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要把你扶正。

2024-09-14 00:12:37 作者: 春枝俏
  於寧蘭而言,能從一個卑賤的外室成為魏錚的妾室,在旁人的嘴裡已是祖墳冒青煙的幸事。

  可偏偏她還想過要做魏錚的正妻,這樣荒誕又可笑的念頭不止一次浮現在她腦海里過。

  自從她心悅上魏錚之後,這樣的念頭此起彼伏。

  可她也知曉以自己的身份無法成為魏錚的正妻。

  更何況嚴如月的背後還立著那麼昌盛強勢的鎮國公府。

  她不敢奢望著成為魏錚的正妻,可越是卑劣的心思就越是會催生出嗜骨的思念來。

  眼瞧著寧蘭莫名地紅了眼眶,魏錚心裡也不好受。

  他不知曉自己的這一句夫人怎麼會激起寧蘭的淚意。

  只是微風和煦又暖融融的,天色微微發暗,金澄澄的夕陽餘暉籠罩著他與寧蘭。

  他只覺得日子爛漫又溫馨,便下意識地把寧蘭抱進了自己懷裡,隨心而行地說了這麼一句「夫人」。

  寧蘭紅了眼眶,秋水似的明眸里凝著幾滴淚珠。

  還未言語時,寧蘭已撲進了魏錚的懷抱里,委委屈屈地說道:「爺的夫人在京城呢。」

  魏錚一愣,旋即輕柔地抬起寧蘭的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只說:「原來是吃醋了。」

  吃醋了才會掉眼淚。

  魏錚耐著性子與寧蘭說:「我與嚴如月的婚姻名存實亡,只剩下些姻親間的無可奈何,你該明白這個道理的吧?」

  不曾想寧蘭根本不是在因為嚴如月吃醋。

  她只是傷心,傷心著自己低賤的身份,傷心著自己無法名正言順地成為魏錚的妻。

  若不是形勢所迫,誰又願意做心愛之人的妾?

  這一聲欲蓋彌彰的夫人,掀起寧蘭心中的狂風巨浪,將她心池裡瀲灩的平靜心緒擾得浪蕩不堪。

  「爺,下回您還是別這麼喚妾身了。」寧蘭倚靠在魏錚的肩頭,忍著淚道。

  她是好心提醒著魏錚。

  她到底只是個妾室而已,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只怕會尋釁滋事,去朝堂里參魏錚一本。

  魏錚含笑著在寧蘭粉唇間映下一吻,嗓音溫柔似水,只道:「怕什麼?這裡是江南餘杭鎮,天高皇帝遠,沒人知曉我的行蹤。」

  「小心些為好。」寧蘭哽咽著說道。

  興許是她的淚意太過洶湧,以至於讓魏錚心裡都泛起了些懷疑。

  吃個醋這樣的小事犯得著流這麼多眼淚嗎?

  他漸漸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便攥著寧蘭的皓腕將她帶進了內院。

  這四進的宅院內院與內花園相互掩映,其間還有奇峻巍峨的假山叢盤亘其中。

  可寧蘭無暇賞景,只是眨著朦朧的淚眸,亦步亦趨地跟在魏錚身後。

  兩人走進內院的屋舍後,魏錚便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寧蘭的唇。

  這個吻與剛才淺嘗輒止的吻全然不同,魏錚掐住了寧蘭的胳膊,撬開她的牙關後長驅直入。


  男人的吻來勢洶洶,輕而易舉地便剝奪了寧蘭喘息的氣力。

  一吻作罷,男人的手掌又不老實地攀附上了不該攀附之地。

  寧蘭被捏住了命脈,又因為喘息不得的緣故,只能倒在魏錚懷裡予取予求。

  眼瞧著魏錚還要繼續,寧蘭慌忙搖了搖頭道:「爺,丫鬟們都沒鋪床呢。」

  魏錚這才作罷,只是那顆炙熱無比的心裡藏著濃厚的欲.念,一時半會兒也平息不下去。

  他乾脆便摟進了寧蘭,一邊吻著她的脖頸,一邊道:「不要傷心難過了,在江南,你就是我的夫人。」

  這話一出,寧蘭素白的臉蛋上卻沒有露出該有的歡喜來。

  相反,她蹙著柳眉打量了魏錚兩眼,而後道:「爺。」

  一聲幽怨的嘆息,裡頭藏著諸多難以言喻的情緒。

  魏錚敏銳地察覺到了寧蘭的壞情緒,他立時收攏起了自己的慾念,伸出手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怎麼不高興了?」

  寧蘭被他緊緊盯著,卻沒有半分緊張之感。

  魏錚追問著她為何不高興,她只是倔強著不曾答話。

  魏錚極有耐心地吻她,邊吻她邊問道:「是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

  寧蘭仍是不語。


  這下魏錚可真是犯了難,他讀不懂女人的心思,只能將寧蘭抱得更緊了些。

  「都是我的錯,別生氣。」

  堂堂一個魏國公府世子爺,居然在此處低聲下氣地勸哄著自己房裡的妾室,說出去只怕要被人恥笑。

  寧蘭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破涕為笑,一時間忍不住笑出了聲。

  見她笑了,魏錚心裡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

  他仰頭還想再吻寧蘭,卻被寧蘭不動聲色地避開。

  「爺。」她嘟囔著粉唇,撒嬌做痴般地說道:「妾身的野心會被您養大的。」

  魏錚一愣,便聽寧蘭繼續說道:「妾身心悅著爺,恨不得與爺長相守、永世不得分離,既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那便不可避免地想做爺的正妻。」

  她仿佛是鼓足了勇氣才把自己的心裡話說給了魏錚聽。

  那如鶯似啼的嗓音裡帶著幾分怯弱,又有些詭異的勇氣與大膽。

  她說:「我是爺的妾室,只怕這輩子也無法逾越這個鴻溝,無論是在京城還是江南,我都只是妾室。」

  這樣的喪氣話讓魏錚蹙起了劍眉,他沒有第一時間出聲打斷寧蘭的話語。

  寧蘭便幽怨地說道:「妾身的心就在爺對妾身的放縱里一日日被養大了,終有一日,妾身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那才是害人害己。」

  話說的這般嚴重,已是能顯露出寧蘭對魏錚的愛重與珍惜來。

  魏錚聽後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還生出了濃濃的憐惜之心。

  他握緊了寧蘭的手,在情意澎湃的時候對她許下了承諾。

  魏錚說:「夫人二字不是我油嘴滑舌拿來哄騙你的,我是真的認定了你就是我的夫人。」

  他頓了頓,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承諾不夠莊重,便再度重複道:「我早晚是要與嚴如月和離的,一旦和離,我就會把你扶正。這話不是虛言,是我心之所向,蘭蘭,你可願意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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