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初步試探

2024-09-14 02:16:39 作者: 風襲星辰
  姜不遇,留在了魏王府,與曹陽一同度過這個寒冬。

  至此,曹陽在每日修持武藝與研讀策略之外,又多了一個每日與姜不遇請教國事。

  受益頗多。

  兩人談論最多的是關於明年監考春闈一事。

  此事所涉及的門閥士族過多,牽扯著太深太深的利益,著實棘手。

  對此,經過幾日的商議,姜不遇給出了一個方向。

  爭取禮部尚書趙承德的支持,或者換掉他。

  禮部尚書趙承德雖不是四大家族出身,但本身的體量也是不小,家族四朝為官,因恪守禮制而頗具名望。

  也只有這樣的人,這樣的家族,才能坐穩禮部尚書一職。

  春闈一事便是由禮部的禮部司主掌,待考核定榜後,才是由吏部的吏部司與考功司進行選補、任免。

  如今,皇帝老子的中心思想是讓曹陽幫忙選幾個治國能臣。

  那麼除了禮部這一關,吏部也需要認真籌謀。

  心中想著這些,在偏院賞雪的曹陽為姜不遇沏了杯茶,請教道:

  「師父,趙承德從不涉足黨爭,與其費力拉攏,倒不如問問他需要什麼,有什麼壓力本王替他扛著,讓他安心為國家選取賢才更方便可行一些。」

  這是個不錯的思路。姜不遇微微沉吟,說道:

  「若是如此,便需要確認趙承德是真正的恪守禮法,而非沽名釣譽才行,否則其若是表面正派,暗中卻與四大家族互通曲款,那麼一旦輕信於他,必生大患。」

  「師父所慮甚是。」曹陽深以為然,沉思良久後,提議道:

  「不妨先從禮部下屬的禮部司入手。禮部司主事是蔣平、馬天放二人,如果能對這二人稍加控制或引導,則大概能試探出趙承德對春闈取賢一事是何態度。」

  「除了下屬,或許是趙承德的兒子趙弘毅更適合。」

  姜不遇心中一動,已然大致猜到曹陽的想法,問道:「殿下是想來一齣戲中戲?」

  「先生大才。」曹陽微笑著將剛沏好的雙手遞給姜不遇。

  「殿下才是真妙人。」

  .......

  .......

  悠悠一兩日後。

  禮部尚書之子,禮部司令史趙弘毅受邀參加一場酒宴。

  酒宴尋常,只是好友們常年各奔東西,難得一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自是少不了吟詩助興。

  一位名叫陳浩的陌生面孔不請自來,並在他們吟詩助興之際,也是隨口吟了一首小詩:

  溪畔竹馬謠,夢醒嘆年少。

  燭火孤影熄,夢裡嘆少年。


  ——《憶年少》。

  吟詩作罷,陳浩自來熟的從牆角搬來一把座椅,加入宴席。

  有人出聲問道:「這位兄台瞧著面生,是哪家的公子,可曾見過?」

  陳浩斟酒一杯,舉起來敬酒道:「在下陳浩,遊學多年,久聞豐京人傑地靈,故特來拜會。」

  趙弘毅微微一笑,道:「陳兄倒是志向高遠,我等佩服。」

  這話里藏著針,不認真品還真聽不出來。

  陳浩卻也不甚在意,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諸位何須在意太多,舉杯痛飲,豈不快哉?」

  「嗯?陳兄好文采!」趙弘毅大感震驚。

  此前那段有模有樣吟誦的小詩無甚出彩之處,卻不想於這閒談之中的無意之語,竟有如此詩情畫意。

  當真是令人心中詫異,頓時好感倍增,便也不再追究他的身份。

  酒宴過後,趙弘毅興盡回府,借著興致,提筆蘸墨,將陳浩在之後的交談中不時吟出的詩句盡數落於筆下。

  「此人,當真是好文采!」

  趙弘毅再次感嘆道,忽然他猛地一拍額頭,痛惜道:「誒!怎的如此蠢笨,竟忘了問他家世居處,這今後恐再難相見。」

  趙弘毅隨手吟了一杯桌上的熱茶解酒,而後推開木窗,望向窗外不大不小,慢慢飄著的雪花,輕聲嘆道:

  「遊歷四方,當真會有那般多的趣事嗎?」


  無人回應他。

  只有風雪呼嘯。

  然而他的心中其實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一時難以割捨。

  .......

  .......

  也是在這一兩日內,與趙弘毅所見不同的是。

  陳浩在面對禮部司主事蔣平與馬天放二人時,不復瀟灑,多是諂媚。

  而且極為老練,閒談中從沒提過銀票、瓷器等等利益,卻是句句都說在了蔣平、馬天放二人想吃拿卡要的心坎兒上。

  而陳浩所求也沒有多難辦,只是希望二人能交給朋友,就這麼簡單。

  蔣平、與馬天放本著為官者為錢的原則,舒舒服服地接下了陳浩的奉承。

  二人自詡聰明,於事無礙。

  卻不想想這世上又怎麼會有蠢人甘心白白給別人花費大把的銀票?

  如果這個問題問到陳浩,那麼他會很肯定地回復道:總是有那麼幾個蠢貨的,不然這些貪官哪兒來的僥倖心理?

  .......

  .......


  是夜。

  曹陽還在書房中潛心研讀關於朝堂的所有政策,以及相應的,海量的策論,以及最後的選取與落實等等。

  春花輕輕叩門,端著一砂鍋的生薑銀耳湯走進來,並將一封信交給曹陽。

  信是陳浩所寫,上面詳盡的記載著他這幾日與趙弘毅,蔣平,馬天放三人分別接觸時的所有反應,並附上自己的判斷。

  最後請示曹陽該是何時引發矛盾,好讓這場戲正式開幕。

  曹陽提筆蘸墨,在一張空白的信紙上寫下兩句話。

  一句是「若即若離,切勿過頻」。

  一句是「臨春之際,自有安排」。

  筆墨吹乾,裝好。

  春花這時也才好巧不巧地盛好一小碗生薑銀耳湯,走過來遞在曹陽面前,甜甜笑著說道:「殿下,小心燙。」

  曹陽看了她一眼,笑著將她攬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調趣道:「我家春花現在知道避嫌了都?」

  「殿下~天色已晚,王妃還在房中候著呢。」春花說是這麼說,卻是癱軟著曹陽的懷中,不願起身。

  曹陽拍了拍她愈發圓潤挺翹的美臀,道:「去和秋月準備個大些的浴桶,本王今夜要水龍戲珠。」

  「戲珠?」

  「對,以一敵三,誓分勝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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