擺弄,玩弄於股掌之間嗎?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就這做派,莫梁在氣頭上,是真不想管他們的死活。

  可是,日子總歸還是要過的,他是一家之主,縱使心裡有氣,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當作不知情。

  眉頭緊鎖,莫梁思忖著對策,半晌他才吩咐馮伯,「去我書房那頭瞧瞧,這大半年,傾歌沒少給我送藥材,讓我補身子,我用的不多,應該還有幾樣存貨的,別管對症不對症,先拿著去公主府再說吧。」

  「這……」

  馮伯神色晦暗,猶豫了片刻,他才低聲開口。

  「伯爺,昭華公主才去過鎮國公府,雖不知是否發生了衝突,但總歸情況不會太好就是了。這個時候,拿著世子夫……拿著顧小姐的東西上門,若是讓昭華公主知道了,只怕會適得其反,讓她更動怒。」

  再者,顧傾歌給莫梁東西,那是做兒媳時,顧傾歌對他的一片孝心。

  那可不是對昭華公主,對孟綰綰的。

  明知道兩方不睦,還拿著顧傾歌的東西去昭華公主府,這事若是傳到了顧傾歌的耳朵里,顧傾歌心裡大約也會膈應。

  這也不合適。

  馮伯爺捨不得糟踐了好玩意,糟踐了顧傾歌曾經的一片心。

  馮伯說的這些,莫梁何嘗不知道?

  可是,如今的承恩伯府捉襟見肘,除了那點東西還算體面,也是平時用不到,沒有被岳氏敗了的,他又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咬了咬唇,莫梁直嘆氣,半晌他才又搖了搖頭。

  「算了,準備馬車,先去了再說。」

  ……

  和顧傾歌預料的一樣,這一夜,昭華公主府和承恩伯府都沒能消停。

  莫景鴻、岳氏被昭華公主罰,莫梁急得團團轉,雖然拿到了玉髓紫芝,可孟綰綰依舊沒少受罪,昭華公主提心弔膽地守著,一夜未眠。

  倒是鎮國公府,顧傾歌和家裡人,連帶著夜錦梟,把酒言歡,看煙花賞品美食,其樂融融。

  隔日一早。

  兩道消息就悄無聲息的傳開了。

  第一,當今皇上的皇位來路不正,他弒父殺弟,其心可誅。流言還說,先帝駕崩前曾留下了一份傳位詔書,而當今皇上手握的詔書是假的。

  第二,孟綰綰和莫景鴻纏綿廝混,動了胎氣,莫景鴻和昭華公主到鎮國公府求玉髓紫芝救命保胎。顧傾歌不計前嫌,好心贈藥,價值黃金千兩的東西分文未取,以德報怨,仁善至極。

  在刻意推動下,兩條流言甚囂塵上,傳得沸沸揚揚。

  一個早晨,整個京城街頭巷尾,便已經無人不知這點事了,包括宮裡,以及昭華公主府,也都聽到了風聲。


  皇上怒砸了御書房。

  至於昭華公主,更是氣得發瘋,砸了半個主院。

  他們兄妹倆如何,一點都不影響顧傾歌,一大早,悄無聲息地送走了因為醉酒,留宿在顧鎮平院裡的夜錦梟、蒼神醫,顧傾歌和家裡人去祠堂上了香之後,她就讓人準備了茶水,放到了花廳里。

  她在花廳里等著。

  沒過多久,欽天監監正王煥,就著一身低調的素袍,用了家裡下人的馬車,繞路來了鎮國公府。

  聽到門房小廝通傳,顧傾歌直接讓人將王煥請了進來。

  王煥腳步很急。

  他眼下一片烏青,眉頭緊鎖,顯然之前一夜,他大約也沒能睡好。

  一見到顧傾歌,王煥就疾步過來,顧傾歌微微起身,「見過王大人,王大人新春吉樂,闔府安泰啊。」

  王煥輕輕拱手,「顧小姐客氣了。」

  「王大人請坐。」

  「多謝。」

  王煥謝了一聲,就坐在了顧傾歌下首的位置,瞧著如水過來倒茶,茶水溫度適宜,茶香四溢,顯然是一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王煥心裡邊便更有數了。

  顧傾歌知道他會來,也一早就等著他呢,他沒有會錯意。

  端著茶盞,輕輕地品了一口,之後王煥也不兜圈子,「顧小姐,不知可否屏退左右?」


  顧傾歌聞聲,給如水使了個眼色。

  如水會意,她揮揮手,直接就帶著人退出了花廳,去了外面。

  顧傾歌淺淺勾唇,「王大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了。」

  王煥起身,躬身就衝著顧傾歌行了個禮,「聽聞顧小姐昨夜遭人刺殺,受了驚嚇,我聞之深感歉疚,早聞顧小姐仁善包容,是以我一早就厚著臉皮到了府上,求顧小姐高抬貴手,饒犬子一命,王家上下必定感激不盡。」

  「看來王大人已知昨夜一切?」

  「是。」

  昨日夜裡,王煥聽到顧傾歌派人過去傳話,深覺怪異,沒敢耽擱,他連夜就把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包括王逸沖和欣美人在宮中的事,包括顧傾歌窺探到的秘密,也包括王逸沖安排了殺手,刺殺顧傾歌……

  一樣不落。

  王煥氣得不行,狠狠地責罰了王逸沖,鞭打五十,幾乎要了王逸沖的命。

  今兒一早,王煥就跑到了顧傾歌這,他生怕事情鬧大了。

  一旦鬧開了,那王逸沖必定保不住。

  連帶著整個王家,也得完蛋。

  他耽擱不起。

  苦澀地看著顧傾歌,王煥滿眼無奈,「犬子年少輕狂,為情愛執迷不悟,行事荒唐,明知不可為的事,這一年來他已經做了太多了,說來都是家中醜事,是家門不幸。我勸過,也管束過,可沒想到結果還弄成了這樣。

  我更沒想到,這事還會將顧小姐牽涉其中。

  好在顧小姐安然無恙,不然,我怎麼面對顧家滿門?

  顧小姐,昨夜之事,儘是犬子之錯,更是我這個當爹的錯,我厚著臉皮,求顧小姐高抬貴手,只要顧小姐肯饒犬子一命,將太液池畔之事就此忘了,那顧小姐就是我王家的大恩人。

  他日,但凡顧小姐有所需,王家必定回報,絕不推辭。」

  王煥賭這件事有的商量。

  要不然,出事之後,顧傾歌沒有必要讓人到王家傳信,她直接鬧開泄憤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顧傾歌所求是什麼?

  王煥心裡想著,小心翼翼地抬頭看顧傾歌。

  顧傾歌端著茶盞,漫不經心地品茶,和他的緊張忐忑截然不同,自始至終,顧傾歌的眼底都帶著淺淺的笑,像個局外人一般。

  這模樣,讓王煥心裡直打鼓。

  顧傾歌的平靜,讓他琢磨不透,他內心篤定的事,越發沒底了。

  許久,顧傾歌才放下茶盞,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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