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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地五爪豬

2024-09-13 23:36:38 作者: 非客
  我叫朱一凡,在我的心口處長著一塊碗口大的人面瘡。

  它有眼睛有嘴,能吃食生肉,甚至能說話。

  我師父說它是寄生胎,也是圖家多年的罪孽,落在我身上的詛咒。

  我原本應該姓圖,圖家祖上職業本是屠戶,後來被官府點名拉去做了砍人頭的劊子手,在那個年代不聽官家的就沒命,況且做劊子手也算是高收入的行當,所以也就代代傳到了我爺爺一輩。

  光是在我爺爺的砍頭刀下,被砍下的腦袋就不下一二百。

  到了我爺爺臨了時候,砍頭的制度就已經被廢除了,所以在老人家安排下,我父親不得不改行做回了屠夫,經營個不大不小的屠宰場。

  我十歲開始就會磨刀,跟在父親身邊學習怎樣殺豬宰牛,我爹說遲早有一天,圖家傳下的剔骨刀要交到我手上。

  都說殺豬下三濫,殺人上九流。

  屠夫這個職業雖說不上了大台面,不過在曲水鎮上還是很吃得開的,我們家日子過得也算富足,我爹就認定我也會一直端著這個鐵飯碗。

  可誰想到,因為我的失誤,讓我爹壞了行業的禁忌,也因此讓圖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事情的禍端,就是徐村的徐廣亮來找我爹,宰殺了一頭五爪豬而起。

  那天徐廣亮來到屠宰場,找我爹說是在家裡特意備了桌酒菜,托他過去把家裡的毛豬給宰了。

  要說在農村,殺豬一般都是趕在逢年過節,或者是家裡有大喜事時候,宰上一頭豬,燉上一大鍋殺豬菜,再叫上左鄰右舍親朋好友來家裡熱鬧一番。

  可徐廣亮來時候不年不節,也沒聽他說家裡要張羅什麼事,只說今晚必須殺,而且面帶幾分愁容,言談舉止偷偷摸摸的,好像生怕別人知道一樣。

  雖說可疑,不過這陳廣亮家跟我家有些交情,所以臨傍晚我爹還是拿上殺豬的工具,帶著我就去了徐村。

  到了徐廣亮家,他早就在院子裡等著,說把豬鎖在倉房裡,然後領路打開門上的鎖鏈,一推門就見靠最裡邊,趴著一頭大黑毛豬。

  那個兒頭得有個四百來斤,身上的肉都堆堆著打成了一道道褶,把四肢埋在了身子底下頭,幾乎是站不起來。

  我探頭一看,忍不住脫口呼了聲,「我的天,這麼肥的豬!」

  那大黑豬聽見了動靜睜開眼睛,一雙眼睛黝亮黝亮,看向了這邊,嘴裡發乎哼哧哼哧的喘息聲。

  我爹上前圍著大黑豬轉了一圈,探手拍了拍黑豬身上的肥肉,拎了拎肚皮上的褶皺,這時,就看到露出的一條豬的後腿,豬腳上竟然多了個腳趾。

  我爹頓時神色一沉。

  豬呢,通常一隻腳上都是四個腳趾,但是這豬腳上多長了一個。

  要知道民間通常都是用動物腳爪區分陰陽的,雙數為陰,單數為陽,雞和豬都本該為四爪,可要生得五爪那就是陰陽顛倒,不可屠殺,否則必有大凶之事,凶煞降臨。

  所以屠夫不殺五爪豬是業內規矩。

  而且五爪豬又分為天五爪和地五爪,就像這頭豬前腳背上長旋兒,那就不只是凶,已經成煞了。

  我爹立刻連連搖頭,「殺不了,走了!」

  徐廣亮追著我爹走出棚子,哀求說道:

  「圖師傅,我實在是迫於無奈才會宰殺它。」

  「當年我買的四頭豬仔,沒多久死了三隻,就這個活了下來,我也知道五爪豬不好養,放山上吧它又回了來,只能留下,後來賣了三四次都沒賣成,就一直養到了現在。」

  「最近我娘病倒了,大夫說得動手術,不做就挺不過這個月,可光手術就得要八千塊錢,您也看見我家這條件了,唯一的出錢處也就在這頭豬身上,賣又賣不出去,所以只能宰殺。」

  我爹和我娘成家,就是徐廣亮的娘牽的線,所以我爹猶豫下,不好見死不救,就說道:「那就打香問問,要是天家不應允開刀,那我也沒辦法。」


  在我爹示意下,我趕緊跑去從包里掏出香爐,可一看草香全都折斷成兩截,想起應該是來的路上摔了一跤,沒有顧好。

  我怕我爹罵,就抓了半截香慌忙點著,插在香爐里。

  我爹跟陳廣亮說了會話,過來往香爐里一看,說道:「香已經著了多半,應該沒問題了。」

  陳廣亮立刻喜形於色,只有我心虛。

  我爹多年殺豬,只要手上按住豬脖根的一個穴位,它便不動也不叫了,和徐廣亮兩個人拎豬耳朵搬豬頭,合力把大黑豬上半身搬到了殺豬凳上捆好,下邊擺上個接血的盆子。

  「刀!」我爹見我遲遲不過來,扭頭沖我呵了聲。

  「爹,我害怕。」我拿著刀上前,看著大黑豬顫動著身體,嘴裡直哼哼,就像人垂死喘息一樣。

  「完蛋東西,平時怎麼教你的,看好了!」我爹抓過刀。

  徐廣亮看著他手上明晃晃的刀,也是緊張的乾咽了口唾沫。

  我爹手上猛的一刀乾淨利落的刺進了豬的喉嚨里,作為殺豬的老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豬都不帶遭罪的。

  這一刀抽出來,卻帶著一股血噴在了我的臉上身上,登時給我嚇傻了,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了豬的嚎叫聲。

  然而哀嚎的不是豬,而是屋裡躺著的徐廣亮的娘!

  我爹看到刀口翻出的肉竟然是金黃色,立刻也是懵了,也就是這功夫,那豬猛然就一掙,不僅輕而易舉的就掙斷了繩子,而且豬脖子上的刀子也是瞬間飛出,直直插進了陳廣亮的面門裡。

  陳廣亮不可置信的瞪大兩眼,隨後就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我爹根本來不及反應,那大黑豬就張開了一口尖牙,狠狠咬在了我爹的右腿上,一甩頭就將他整個人拋起了半米多高。


  「爹!」我眼看著那大黑豬就像發狂的熊一樣奔著我爹撲去,顧不上害怕,就撲上去拽住了豬尾巴。

  我整個人在地上被拖了數米遠,倒是成功的讓大黑豬減下速度,我爹也撐著爬起躲過了大黑豬咬下的一口。

  那大黑豬已經殺紅了眼睛,甩屁股後腳蹬出,我被拋起胸口就正正被踢了一腳,飛出三四米遠摔在了地上。

  頓時就覺得胸口碎了一樣,不會動彈了。

  「一凡!」

  我聽到了我爹的叫聲,也看到那發狂的大黑豬通紅的雙眼在眼前放大,哼哧哼哧的粗重喘息撲在了我臉上。

  生死的一瞬間,我爹撲過來撞在那大黑豬腦袋上,再看近前就是瞪著大眼睛死了的陳廣亮,情急之下我爹一把抓住了插他臉上那把殺豬刀,拔起一翻身就刺出。

  那大黑豬幾乎是整個兒壓在了我爹的身上,而我爹也是拼死胡亂的抽刀刺出再抽刀,也不管是哪裡,一刀刀胡亂的刺在大黑豬的肚子上,直到大黑豬不再動彈了。

  「爹……」我抖如篩糠,爬起來想去看我爹是死是活。

  那大黑豬動了動,我爹從豬身子底下勉強拱著爬了出來。

  他趕忙轉頭看著大黑豬,確定是死了,握著刀的手也是抖個不停。

  可就在這時,忽的一陣怪異的咯咯笑聲傳了來,說是笑又像是悽厲的鬼哭一般。

  我和我爹轉頭看去,就見徐廣亮的娘站在門口,一身的血,可臉上顯露的是非常詭譎的神情,臉也是扭曲的,一雙眼睛充血一樣通紅。

  她咯咯的怪叫著盯著我們,緩緩抬起一隻手指過來,口中惡狠狠的說道:

  「血債血償,你圖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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