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愧疚嗎

  潘家後院內，蘇中霖、彭英潘雲祥三人站在房間外面，都很緊張。

  「彭前輩，您說有多大的把握能夠成功？」蘇中霖問道。

  「凌薇的內勁完全夠淬鍊骨骼了，就看她的心性了。」

  彭英還是有些擔憂道：「不過，只要有大宗師在，她不至於被亂了心智失敗。」

  「因為在失去理智之前，大宗師的真元會渡進去，震在凌薇的識海，讓她能夠清醒過來。」

  「這就是我讓凌薇來找陳陽的原因，因為靠外人喊叫，是不可能喚醒失去理智的人。」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我們潘家的一品巔峰高手突破都以失敗告終。」

  潘雲祥恍然大悟：「旁邊請了宗師高手過來護法，都失敗了，原來是他們壓根沒真元，喚不醒迷失心智的人。」

  「心性還是極其重要的。」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看著房間大門。

  過了大概二十幾分鐘，突然一股肅殺之氣涌了出來，連彭英和蘇中霖三人都連連後退。

  「啊……」

  緊接著，房間內傳來了蘇凌薇的慘叫，只有一聲，就完全沒了聲息。

  「凌薇……」

  蘇中霖急了，想衝過去，但被彭英給拉住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選擇相信陳先生，那就把一切交給他。」

  蘇中霖停下腳步，可還是一臉焦急，甚至捏緊拳頭，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陳陽亂來的話，他絕不饒恕這傢伙。

  很快，一股如同春風一樣的氣息又從房間內湧出，三人都是精神一震。

  「先天之氣？」彭英一愣，接著大喜：「凌薇真是得到天大的機緣啊。」

  「什麼先天之氣？」

  「這先天之氣，指的是天地未分之前就出現的氣息。」

  彭英解釋道：「距今好像已經很少有先天之氣了，萬金難求，沒想到陳先生居然還能得到，果真是天大機緣。」

  「只是，現在拿出來用，真的是暴殄天物。」

  「因為先天境界之下，根本就無法吸收這先天之氣，真不知道陳先生現在拿出來做什麼。」

  他都嫉妒了，如果他得到這先天之氣，用來慢慢蘊養身體，說不定他的傷勢還能完全康復。

  甚至，還有可能再進一步。

  不過，他確實老了，就算有這先天之氣，恐怕也難以突破到先天境界。

  現在給徒兒用，他也知足了。

  但彭英不想浪費，趕緊盤膝而坐，現在吸收一點點，來洗滌心神那也是賺的。

  可惜，這股氣息很快便消失。

  過去了四五分鐘，肅殺之氣和先天之氣再次出現。

  慘叫聲也是如此。

  如此一共循環了四次，這才完全平息下來。

  再過去了二十幾分鐘，陳陽也走出房間。

  「陳先生，成了嗎？」蘇中霖走上去，焦急問道。

  「成了，但需要繼續吸收藥力，蘊養身體。」陳陽回道。

  「多謝陳先生。」蘇中霖感激道。

  「陳先生，那先天之氣還有嗎？」彭英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沒有了。」陳陽搖了搖頭：「本來剩的就不多了，這次全給你徒弟擴寬識海用。」

  他倒是沒撒謊，銅球內的先天之氣並不多，經過他這麼多次使用，所剩無幾，就剛好給蘇凌薇用了。

  如果真是劍修，劍招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還是識海。

  陳陽是在給蘇凌薇打下基礎。

  不過，好在他對那肅殺之氣已經很熟悉了，不用先天之氣，現在也能堅持半個時辰。

  彭英倒也不會覺得陳陽是在撒謊，他趕緊抱拳：「陳先生如此大恩，老朽銘記在心。」

  「不必你銘記什麼，我只是覺得她確實很有潛力，也想看看你們劍修傳人，能成長到什麼地步。」陳陽回道。

  「有陳先生的指教，就算凌薇重現不了當年老祖的輝煌，但至少能夠試著衝擊那先天境界。」彭英正色道。

  陳陽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蘇先生，麻煩你派人去買一些酒菜，晚上慶賀凌薇突破宗師。」彭英看向旁邊的蘇中霖。

  「好。」

  「兩位，我已經讓人準備好飯菜了。」潘雲祥趕緊說道。

  「那今天我們就借花獻佛了。」蘇中霖拱手道。

  「不必客氣。」

  蘇凌薇直到快天黑才從房間內走出來，彭英這個師父可一直守在門口。

  「凌薇，你感覺如何？」彭英趕緊問道。

  「我感覺很好，渾身充盈，以前不得要領的幾招劍譜，現在都已經悟透了。」

  蘇凌薇正色道：「但腦袋裡面似乎還出現了一絲清明，對周圍的感應更加清晰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是識海。」彭英興奮道：「一般人的識海都是渾濁不清，就算是很多大宗師巔峰，他們的識海也是如此。」

  「識海之內，會生出神識，神識御劍，才是最頂級的劍修。」

  「現在你剛突破宗師，識海就已經初開，這是天大的機緣。」

  「只可惜，連我們師門也早已失去神識修煉之法，不然我早傳給你了。」

  「沒想到陳先生居然會有，這次我讓你跟著他，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了。」

  「如果是跟著我，我都會埋沒你的天資。」

  「是嗎？」蘇凌薇臉色複雜起來。

  最開始，她以為陳陽會公報私仇，在幫她淬鍊骨骼的時候，戲弄她。

  比如趁著淬鍊骨骼之時，吃她的豆腐，揩油之類的。

  甚至，讓她突破宗師失敗。

  可陳陽並沒有，整個淬鍊骨骼過程中，陳陽只是碰了四次她的額頭，還是用真元渡進她的識海。

  因為她好幾次差點昏迷，是陳陽的真元，包裹著一道厲喝聲，把她從昏迷的臨界點，把她拉了回來。

  雖然歷經四次差點前功盡棄，她有些恨陳陽，但這傢伙也是為了他好。

  「他動用了世間罕見的先天之氣，替你打下基礎。」

  彭英繼續道：「凌薇，陳先生絕對對你有再造之恩，以後你切記不要忘恩負義，好好服侍他。」

  「他……」

  蘇凌薇語塞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緩了好一會，她這才問道：「師父，我手機呢？」

  「在這。」彭英把手機遞給蘇凌薇。

  蘇凌薇撥打了電話給顧祝成，「顧同學，那髮簪修復好了嗎？」

  「這個……蘇同學，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我沒修復髮簪，只是把斷裂的髮簪還給陳先生了。」顧祝成回道。

  「還了？」蘇凌薇一愣，難怪前些天陳陽說她言而無信，原來指的是這事。

  「是的，再怎麼修復，也能夠看出來，不如如實跟他說清楚。」

  顧祝成繼續道：「而且，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沒有責怪我，想必也就不再計較這事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蘇凌薇客氣的說了一句，整個人愣在原地，心底滿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