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割地主，反補百姓

  陳留縣城東市。

  東市是縣城內專門開闢出來負責買賣的地方。

  這裡各色店鋪應有盡有，不過大都已經關門倒閉了。

  還營業著的，也只有一些跟食物有關的。

  一家新開張的糧鋪，老闆是一個斯斯文文的胖子，穿著深色的綢緞，身上透露出貴氣。

  只是此刻的他，神似並不好看。

  聽著手下的人，跟他匯報的消息，已經讓他感覺到頭大了。

  「你確定，進城的道路都被封住了？」

  「掌柜的，千真萬確，我們來的時候，就看到有官府的人將離開的馬車攔下，一番搜尋之後才放行。」

  「完了完了，我就不該聽信那些人的鬼話，這陳留縣城的糧價長得太不可思議了，當時我就覺得有鬼，沒想到中了這縣令的詭計。」

  「看來這縣令是要關門打狗了，奇葩我們手上的糧食，帶不走了。」

  「小二，現在立刻去改價，我們的糧食只賣一百八十文錢一斗！」

  小二聽見這個掌柜的話，頓時一驚，有幾分不可思議地反問道。

  「一百八十文錢？掌柜的，這個價我們可一分錢都賺不了啊！」

  「我們在中原收糧的價格本就不低，加上一路上的損耗，還有工人們的工錢，雜七雜八的費用，我們的成本只怕不會低於一百七十文錢。」

  「這還不算回去的費用，要是只賣一百八十文錢的話，只怕我們連成本都收不回。」

  小二也在為掌柜的擔憂。

  可是這胖胖的掌柜卻是嘆了一口氣，頗為惱怒。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是我們要是現在不賣，等再晚一些，只怕不是能不能收回成本的問題了，而是會不會傾家蕩產，全都葬送在這裡。」

  「賣！現在就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改價！」

  有了掌柜的話，那小二就算發愣。也是馬上就屁顛屁顛地跑去修改糧食的價格。

  而這家糧鋪的突然修改價格，立刻就惹來了周圍百姓們的注意。

  他們原本都是想去縣衙里購買兩百文錢一斗的米，可突然看見了。這裡有家米鋪，居然只賣一百八十文。

  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身上的銀子不多，自然是哪裡的米價便宜就去哪裡買。

  縣衙里雖然便宜，但是有許多人排隊，輪到他們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眼下這裡居然還有比縣衙更便宜的糧食，自然是歡喜得緊，很快這家米鋪就成了眾人哄搶的對象。

  一時之間，米鋪的糧食很快便被搶購大半。

  同一時間另外幾家米鋪，看見對家居然來了這麼多客人，自然是心生好奇，馬上派人去打探情況。

  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倒是一個個氣的吹鬍子瞪眼。

  好啊，狗東西居然先降價了！

  他降！那我們也降！

  很快，這邊的糧鋪就打出了一百七十文錢的價格。

  而有了前面兩家米鋪的降價，整個雪崩就開始了。

  糧食的價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從兩百文錢，跌到了一百文錢。

  到了這個價格，應該來說已經很難下跌了。這是一部分外地糧商能夠降價的極限，再繼續往下降的話，他們真的會虧得血本無歸。

  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這城流縣城的糧價就從當初高昂的將近四百文錢一斗，跌至只剩下一百文錢一斗。

  這樣的操作，就算一開始就知道結果的丁翠茹看見了也驚訝的合不攏嘴。

  滿臉欣喜的衝著李境峰誇讚到。

  「大人，太厲害了，這糧價正如大人所言，開始暴跌了，現在都跌到一百文錢一鬥了！」

  丁翠茹現在對李境峰是真的太崇拜了。

  如果說一開始李境峰跟她描述的只是理論上的可能，最後是否能夠實踐成功還是兩回事。

  那麼現在，就是徹底將李境峰推上一個神一樣的地位。

  短短時間就將高昂的糧價打下來，甚至比在一開始提高糧價時的價格還要低一半。

  以如今的價格來說，很多百姓都能夠買得起一些糧食了，這個價格大大提高了城中災民的生存率。

  不說全城的百姓都會因此而活命，起碼有大半的百姓不至於餓死。

  而整個過程，李境峰都顯得雲淡風輕，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更為驚訝的還是趙強，原本的趙強是帶著必死的心前往刺殺李境峰。

  都沒想到自己能夠活命，只是他陰差陽錯的，沒有將李境峰殺死。

  反而留在了李境峰的身邊，觀察李境峰是否真的是一個為民請命的大清官。

  可就是這跟在李境峰身邊的短短時刻，讓趙強見識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厲害，收割地主豪紳，反補百姓。

  眨眼之間原本高昂的糧價就回到了它應有的位置。

  這種能力，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再聯想到，丁萃茹之前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他這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若是之前他真的將李境峰給殺了，豈不是傷害了一個。真正為百姓謀福利，救濟百姓的好官？

  一時之間，後悔的情緒充斥在他的腦子裡。

  只不過此時的李境峰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趙強。

  而是繼續看著丁翠茹說道。

  「才跌到一百文錢嗎？」

  「看來這些外地糧商們的成本有些大呀，跌到一百文錢一斗就跌不下去了，真是太沒用了。」

  丁翠茹看見李境峰這不屑一顧的神色。

  當即明白這一場降價的雪崩還沒有結束。

  「大人，看您的意思，似乎這價格降得不滿意？」

  李境峰點了點頭。

  「確實還不滿意，就算是這個價格依然還有很多的百姓望塵莫及，所以這個價格上還得繼續往下降。」

  聞言，丁萃茹頓時一喜。

  「大人還有辦法？」

  「當然有辦法，現在降價的不過是一些外地來的糧商而已，這城中真正擁有巨額糧食的可是那些地主豪紳。」

  「他們可都還沒有開始出手，這兩價自然還有繼續下跌的可能。」

  「小丫頭，我告訴你吧，雪崩還沒真正開始呢。我們走著瞧好了。」

  李境峰說得輕快，卻讓身邊的丁翠茹和趙強越發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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