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往大京市

  方源掛斷電話，臉上跟便秘了一樣，他總感覺有點虧，自己費勁力氣解決了那麼多靈異事件，結果總部就送來幾個靈異物品來慰問？

  真當他方源是工具人？

  「算了，事已至此我也沒虧多少，總得來說還是賺的。」

  方源繼續遊蕩街頭，忽然他心念一動，就來到了乾陵山底。

  這個地方是他真正作為一名御詭者的開端，雖然詭寺靈異已經解決，但是造成的破壞目前還在修復。

  入口還擺著幾個禁止入內的柵欄，實際上已經沒有人在看守了。

  此刻天邊泛起魚肚白，不知不覺間方源竟然熬了一個完整的通宵。

  他站在乾陵山頂，望著那漸漸亮起的天空，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就像是古代詩人想要即興吟詩一首，但方源沒什麼文化，就算想吟也吟不出來。

  就在方源欣賞晨光的時候，衛星電話再次響起，是周正打來的。

  「周正？不是剛通過電話嘛？」

  方源隨口抱怨，還是接起電話。

  「怎麼了？又出現什麼靈異事件了？」方源的語氣很慵懶，他已經習慣這種被當做打工人使喚來使喚去的感覺了。

  「總部緊急通知，明天各地負責人必須前往大京市培訓，正在處理靈異事件的除外。」

  周正語氣冷淡，像機器一樣宣讀總部發來的命令。

  「啊？這麼突然！我這邊還打算修整幾天來著。」

  方源人都聽傻了，他眉頭緊皺，嘴巴張得老大，就差把衛星電話狠狠砸向地面。

  「總部自有總部的道理，我們服從命令就行。」周正強調道。

  「他媽的，你隱瞞我第三隻詭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方源氣得想要打人，只可惜他並不知道周正這傢伙住在哪裡。

  「這是另一回事。」周正說完直接掛斷電話，不給方源絲毫反駁的時間。

  「靠！說不過就掛，真有你的。」

  方源暗罵一聲，明天就要前往大京市，他只剩下一天修整的時間了。

  這樣寶貴的時間方源當然不可能浪費，所以他選擇好好睡上一覺。

  畢竟這幾天不是詭郵輪就是雙子塔，然後就是詭公交，以及今晚的老人詭，處理這些靈異真把方源給累慘了。

  他回到自己的別墅，連身上的衣服都沒脫就直接躺在床上，還沒想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方源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依舊泛著魚肚白。

  他這是睡了一天一夜！

  不過距離周正說的啟航時間還有幾個小時，方源百無聊賴又拿起記事本草草記了起來。

  他將這幾天的所見所聞統統寫在了記事本上，要是自己以後記憶出現問題，記事本就是他找回記憶的關鍵。

  寫著寫著，窗外的朝陽已經完全升起，方源終於放下筆將記事本塞回保險箱。

  這次前往大京市他打算乖乖坐飛機過去，直接用詭域未免太過招搖。

  「時間還早，不然先去吃個早飯？」

  方源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他沒有味覺，吃了也沒什麼意義。

  更何況他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能活著，就像詭公交上的林北，僅僅依靠靈異力量就能在詭公交呆上一年。

  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時間，方源依舊將冥鎖和格格克17型手槍隨身攜帶，詭燭已經用完了，他就盼著總部能送來幾根。

  隨後方源走上別墅的頂樓，頂樓是一個巨大的停機坪，一架銀白色的直升機正好停在最中央等著方源。

  這是他第二次坐直升機，上次坐還是去大雲市，這次坐竟然就是去大京市了，就像是古代考生進京趕考。

  「只希望這次培訓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方源在心裡默默祈禱，他可不希望培訓的過程中突然爆發靈異，不然他又要遭老罪了。

  隨著螺旋槳的旋轉聲越來越大，直升機開始緩緩升空，方源透過窗戶俯瞰下方景色，山川、河流、乃至城市逐漸變得渺小，這種俯視萬物的感覺其實跟開了詭域沒什麼差別。

  幾小時之後，直升機在大京市的上空盤旋，最終穩穩落在一片開闊的停機坪上。

  方源踏出機艙，四位穿著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立馬迎了上來。

  「您好方源先生，請您出示一下身份卡。」

  「喏，拿去。」方源掏出象徵身份的燙金黑卡，遞給工作人員。

  通過檢查後，工作人員們畢恭畢敬領著方源下樓，樓下是接送方源的專車，標準的黑長直，材質上堅硬到能夠擋住白朗寧M2重機槍的火舌。

  方源坐上專車，一旁跟隨的工作人員則是興致勃勃地向他介紹這座城市，內容跟林小曦上次嘮叨的差不多，搞得他都有些犯困了。

  大京市的確很繁華，大貴市與之相比簡直是自取其辱。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專車帶著方源通過市區，窗外霓虹燈閃爍光影交錯，廣場上巨大的顯示屏播放著朝間新聞，朝陽升起，穿著工作制服的年輕男女東奔西走，構成這座城市的獨特旋律。

  總部的位置是在大京市的市郊，即便是發生事故也不會造成過多的人員傷亡。

  專車在道路上疾馳，繁華景象不斷後退，方源心裡出奇地平靜。

  緩緩的專車駛入一條綠樹成蔭的道路，道路兩旁是茂密的雲杉，經過一個拐彎，三座宏偉的建築映入方源眼帘。

  分別為實驗樓，報告廳，住宿樓；當然住宿樓是專門提供給御詭者居住的，至於工作人員那些普通人則是住在市中心區域。

  車子緩緩停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他拉開車門請方源下車：「方源先生您好，胡大教授已經在實驗樓等你了，她想和你談談。」

  「和我談？她認真的嗎？」

  方源指著自己，臉上難以置信，他除了御詭者的身份以外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屌絲而已，怎麼會吸引到胡心湄的注意？

  「是的，胡大教授指名道姓就是方源先生，請跟我來吧。」

  中年男人謙恭地說著，仿佛真的把方源當做什麼大人物了。

  方源心中疑惑，但腳步卻緊跟中年男子進入實驗樓，樓內並非方源想像得科技感十足啊，走廊兩邊仿佛鑲嵌無數的流動數據。

  而是很樸素很乾淨，沒有多餘的裝飾，清一色的白牆，要真打個比方差不多跟高中的實驗室差不多，自帶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經過電梯強烈的超重感，方源成功抵達實驗樓的研究室，電梯門打開，劇烈的燈光閃得他差點睜不開眼。

  研究室里擺滿了試管、燒杯和精密儀器，地板上彌散著不少金屑，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化學試劑混合的微妙氣味。

  正中央，一張巨大的玻璃實驗台占據了幾乎一半的空間，上面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黑棺，如果方源沒有認錯，這口黑棺就是他上次在大雲市帶回來的，現在竟然已經運到總部的實驗樓了。

  胡心湄正站在實驗台前調試著一台看上去很複雜的機器，她穿著一身整潔的大白褂，頭髮跟胡心媚不同，是銀白色的，在LED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整個研究室只有胡心湄一個人，換句話來說，這間研究室就是獨屬於她的。

  「你就是方源？」

  胡心湄看見來人，迅速放下手中的工作，美眸中帶著幾分審視和好奇。

  「嗯，我叫方源，目前是大貴市負責人。」

  方源禮貌回應，心中卻有些震驚，說實話胡心湄好看得有些出乎方源意料了，與胡心媚的古靈精怪不同，她更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沒想到天天通宵達旦做實驗也能保持這樣的容顏。

  「我知道，這幾天我妹妹沒有打擾到你吧？」胡心湄走到飲水台，將已經沏好的湄潭翠芽遞給方源，這可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大貴市名茶。

  「沒有吧，說起來我的助手周正倒是一直在管著她。」方源輕輕嘬一口茶，像這種名茶他也喝不出好壞優劣，只是覺得很有噱頭。

  「那就好，我這邊實驗太忙了，有時候真管不過來那小妮子，就怕她捅出什麼窟窿。」

  胡心湄長舒口氣，那雙劍眉星目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切入主題。

  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尷尬得方源都想摳腳了。

  【看來胡教授也不擅長聊天啊。】方源心裡暗想，與其如此不如他主動出擊。

  「對了胡教授，你這次喊我過來具體想知道什麼？或者是想讓我幹什麼？」

  方源單刀直入，他可不相信胡心湄這樣的大忙人會擠出時間跟自己閒扯。

  見到方源如此直接，胡心湄也不東拉西扯了，她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實驗台，手指輕輕敲打著黑棺的蓋子，裡面發出沉悶的迴響。

  「方源你應該認識這口黑棺吧。」

  「嗯，是大雲市詭校園事件的靈異，當時還是我負責關押的。」

  方源看上去有些蛋疼，雖然黑棺目前沒能檢查出有什麼問題，但是這樣不做任何防護真的好嗎？

  「我猜你在想為什麼我會這麼大膽，敢把黑棺擺放在這裡，事實上整棟實驗樓的每個房間你都可以理解為一個安全屋，一旦發生意外靈異逃不出去，當然我也會死在這裡。」

  胡心湄輕描淡寫地說著，比起解決靈異，死亡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大事。

  方源深吸口氣，心中不禁對胡心湄的膽識和魄力感到敬佩，說白了她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換作方源是不可能這麼捨身犯險的。

  「我這次找你其實是想通知你一件事，你關押的那隻遺像詭已經和這口黑棺融合了。」

  「融合！人為的還是自動的？」方源嚇得立馬後退一步，因為這意味著黑棺隨時可能發生異變，到時候自己又要被牽扯進去了。

  「當然是人為的，我們研究員一致認為黑棺是遺像詭的拼圖，所以我們進行很多次實驗試圖尋找遺像詭與黑棺之間的聯繫。」

  「然後就融合了？」方源有些驚詫，他還以為這個黑棺跟之前一樣沒什麼威脅，沒想到現在來了個大的。

  「嗯，前天第二次試驗的時候容器里的遺像詭意外和黑棺融合，但是截至目前為止依舊沒有發生靈異變化。」

  胡心湄看上去有些沮喪，畢竟這種融合現象比較少見，要是有清楚的靈異變化會更加方便接下來的試驗。

  「你們打開過黑棺沒有？」

  方源問道，直覺告訴他現在這口黑棺里孕育著不得了的東西。

  「還沒有，我們中有人推測黑棺里可能會出現一隻全新的詭，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我們也不敢將黑棺打開。」

  「原來是這樣。」

  方源頭疼地扶了扶額頭，他真的不敢想像這些研究員膽子竟然這麼大，還敢做靈異融合試驗，萬一出什麼意外，他們這群普通人一個都跑不掉。

  「但是方源你不一樣，你有能力打開黑棺！」

  胡心湄忽然扭頭對著方源說道，語氣堅定得像是要奔赴戰場。

  「我來！真的假的？我有能力全身而退嗎？」

  方源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他明明都向總部瞞報駕馭三隻詭的事情，結果這種冒險的活還要自己來？

  「你先別急，經過我們研究員的分析，你所駕馭的詭影可以打開黑棺，詭域可以讓你及時全身而退，當然這也就是理論而已，真正情況或許比我們想像的都要複雜，你要是拒絕我也能理解。」

  終於，胡心湄暴露這次的真正目的，她想讓方源開棺！

  聞言，方源眉頭緊鎖，他忽然覺得胡心湄看上去也不是那麼賞心悅目了，這種事情他肯定不帶一點猶豫的。

  方源立馬搖搖頭，淡淡笑道：「胡教授你的勇氣和決心我還是佩服的，但是黑棺里的靈異難以預測，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所以還請我拒絕，」

  說完方源頭也不回地離開，說到底御詭者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平常靈異事件都忙不過來，沒事他玩什麼命啊。

  胡心湄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最終化為一聲輕輕的嘆息。

  站在她身旁的助手將新沏的正山小種遞給胡心湄，他不解問道：「教授，李軍不是請願打開黑棺嗎？為什麼不讓他來？」

  胡心湄苦笑一聲，搖搖頭：「讓李軍來太過冒險，他現在駕馭著三隻詭，要是他出事了，先不說四隻詭厲詭復甦，就我們大京市這片區域都會群龍無首，到時候情況會比我們想像嚴重得多。」

  「更何況李軍是為數不多願意聽從總部指揮的御詭者了。」

  胡心湄無奈輕嘆，要不是目前靈異形式嚴峻，再加上不少御詭者陽奉陰違，否則她也不會這麼著急。

  ......

  另一邊方源慢悠悠走出實驗樓，幾名穿著黑衣的工作人員已經在門口等候，接應方源。

  「方源先生房間替您準備好了，請您跟我們去一趟報告廳，副部長秦墨北已經在等你們了。」

  方源不說話，就跟著工作人員前往報告廳，他也不清楚總部突然開這個培訓是什麼意思，總感覺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踏入報告廳的剎那，方源就感覺被一股沉靜莊嚴的氛圍包裹。

  高聳的天花板下，一排排座椅整齊劃一，白熾燈將周圍全部點亮。

  副部長秦墨北站在講台上，身穿筆挺的深色西裝，面容溫和；在他的身側跟著一個眼神堅毅，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不怒自威。

  詭秘系統在這時給出了中年男子的信息。

  【正在分析李軍的綜合實力】

  【姓名：李軍】

  【年齡：38歲】

  【異能值：1800】

  【駕馭厲詭：3】

  【駕馭天賦：乙級】

  【厲詭技能：詭域、詭火、牧羊詭】

  【厲詭復甦時間：三年】

  「他就是李軍麼？」方源看著人物面板自言自語，他早就聽說過李軍的名號，上次大福市葉緣就提起過，李軍算是「霧之國計劃」的內定人選。

  方源隨便挑了一處坐下，正好他可以乘此機會將總部御詭者了解透。

  沒一會兒報告廳的人開始多起來，身穿各種制服的負責人魚貫而入，裡面還有方源熟知曹無心，葉緣，徐果。

  不少御詭者都是結伴而行，他們低聲交談的最新的靈異情報，少部分面色凝重，看樣子是厲詭復甦的時間要到了。

  整個報告廳座無虛席，四十多號負責人，算是總部里最強的一批御詭者了。

  方源也沒停著，他正在用詭秘系統瘋狂了解同行們的情報，其中名叫傅燦，許安，呂書的這三個負責人倒是讓方源格外注意。

  他們的異能值基本比在場的大多數御詭者要高，這就說明這三人的詭很強。

  特別是呂書，僅僅駕馭一隻詭異能值就已經逼近700，不得不讓方源側目。

  不過全場四十多個御詭者，除了李軍和方源之外，其他都只駕馭兩隻或一隻詭。

  「方源先生，合作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葉緣就坐在方源旁邊，這個大福市負責人一直不死心，想要和方源合作。

  「抱歉，目前還沒有合作的打算。」方源不想理會，直接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好吧，我這邊還是很期待和方源先生合作的。」葉緣嘆息一聲隨後離開，他自然也看出方源不是很待見他。

  畢竟誰會理會一個請狙擊手獵殺自己的人呢？方源沒有動手復仇就很好了。

  曹無心這時候也坐了上來，跟方源打聲招呼：「方源，老人詭的事情我們在著手處理了，你要是現在想變卦也可以，我們小隊一致認為你的功勞最大，就算是分功也得四六分才差不多。」

  「沒必要，按之前的來吧。」方源搖搖頭。

  他還是認可曹無心的實力，算是總部頂尖御詭者的一批。

  就在整個報告廳嘈雜的時候。副部長秦墨北輕敲講台的邊緣，整個報告廳內的低語戛然而止。

  雖然是秦墨北是普通人，但他的一舉一動卻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穩如殿堂內的古鐘，他緩緩說道：「時間比較緊，我也就不多廢話，我叫秦墨北是總部的副部長，今天請大家來說是培訓，實際上是想糾正總部目前的不良風氣。」

  「誠如大家所見，你們每個人現在都是城市負責人，擁有的權利很大，但是對總部的命令總是陽奉陰違......」

  秦墨北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地陳詞著，聲音沉穩有力。

  只可惜這種話並沒有打動報告廳內的大多數負責人，就連方源聽得也想睡覺，對台上這位副部長的訓話顯得心不在焉。

  說到底秦墨北也是普通人，讓御詭者聽普通人的話，這種情況不是顯得很荒謬嗎？

  至少方源和在場的大多數負責人都是這樣想的。

  隨著秦墨北的演講進入尾聲，他輕輕一頓，目光掃過全場，那眼神中有心酸、有無奈，他自己也清楚總部對各地負責人的約束力越來越弱了，否則他們也不會推出「霧之國計劃」。

  「早上的演講到此結束，下午我將主要談談總部的「霧之國計劃」。」

  秦墨北的緩緩走下台。

  而報告廳的負責人們卻因為「霧之國計劃」沸騰起來了，他們大多數人對這個計劃也是一知半解。

  方源眉頭微蹙，起身就要離開報告廳，他對這個計劃可沒有太大興趣。

  俗話說得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要是成為霧之國計劃的一員，雖然有總部的全力扶持，但還是跟牛馬一樣，整天到處處理靈異事件，說不定比之前還要累。

  因此這種計劃，方源壓根就不想參加，他自己能守好大貴市的一畝三分地就很不錯了。

  念及於此，方源直奔住宿樓修整，聽一早上講座都給他聽困了，現在必須再午休一下。

  與此同時，李軍的身影也在報告廳消失。

  ......

  叮！

  電梯門打開，李軍出現在胡心湄的研究室里。

  此時的胡心湄正在閉目養神，她手裡握著一根火紅的蠟燭，要是方源在場的話他一定能一眼認出這就是詭燭。

  見李軍到來，胡心湄睜開眼微微一笑：「你又來了？還是為了開棺的事情吧。」

  「嗯，讓別人來我不放心。」李軍像一尊雕像站在門口。

  他與胡心湄對視片刻，空氣中微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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