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合作？我來當隊長？

  當方源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他眼帘的是純白的病房，牆上吊燈閃爍亮得他快要睜不開眼。

  「你醒了？」

  坐在方源身旁的女生親切問道。

  或許是昏迷太久的緣故，方源一晃眼竟然把眼前的女人看成林小曦，但當眼前朦朧褪去之後，女生的熟悉的輪廓再次讓他心裡感到火熱。

  她就是林小曦。

  「你不是去大京市念書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方源有氣無力地問道，他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副身軀。

  「是周叔叔讓我回來看你的，他還說你快死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林小曦緊緊握住方源的手，那隻滿是腐朽詭異，蒼白如枯枝落葉的詭手，就這麼與她纖細白嫩的手交叉在一起。

  「小問題，我死了頂多就是上個墳的事。」方源感受來自林小曦手心的溫暖，點點思思很暖心。

  「什么小問題？上墳送花我還得給你花錢呢！」林小曦一臉嗔怪，「你說吧，你喜歡什麼樣的花擺在你的墳頭？」

  方源想了想，「金銀花...或者向日葵，算了還是黑鬱金香適合我。」

  「嗯...我覺得不如水仙花，水仙花好看...」

  「餵水仙花的花語可是孤獨，自戀的意思，你拿這花給我上墳真是太讓人傷心了，你這是在詛咒我孤獨終老嗎？」

  方源不得不吐槽道，這些奇奇怪怪的花語還是林小曦跟他科普的。

  「可我還是水仙花好看啊，挺適合你的。」

  果然跟女生聊天就不能講道理，方源忽然感覺有些心累，但更多的是身體上的疲憊，他太累了還要繼續休息一會，只要現在林小曦說一聲你繼續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方源就會繼續與周公解夢。

  但是這小妮子就是能扒拉，一會就聊到大京市的四合院，還有烤鴨，雜醬面，驢打滾，她想說的話怎麼這麼多呢？她一句話都能頂方源十句話了。

  他強撐著接下林小曦的話茬，就像往日在校園裡傾聽林小曦的各種各樣的瞎扯，她想說的話永遠都有那麼那麼多，方源嘴比較笨只能聽她慢慢講。

  病房裡安靜得只有監控儀在「嘀，嗒。」的聲音，這次林小曦終於沒有話題。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方源鬆口氣，看來這個嘮叨的小妮子終於懂事了，願意讓他好好睡覺了，不過難得讓她大老遠從大京市來一趟，方源覺得自己的態度還是有點敷衍，算了還是下次狀態良好再道歉吧。

  方源微微睜眼想確認林小曦的位置，卻愣住了。

  林小曦抱著膝蓋，蜷縮得像只小貓一樣靜靜靠在病床邊緣，長長的睫毛幾乎要與被褥相撞，在清晨的微光下濃密如簾。

  她已經睡著了。

  「小曦已經快四十八小時沒睡了，就等著你醒來。」

  周正端著一碗粥走進病房，他將身上的貂皮衣披在林小曦身上，把粥遞給方源。

  「他媽的還不是你讓她大老遠飛過來的？其實這件事你完全可以不用告訴她。」

  方源接過小米粥，他的確有點餓了。

  「你不是也喜歡她麼？」周正一本正經地問道，他那雙憂鬱的丹鳳眼幾乎要刺痛方源的心臟，這讓他有點搞不懂周正是不是在開玩笑。

  「喜歡歸喜歡啊，但是我和小曦是不可能的，無論我有沒有成為御詭者。」

  方源越說越覺得難過，整個人幾乎要捲成一個球，他早就想過很多次，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衰仔，沒有成為御詭者或許真的只能去當保安賺點小錢，平凡過一生，基本跟林小曦這樣的豪門大小姐沒有牽扯。

  但是成為御詭者又不能像普通人生老病死地過上一生，他一輩子註定要因為厲詭復甦而左右奔波。

  因此怎麼看，方源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和林小曦在一起，他不想耽誤人家。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尊重你想法，但我依舊保持我的行動。」

  周正冷冷說著，完全沒有把方源的話當回事。

  他就像是那種只要他想就可以衝到喜歡的人的婚禮上，打爆車軸搶婚的霸道總裁。

  這是方源這樣的衰仔一輩子都不敢幹出來的事。

  「好吧你隨意，雙子塔大樓的事你處理的怎麼樣？」

  「處理完畢，經過統計一共死亡五百二十一人，經過總部的分析將這次靈異事件評定為B級，你現在總共處理三件B級靈異，在「霧之國計劃」中是排名較為靠前的御詭者。」

  「那我駕馭三隻詭的事情總部知道嗎？」

  方源也不裝了，他確信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周正對他的身體進行全方面的搜查，三隻詭的秘密肯定是藏不住的。

  「這件事不著急，我目前只向總部上報你駕馭了詭心和詭影，至於詭手還可以在瞞一段時間。」

  「為什麼要這麼做？總部那邊不是也在進行駕馭第三隻詭的研究麼？」方源質問，按照周正的性格來說，他應該是會第一時間上報總部才對。

  「正因如此我才上報你只駕馭兩隻詭的信息，倘若總部知道你意外地駕馭了三隻詭，我相信比起讓你去解決靈異，他們更願意把你拉去做研究。」

  周正扶正自己的眼鏡，手指摩挲著燙金的記事本。

  「做研究也沒什麼不好的吧，總部也不會害我。」

  「難說，對付詭只能依靠御詭者，但對付御詭者方法就很多了，更何況人心難測。」

  周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他那古井不波的面孔第一次有了明顯的抽搐。

  「原來是這樣。」

  方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周正說得確實有道理，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時候，最好不要當出頭鳥，而且必須得保存底牌，萬一總部出現內奸，方源的全部信息也不至於被敵人完全掌握。

  「對了老周，明天我要去一趟大福市，你提前跟大福市的負責人聯繫一聲。」

  方源狼吞虎咽喝完米粥，將瓷碗遞給周正。

  「需要多久？」

  「最多五天，運氣再差也能活著回來。」方源豎起五根手指，他都駕馭三隻詭了，要是連一個詭新娘都搞不定，那就是真的廢物了。

  「可以，不過我得提醒你，大福市的前負責人前天厲詭復甦死了，代替他位置的同樣是一個掌控詭域的御詭者。」

  「什麼類型的詭域？」

  「不了解，總部保密。」

  「好吧，明天我看看就知道了。」

  方源側身躺下，他輕輕拉扯棉被，擔心把林小曦給吵醒了。

  周正見狀也不再停留，他還有很多善後需要處理；如果說方源是大貴市的負責人，那麼周正就是大貴市的管家，管好一個城市可沒有那麼容易。

  ......

  第二天，龍洞堡機場。

  這處位於大貴市南明區的街道，距離大貴市中心約有11千米，為4E級國際機場，據說當初為了建這麼一個機場，政府足足耗費100噸TNT才炸出一處空曠平地。

  「方源，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你一定要活著啊。」

  「嗯，一定。」

  機場大廳人潮攢動，方源將粉紅色的行李遞給林小曦，這小妮子大老遠跑來見他，他當然是要送她一程的。

  「對了方源，這束花就送給你了。」林小曦轉過身，臉上俏皮可愛，她不知什麼時候從身後拿出一束黑鬱金香，深紅迷人嬌艷欲滴。

  「什麼時候買的？」

  方源接過黑鬱金香，清香環繞他的鼻樑，上面還縈繞著林小曦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嘿嘿，秘密。」林小曦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小虎牙。

  從外人的角度看來，他們就像是小情侶一樣，只是送行的時候看起來沒有那麼悲傷，仿佛他們之間還有好多好多時間。

  送走林小曦後，方源拿著花束來到機場外。

  周正的邁巴赫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陽光灑在它銀白色流線型的外殼上，引得不少旅人側目。

  那如同猛獸咆哮的引擎轟鳴聲以及足以噴出藍色火焰的排氣管，只要周正願意他可以輕鬆獲取任何一個女人的青睞。

  方源打開車門坐進去，身旁的靈異物品已經準備齊全，詭燭，冥鎖，繡花鞋;還有方源的老朋友，格格克17型手槍裡面壓滿黃金子彈，而且經過多次的保養，這把手槍的性能甚至比當初張三送給他的時候還要好。

  「我不在這幾天大貴市就拜託你了。」

  「不用謝我，有時間請小胡吃頓飯，你不在的時間是她幫你看著大貴市。」周正拿著派克鋼筆在黑色燙金的筆記本上速寫，也不知道在記一些什麼。

  「可以，那我先走了。」方源將靈異物品全部收起，手槍掛在腰部不顯眼的位置。

  「你的航班時間還沒到。」周正扭過頭強調。

  「沒這個必要，我有詭域。」

  說完方源胸口一點猩紅閃爍，整個大貴市瞬間被詭域完全籠罩，上次他用詭域趕路還是從大雲市回來，那時他只駕馭詭心和詭手兩隻詭，而且這兩隻詭也只是暫時達到平衡，算不上死機。

  這次他可是駕馭三隻詭的頂級御詭者，在總部都能排得上號，而且他這三隻詭在與八音盒詛咒對抗的過程中幾乎陷入死機，這讓方源對它們的駕馭程度更上一個台階。

  方源也想試試目前詭域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第一秒方源跨出大貴市，來到大漢市。

  第二秒他走出大漢市，轉眼來到大昌市。

  第三秒他離開大昌市，徑直抵達大福市。

  三秒時間，方源直接橫跨三個中心城市，而且是在這三個城市負責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經過。

  這種水平算得上鶴立雞群都不為過。

  「大福市總部好像是在世貿中心吧。」

  方源站在一棟摩天大樓前，整棟大樓刻著金燦燦的四個大字「世貿中心」。

  周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少男少女穿著巴黎世家新款的時裝，戴眼鏡的老婦人推著嬰兒床過馬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問路，比起內陸的大貴市，瀕臨沿海的大福市顯然更加熱鬧一些。

  「不管，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源徑直朝著門口走去，與上次進入大貴市雙子塔大樓莫名神似，戴著一副不知哪來的墨鏡，即便身上掛滿了名牌，依舊像是從鄉下上來的街溜子。

  不過這次與往常有所不同，當方源推開門的時候，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經理，似乎已經等待方源多時。

  「您好，請問你是方源先生嗎？」

  經理上前一步態度畢恭畢敬，從方源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死人勁已經足夠確認他的身份。

  「嗯。」方源出示那張象徵身份的燙金黑卡，上面的編號都寫的清清楚楚。

  經理仔細確認一遍，隨即更加恭敬地說道。

  「方源先生請您隨我來，葉緣負責人已經在頂樓等你多時。」

  「在頂樓麼？沒那麼麻煩。」

  方源淡淡一笑，猩紅的詭域瞬間遍布整個世貿大樓，頃刻間他和經理就出現在頂樓的安全屋前，這是由黃金打造的安全屋，厲詭的靈異是沒辦法影響的。

  「你們的負責人應該就在這裡面吧？」方源扭頭問道，他不是來打架的，只是來找這個負責人聊聊天。

  而這時候的經理已經被方源的詭域嚇得臉色煞白，他從來都沒有體驗過這種類似瞬移感覺，剛剛那剎那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太奶。

  「沒、沒錯，葉緣負責人就在裡面等著方源先生。」

  「行吧。」

  方源擰開門把，書香氣撲鼻而來，一個長相俊美明眸皓齒的年輕人正坐在胡桃木製成的桌子上看書，柔和的燈光傾灑在他身後一排排整齊的書架上，混雜著淡淡的紙張和油墨的香氣。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城市負責人的安全屋，性命都要朝不保夕還有時間在這邊慢悠悠地看書。

  「你來了方源先生，請坐吧，我叫葉緣，是大福市的負責人。」

  葉緣對著方源微笑道，手上的古籍悄然合上，身體微微前傾給足方源尊重。

  方源也隨便挑旁邊的一張太師椅坐下，雖然他對這種書香氛圍不是很感冒，但他也沒有把不悅寫到臉上。

  「叫我方源就行，我來這邊就是找你聊聊天，了解了解大福市的情況。」

  「大福市現在挺好的，靈異事件也沒那麼多，目前為止就一件B級靈異較為嚴重，還是被上一任負責人解決的。」

  葉緣順手遞給方源一杯綠茶，大福市可是盛產茶葉的是城市，不管是銷量還是品質一直在全國名列前茅。

  方源潤下一口問道：「那目前大福市記錄在案的詭有哪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交換信息，我保證我的資料準確度極高。」

  「哈哈當然不介意，方源先生你現在在整個總部都算小有名氣，特別是你一個人獨自解決三件B級靈異，放眼整個御詭者圈也沒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葉緣細細品味杯中的紅茶，他這一杯可是正宗的正山小種，比起周正自產的質量要高上許多。

  「說笑了，我也只是運氣不錯，既然要交換信息，等會我馬上聯繫我的代理人。」

  「可以，不過方源先生來這一趟難道只是為了交換信息？」

  葉緣從位置上站起來，也找了一張太師椅坐下與方源面對面，那張英俊的面孔有些不解。

  「呃...不然呢？」

  「哈哈也對，我只是剛剛繼任的負責人而已，方源先生沒有合作的意向也算情理之中。」

  葉緣打趣道，他那張面孔有些釋然也有些不甘。

  方源這時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大福市負責人似乎誤會什麼了。

  「哦哦你誤會了，我沒有看不起你，我只剛剛沒反應過來你說的合作是什麼意思。」方源成為御詭者也不到兩周，御詭者圈內的很多規則他也不是很清楚。

  「也對，方源先生成為御詭者才不到半個月，不知道這些規矩很正常。」

  葉緣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他繼續解釋道：「自從靈異復甦以來，總部在每個地方設立一個負責人的位置，並且給予每個負責人很大的權力，允許他們招攬更多的御詭者。」

  「按理來說這會形成以每個負責人為首的小團隊，當然這種局面也是形成了一段時間，但是最近總部又在研究一個新的計劃。」

  「霧之國計劃？」

  「沒錯就是霧之國計劃，這個計劃你應該也知道，選拔出最優秀的一批天才妖孽，傾盡總部資源去培養，這一批人不僅僅代表總部的力量，更代表他們負責城市的強大。」

  「自從這個計劃推出之後，總部的御詭者們不只專注於處理靈異事件，他們甚至想方設法試圖駕馭第二隻乃至第三隻詭，但是在處理靈異的過程中駕馭第二隻詭的機會可不好找，有時候御詭者人數太少甚至會出現團滅的現象。」

  葉緣講得有些入迷，雙手交叉止不住地顫抖。

  「因此新的合作方式就出現了，以大京市為首的負責人李軍聯合周圍城市的負責人率先組成一個更大的御詭者團隊，而李軍在這個團隊裡擔任隊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能進入霧之國計劃的推選名單。」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是來找我合作的？」

  方源兩手抱胸，他也沒覺得這個計劃不好，只是自己已經有詭秘系統，跟其他人一起合作反而風險更大。

  「不錯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昨天周正跟我說過你現在駕馭著兩隻詭，所以我支持你當隊長。」

  「我來當隊長？好吧，這件事我會考慮的。」

  方源苦笑一聲，他這樣的人怎麼配當隊長呢，雖然成功解決了三個B級靈異，但終歸是依靠金手指的，他自始至終不過是個衰小孩而已。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在這裡總感覺打擾到你了。」方源撓撓頭，在這種書香氣環繞的地方，他總是不太適應的。

  「不打擾，等你考慮好可以告訴我，還有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葉緣代號「詭霧」。」葉緣伸出手，修長的五指懸停在半空。

  「你好你好，我叫方源代號「詭心」。」

  方源迅速握住葉緣的手掌，詭秘系統早就將他的信息顯示給方源了。

  【正在分析葉緣的綜合實力】

  【姓名：葉緣】

  【年齡：25歲】

  【異能值：450】

  【駕馭厲詭：1】

  【駕馭天賦：丁級】

  【厲詭技能：詭霧】

  【厲詭復甦時間：60天】

  不過讓方源驚訝的是葉緣僅僅掌控一隻詭，異能值就到達450的水平，厲詭復甦時間更是延長到60天，比當初只駕馭詭心的方源要強太多了。

  告別葉緣後，在專人的引導下，方源還是住進了大別墅里。

  有實力在什麼地方都能享受豐厚的待遇，不管是大雲市還是大福市，都沒人敢對方源擺臉色。

  葉緣甚至投其所好，免費送給方源一輛最新款的布加迪威龍，這輛量產跑車方源上次在大雲市開過，只不過是試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