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聽到容親王的話，在座的權貴官員們，紛紛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大聲稱讚容親王的妙計安天下。

  容親王冷笑一聲，說道，

  「這個沈長恭，自打上任以來，就跟條聞見屎味的瘋狗一樣，逮著本王狠咬，這次本王要狠狠的報仇！」

  這話沒人敢附和，沈長恭是聞見屎味的狗，那您容親王是什麼？

  屎嗎？

  顯然，容親王的狠話還沒有放完，還沒有狠狠出氣。

  「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因為一碗涼粉，抓本王的英國公，殺本王的刺客，還折磨本王的兒子，更是把本王最寵愛的小妾雀翎給抓走了。

  雀翎那般美貌，落到他手裡，指不定折磨成什麼樣子呢！

  這殺子之仇，奪妻之恨，本王與他沈長恭不共戴天！

  本王要把他剝皮抽筋，凌遲處死，把他家裡都女眷全部搶過來，狠狠的折磨，排著隊折磨！

  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王爺英明！」

  眾人只好齊聲高呼。

  容親王眼神陰冷，沉聲下令道，

  「溫國公！」

  「下官在！」

  「明日宴會開始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儀式完成後，你立刻站出來，跪到地上大聲哭訴，歷數沈長恭的罪證！」

  「下官遵命！」

  「曹國公！」

  「下官在！」

  「溫國公說完後，你立刻補充其他的罪證，這些都給你們分好了。」

  「下官遵命！」

  「毅勇侯、德慶侯、延安侯！」

  「你們負責憤怒，義憤填膺的怒斥沈長恭！」

  「是！」

  「廷尉！」

  「由你來負責最後總結，說按照這些罪證，應該如何判罰！」

  「這一次，本王要沈長恭死！」

  容親王從嘴裡擠出來這句話。

  「記住，弄完了沈長恭後，只要把沈長恭收押，立刻嚴刑拷打，然後捏造口供，就說是恭親王指使他的，恭親王意圖謀反，第二天早朝上，一起彈劾恭親王！」

  「沈長恭！恭親王！這次，都得死！」

  「都得死！！！」

  ……

  寂靜的夜，整座京城，暗流涌動。

  大燕天命元年，一場關乎整個國家，甚至整個天下命運的政變，即將拉開序幕。

  每一個官員的心中，都沉甸甸的。

  頗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

  女帝、沈長恭、南王、容親王、恭親王……

  幾方錯綜複雜的勢力，即將在女帝誕辰這天，展開一場最激烈的交鋒。

  這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直達深淵，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任何人都無法獨善其身。

  翌日清晨，太陽照常升起，治安軍照常巡邏。

  沈長恭從床上起來，伸了個懶腰，洗了一把臉，起床擁抱太陽，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皇帝生日，全國官員都是要放假的。

  這個時候，即便是放在加班狂朱元璋的身上都是有假期的。

  白天給官員們充足的休息時間，傍晚便可以到燈火通明的皇宮廣場來參加晚宴了。

  御廚們也有整整一天的時間來準備美食。

  沈長恭來到御書房裡，和女帝、公孫婉兒一起接收來整個京城的情報。

  將整個京城的動向全部掌握，以待晚宴給權貴們來上致命一擊。

  「我就一個要求啊。」

  沈長恭看著二人說道，

  「這些權貴們處死的方式，由我來決定，把他們全部拉到御林軍校場上去，估計得有個上千人吧，每人發一把武器，讓他們互相砍殺，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可以免除死罪。」

  「啊？」

  燕扶搖和公孫婉兒齊齊驚訝，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忽然，燕扶搖恍然大悟，臉色古怪的看著沈長恭，說道，

  「朕知道，二十天多前，你被婉兒帶到了校場，跟一千名秀男廝殺，最後活下來了你一個，你想要用同樣的方式報仇對吧？」

  公孫婉兒撇嘴道，

  「切，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真記仇。」

  這個火化三天嘴還在的女人，總是想盡一切方法嘲諷沈長恭，跟他作對。

  沈長恭悠悠說道，

  「當初，我和那一千個人，被抓了過去，我相信沒有幾個人是自願過去的。

  我們本來有著幸福安定的生活，卻為了給這些權貴們取樂，不得不拿起刀來，向著素不相識的對方揮去，結果對方的性命。

  這裡，有一百多人是我親手殺的，但不是我自願殺的，他們不死，我就得死。

  逼死他們的，正是那些逼迫陛下選秀男的權貴們。

  是他們想要看樂子，所以就把這些無辜的平民，全部都集中到一起，讓我們摒棄人性，像野獸一樣廝殺。

  我們一群平民為了活下去，向著同樣可憐的人揮刀。

  他們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卻可以拿人命來玩耍，來取樂，來當賭注。

  這公平嗎？」

  說到這裡，沈長恭停頓了一下後，接著說道，

  「我此舉，並非完全是為了報我自己的私仇，而是有兩個目的。

  其一，我要拿權貴的命，去祭奠那九百九十九個枉死的冤魂，消除他們的怨念，他們本該有幸福安康的生活，卻家破人亡，魂歸九泉。

  其二，我還是要拿權貴們的命，讓百姓們看看，王侯將相，同樣也是人，也不比他們高貴到哪裡去，誰也不是生下來就分貴賤的。

  這樣可以消除他們心中對權貴的恐懼，讓他們知道權貴和他們一樣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

  然後，便是推行軍功晉爵制度。

  讓他們看到，權貴也不過如此。

  讓他們看到，我們平民，只要能在戰場上斬獲人頭，積攢軍功，也能成為他們那樣的權貴，享受榮華富貴。

  這樣一來，便能夠極大的激勵百姓參軍的想法，激勵將士們奮勇殺敵的欲望。

  畢竟，被逼著去戰場上送死，和自己主動去殺敵獲軍功，是不一樣的。」

  沈長恭說的這個，有些類似於商鞅變法的軍功晉爵制度，但他不會完全照搬商鞅變法，那個變法是完全泯滅人性的，會讓一個帝國快速走向崛起又快速毀滅。

  燕扶搖聽完後，緩緩點頭道，

  「軍功晉爵制度……確實不錯，比之前的軍功晉升軍職要好很多，那行吧，朕答應你了。」

  說到這裡，燕扶搖的嘴角，也掛起了一絲有些邪惡的笑容，

  「朕……也很想看看，那些養尊處優囂張跋扈的權貴們，在校場上哭爹喊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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