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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步步緊逼

2024-09-13 23:08:08 作者: 告白氣球
  白布之下,吳大勛那死狀猙獰的屍首毫無保留的展露在眾人面前。

  「啊,死人了!」

  這些大戶們平日裡都是養尊處優,何曾見過這種直衝門面的慘烈模樣。

  當即被嚇得刷的一聲,如同退潮般朝著左右退開來,面露驚懼之色。

  「這是!」

  就連范禮和方主簿二人亦是面露驚色,下意識互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中的驚疑不定。

  他們本來以為肖重沒死,乃是這吳大勛顧著自己逃命而不曾下手。

  但是卻沒想到吳大勛竟然死在了這縣衙之中!

  當即,他們望向肖重面無表情的臉龐上,皆是心中倒吸寒氣。

  「此子不能長留!」

  兩人心中皆是齊齊冒出這個想法。

  然而尚且未曾等他們有所表示,肖重便已率先發難。

  「范公子,此人想必你最是相熟吧。」

  范禮聞言,臉上頓時閃過一抹緊張,但仍色厲內荏道:「肖典史這是何意!」

  「此人一介匪首,我乃范家公子,書禮世家,怎能認識?」

  「哦?本典史有提過他便是匪首嗎?莫不成范公子通曉未卜先知?」

  肖重面露玩味,步步緊逼。

  范禮神情中的慌張更為明顯,急聲辯解道:「血口噴人!」

  「本公子不過隨口一謅罷了,怎的知道此人便是匪首?」

  然而此時,任誰都看得出范禮氣短,以至語無倫次。

  「肖典史,這是何意?」

  一旁的陳縣丞看出了范禮心虛模樣,心中隱有猜測。

  「回稟大人。」

  肖重拱了拱手:「此賊便是劫商案匪首之一,本該被關在監牢深處的吳大勛!」

  「但今夜,卻不知為何從監牢被放出,且攜凶兵闖入典史衙,試圖行兇。」

  陳縣丞聞言,神色頓時一凜,沉聲道:「竟有此事!肖典史你可有恙?」

  「謝大人關心,小人無恙,且將兇徒伏誅。」

  「這就對了!此賊乃是從衙內監牢逃出,必是衙內人辦事不力,與本公子何干!」

  范禮抓住機會頓時高聲喊冤道:「我看是肖典史想要借刀殺人,故意為難於我啊!」

  一旁的方主簿聞言,心中頓時暗罵道:「蠢貨!」

  范禮這一番話顯然是推卸責任,還將其丟回了衙內。


  衙內能掌監牢的除了肖重那便是他了。

  而肖重乃是苦主,那方向指向誰一目了然!

  果不其然,陳縣丞朝方主簿看了去,面色有些不善。

  「若本官沒記錯,方主簿可是為了今晚夜宴,將衙內守備調遣一空了吧。」

  「那此賊能逃出監牢,你難辭其咎!」

  瞬間,方主簿的額頭滲出細汗,咬牙道:「陳縣丞說的是,方某亦有失察之責。」

  旋即他不善地看向一臉大義凜然事不關己的范禮:「本主簿想起,今日午時。」

  「范禮公子可是前來要求保釋匪首吳大勛啊,怎能說沒有交集呢?」

  「一派胡言!」

  范禮瞬間驚怒,拍案怒斥道:「本公子何曾要求保釋了!」

  「哦?那便是說要求過別的,本主簿不方便聞之的。」

  方主簿陰測測道。

  范禮瞬間覺得背脊一涼,沒想到自己推到方主簿上的責任,竟然被三言兩語之間又丟了回來,當即心中痛陳方主簿卑鄙無恥!

  肖重冷眼旁觀兩人狗咬狗,心中冷笑不已。

  試圖陷殺官吏這個罪名誰也擔不起。


  現下躺在此處的吳大勛比關在監牢里的他更為令人懼怕。

  故而范禮和方主簿本來狼狽為奸的二人此刻都要極力推乾淨自己的干係。

  但肖重今夜的目標乃是范禮。

  至於方主簿,來日方長。

  想到此處,他抬手指向方寸大亂的范禮喝道:「好啊,果真是你想要陷害本官!」

  「有了方主簿的佐證你還想抵賴,來人,拿下!」

  他話音剛落,早已蓄勢待發的曹雲直接一揮手,身後兩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左右朝范禮衝來。

  范禮下意識的反抗,但他這個矮小虧空的身子又哪裡抵得過虎背熊腰的衙役呢?

  僅僅是一個回合,他便被毫不客氣地摁在了地上。

  「放肆!本公子是范家子孫,你們就不怕得罪范家嗎!」

  范禮高聲威脅道,此刻范家乃是他最後的保命符了!

  果然,他此話一出,那兩名衙役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忌憚之色。

  畢竟生在桂枝縣,他們從小都是聞著范家的赫赫威名成人的。

  縱使如今為朝廷辦事,那也依舊投鼠忌器。

  然而面對威脅,肖重臉上卻毫無懼色。


  「范家不過一地方門第,豈會為你一人衝撞衙門,衝撞朝廷!」

  「范禮公子,你並沒那麼重要。」

  肖重的話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范禮的心頭,頓時讓他面色一白。

  隨即,肖重朝一旁面色同樣不好的方主簿拱手,一副感激不盡的模樣。

  「多謝方主簿仗義執言,助某拿下此僚。」

  「方主簿這般不畏高門大戶的風範,著實令肖某欽佩。」

  肖重此話一出,在場許多大戶望向方主簿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不善。

  方主簿在肖重的話語中成為了衙門堅定的中流砥柱,卻無形中得罪了許多大戶。

  心知自己被強行帶成了眾矢之的地方主簿此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心中已經將肖重罵得個狗血淋頭,但臉上依舊要強自難看地笑了笑:「肖典史過譽了,此乃職責所在。」

  頓時,許多大戶都面露鄙夷之色。

  誰不知道這方主簿背靠後水方氏,現在顯然是要吃大戶的飯還砸大戶的碗,牆頭草!

  此時的方主簿面色極其不自然,但他知道現在自己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咬牙道。

  「沒想到范家竟然出了這麼個恣意妄為之輩,實在是有辱門風,肖典史還是快將此人收押,長加審訊吧。」

  肖重欣然道:「方主簿所言在禮,帶下去。」

  頓時,范禮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被左右衙役夾帶提起。

  此時的他面色滿是驚恐萬狀,朝著方主簿咬牙切齒道:「方從澤!我若栽了,你也跑不了!跑不了!」

  「胡言亂語,信犬狂吠!」,方主簿頓時甩袖側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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