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把寧蘭抬為貴妾

2024-09-14 00:09:06 作者: 春枝俏
  元墜大師的出現,讓周氏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反駁。

  其一是他身份特殊,作為太后的掌心寵,耳旁風威力十足。

  其二鉛粉早已被禁,前朝皇帝因痴迷丸藥暴斃而亡,今上便以此為戒。

  深究下去,鬧到皇室耳中,定會細查。

  今日普濟寺後院裡的這場算計,只要生了雙眼睛的人,都能瞧清楚裡頭的關竅。

  周氏的下場,只會比寧蘭慘烈千倍,萬倍。

  可她依舊不甘心。

  明明針對寧蘭的死局已成。

  「大師,您一定要插手此事?身入棋局,為這等命賤之人強出頭?」

  元墜大師嘴角的笑意薄淡無比,「慎言,佛門聖地,夫人還是不要冤枉了無辜之人才是。」

  他本就是個聲名狼藉之人,一面在佛祖的庇佑下在京城裡如魚得水,一面又因與寧蘭舊日裡的糾葛而佛心未泯。

  護寧蘭一次,他心甘情願。

  周氏臉上游移著諸多陌生的情緒,眸里露出幾分嗜骨的惡意,「大師這麼做,難道不怕太皇太后怪罪?」

  元墜大師面不改色地說道:「貧僧有罪,自會去太皇太后身前請罰。」

  寧蘭緩緩地抬起頭。

  淚意漣漣的眸子去注視著不遠處的周氏與嚴如月。

  「太太、夫人。妾身是被冤枉的,若您不信,可以請大理寺卿來徹查此事。」她嗓音悽厲,從喉嚨口裡擠出了幾聲顫抖的嗓音。

  周氏面色越發冷凝,心知今日失去了先機。

  既如此,她就要想法子撇清自己與嚴如月的關係才是。

  「原是如此,想來這位小沙彌也是看錯了眼。既是誤會一場,嬤嬤們便放開寧蘭吧。」周氏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身側的朱嬤嬤,只道:「朱嬤嬤,還不上前扶起你家姑娘來?」

  朱嬤嬤立時照做,急匆匆地上前扶起了身形虛浮的寧蘭,心裡說不盡的心酸。

  嚴如月面色鐵青無比,整個人不可自抑地發起抖來。

  這個賤人憑什麼能得到元墜大師的相助?

  她這樣卑賤的女子,就該被亂棍打死,哪裡還能好端端地活在這世上,與她爭搶著魏錚?

  就在嚴如月即將失控之時,立在她身旁的周氏伸出手攥住了她的皓碗,越捏越緊後,只道:「如月,你說是不是?」

  自元墜大師出現後,那指認寧蘭的小沙彌便慘白著臉龐,一句都說不出來。

  周氏遞了好幾個眼色給嚴如月,嚴如月竭力壓抑著胸口的怒意,這才說:「想來是這和尚看錯了。」

  朱嬤嬤的嚎哭聲不止,只是她知曉輕重,明白寧蘭能保下一條命已是不易,斷斷不敢在這時再去攀扯周氏和嚴如月。

  而元墜大師也什麼話都沒有說,他持著那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只瞥了一眼周氏後道:「人皆有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也是見好就收,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周氏趁著自家女兒還沒有失態之前,以天色不早為理由帶著嚴如月回了魏國公府。


  *

  入夜。

  魏錚一回府便從朱嬤嬤嘴裡知曉了普濟寺內發生的事。

  朱嬤嬤雙眸紅腫不已,一瞧就是哭了許久的模樣。

  魏錚踩著夜色而來,如冠玉般的臉龐因瀲灩著的愁緒而顯得尤為清冷。

  他問:「她可還好?」

  朱嬤嬤搖搖頭,只嘆道:「姑娘膝蓋上的傷不算什麼,老奴和沁兒能照顧好她。可姑娘心裡的傷,老奴就無能為力了。」

  這話意有所指,魏錚自然聽得明白。

  今日的事,分明是周氏與嚴如玉尋了個理由想要了寧蘭的命。

  周氏的做派,就是要讓寧蘭屈.辱又無法反抗地死去。

  魏錚甚至可以想像,白日在普濟寺里被周氏等人步步緊逼時,寧蘭的心裡會有多害怕與惶恐。

  明明她不曾起過害人之心,不曾做過半點對不起嚴如月之事。

  她們卻這般狠毒地戕害著她。

  魏錚難以言喻自己這一刻的心境。

  如今的嚴如月於他而言實在太過陌生,那些繾綣旖旎日子裡的情愛,仿佛都在她一次次的狠辣凶毒里耗盡了。

  他心疼寧蘭,甚至頭一次冒出了個極為離經叛道的念頭。

  魏錚想,周氏與嚴如月之所以不肯寧蘭,不就是怕自己會將她留在魏國公府里,抬為妾室嗎?

  寧蘭白白擔了這些虛名,為此吃了這麼多苦。

  他不如……不如就遂了她們的意思,將寧蘭抬成貴妾。

  這念頭已紮根在他心底好些時日,從那一日他帶著寧蘭住進魏國公府後,他便想過這件事。

  可笑的是,當初說要與寧蘭錢貨兩訖的人是他,如今想留下她的人也是他。

  或許是因為嚴如月的步步緊逼,又或許是寧蘭柔靜溫柔的性子,如今的他是愈發喜歡往西霞閣跑。

  無論白日他在刑部里被多少公務纏得支不開身,一回府,瞧見了處處都安寧乖巧的寧蘭,總覺得這一肚子的閒氣都消散了大半。

  日子越久,他越喜歡與寧蘭相處。

  與她在一起,他不想提的事,寧蘭絕對不會多問,他只需卸下心防,舒適愜意地陪在他左右。

  魏錚想著想著,便已叩響了西霞閣的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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