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靈魂迴響

  「琪莎拉閣下！」甘道夫揮著手，大聲喊道。

  在洛曦落下來後，甘道夫問道：「琪莎拉閣下，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的打算嗎？」洛曦搖搖頭，看向兩人：「先說說你們的打算吧！」

  甘道夫率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現在精靈、矮人、人類都已經力竭，就算是琪莎拉閣下您擊敗了史矛革，騰出手來，可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打敗這麼多的半獸人，也是不現實的。」

  「既然正面戰場無法取勝，我的建議是，先幹掉他們的首領。琪莎拉閣下，矮人國王索林已經前往渡鴉嶺，打算擊殺半獸人們的首領，『毀滅者』阿佐格，但是我擔心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遠遠不足以擊殺阿佐格，所以我希望您能前往渡鴉嶺，幫助索林擊殺阿佐格，這樣，說不定能讓半獸人大軍不戰自退。」

  洛曦不置可否，看向瑟蘭迪爾：「瑟蘭迪爾，你呢？」

  「我嗎？」瑟蘭迪爾回過神來，從剛才不經意間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年輕精靈們的屍體時，他就陷入了失神的狀態，沉默了片刻後，他說道：「我打算撤軍了。」

  瑟蘭迪爾的眼中夾雜著內疚和悔恨。

  「什麼？」甘道夫一驚：「半獸人大軍的進攻源源不斷，您一旦在這個時候撤軍，人類和矮人必將遭受屠殺啊！」

  「那又如何，我的族人在這塊被詛咒的土地上犧牲得已經夠多了！」

  「女王陛下說過，死亡和犧牲都是必要的啊！」

  「所以就可以毫無壓力地讓我的族人們為了一塊本不屬於我們的土地做出無謂的犧牲嗎？」

  「您忘了女王陛下看到的未來嗎？孤山一旦失守，整個中土都將淪陷在索倫的黑暗統治之下，就算是精靈也不能倖免！」

  「那也只是一種可能，而不是事實，不是嗎？更何況，你看清楚眼前的形勢，精靈和人類還剩多少？矮人還剩多少？而半獸人又還有多少？孤山，已經守不住了！」

  ……

  甘道夫和瑟蘭迪爾兩人激烈地爭吵著，洛曦不得不出言調解:「兩位，不要再吵了。」

  兩人停止了爭吵，甘道夫看向洛曦:「琪莎拉閣下，您打算怎麼做？」

  洛曦輕笑一聲:「兩位，其實剛才你們爭吵的源頭，在於都是認定孤山必定失守，正面戰場不可能獲勝的情況下，但是，如果正面戰場能夠獲勝呢？」

  兩人齊齊一驚，甘道夫連忙問道:「琪莎拉閣下，難道您打算正面進攻半獸人大軍嗎？」

  洛曦點了點頭，肯定地道:「沒錯，正是如此。」

  「琪莎拉閣下，不可啊！」甘道夫苦口婆心地勸阻道:「精靈、矮人以及人類已經所剩無幾，而半獸人至少還有數萬人之多，憑藉您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打敗這麼多半獸人的！」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呢？」洛曦沒有再理會甘道夫，六片翅膀張開，沖天而起。

  「琪莎拉閣下！琪莎拉閣下！」甘道夫拄著法杖追趕著，大喊道:「您不能低估半獸人軍團的力量啊！」

  「我可沒有低估他們，」洛曦停在城鎮上空，俯視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半獸人大軍:「是你低估了我！」

  看到那些犧牲的戰士們的屍體，洛曦不由得心潮澎湃，他身上的寶石藍光閃耀，隨後，光芒擴散，漸漸將他的全身籠罩，將他化成了一條光輝之龍。

  星星點點的藍光在洛曦的頭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環，猶如天使之環一樣，照亮了整座河谷城，就連正在交戰的士兵們也不由得被它吸引了注意力，雖然這個世界的生物並沒見過天使，也不知道所謂的天使之環，但不影響他們感知到這道光環的神聖和崇高，心生敬畏。

  空靈而夢幻的聲音響起:「靈魂迴響！」

  光環驟然收縮，隨後化作一道擴散的波紋，以極快的速度向整個戰場擴散開來，半獸人們原本還以為這道波紋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做好了防備，可當波紋從他們身體掠過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就在半獸人們有些摸不著頭腦時，異變陡生，星星點點的藍色光點從戰死士兵們的屍體上飄散出來，隨後越來越多，近乎無窮無盡，戰場在這些光點的點綴下，仿佛變成了漫天星河，如夢似幻，美麗得難以言喻。

  看到這樣的情景，即使沉浸在族人犧牲的痛苦中的瑟蘭迪爾也為之失神，甘道夫更是喃喃道:「琪莎拉閣下……它這是要幹什麼？」

  甘道夫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漫天的藍色光點聚在一起，化為了一個個人形，人類、精靈、矮人……這些都是已經犧牲的戰士，而如今卻以英靈的姿態重現人間，相貌、乃至身上的衣著都與還活著時一般無二，除了身體散發著微微的藍光、有些半透明外，幾乎與活人無異。

  無論精靈、人類、矮人亦或是半獸人，都傻傻地看著這些死而復生的英靈們，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亡靈嗎？」甘道夫震驚不已:「不，不對，它們身上沒有亡靈那令人作嘔的腐爛臭味和死亡氣息，它們到底是什麼？」

  「這些，都是英靈！」洛曦的聲音在高處響起，讓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楚聽到:「他們，是死去的戰士們英勇的靈魂，而如今，他們從冥界帶著榮譽和犧牲歸來，與我們再次並肩作戰！戰士雖死，英靈永存！戰士們，不要畏懼死亡，英靈與你們同在！此戰，必勝！」

  已經犧牲的精靈笑著對昔日的戰友揮了揮手，拿起武器再次加入戰鬥；固執的矮人沉默不語，舉起鐵錘誓要將敵人的骨頭敲碎；死去的父親為淚眼婆娑的妻子揩去眼淚，又拍了拍孩子的肩膀，為了保護家人，義無反顧地再次踏入戰場……

  還活著的戰士們沉默了，他們看著這些從冥界爬出來，再次與他們並肩作戰的英靈們，心中仿佛有一團壓抑的怒火在燃燒著。

  最終，這團怒火化作震天的怒吼：「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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