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樓內縱火

2024-09-14 01:55:19 作者: 茶子說
  風易的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姑娘沒有注意到的是,風易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小塊輕紗。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風易的鼻息便無了。

  姑娘快步走到一個木櫃之前,輕輕叩響了櫃門。

  櫃自內而開,黑著臉的大師慢悠悠地從櫃內走出。

  姑娘見狀,立馬湊了上去,還用柔軟的手指戳了幾下大師的胸膛:「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奴家已經把太子殿下給弄死了,那奴家的錢……」

  誰料,話未說完,烏黑的秀髮就被大師的右手粗暴地扯住。

  姑娘嬌嬌地喘了幾聲,五官微微擰在一塊:「大人,奴家好痛哦!你這是幹什麼呀?」

  大師用左手掐住了姑娘的脖子,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一字一頓道:「你、死!」

  被掐住脖子的姑娘瞬間感覺呼吸困難,雙足在空中亂蹬,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為什麼?」

  「狡兔死,走狗烹。」大師的聲音里透著冷意,「而且你太大意了,竟然讓那狗太子的手中有了證據。」

  「什麼證據?」姑娘用雙手拍打著大師掐住她的脖子的手。

  大師大步走到了風易的屍身邊,然後將姑娘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蹲下身子,用力掰開風易的一隻手。

  一小塊薄薄的輕紗就出現在二人眼前。

  「這材質……奴家的輕紗?什麼時候?」姑娘看到這塊輕紗後一愣,轉而大驚失色,腦中出現了一個畫面,「難道是那時?」

  「正是你推開風易時,風易扯下的。」大師眸光沉了沉,站起身來,「所以啊……這也是你必死的理由啊。」

  為了活命,姑娘的大腦飛速運轉:「那能不能放奴家一馬?奴家可以想辦法把身上的這件輕紗和他手中的一小塊輕紗處理掉的!」

  「我也想放你一馬,但是……誰知道你的嘴嚴不嚴?」

  姑娘的雙眸含著淚花:「絕對嚴!」

  大師淡淡一笑:「如何證明呢?」

  「我,我,我……」姑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一時間竟想不到該如何去和大師證明自己的所言。

  「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沒有半個字與證明相關,說明你只是嘴上說嘴嚴,心中未必是以為想的。」大師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刀,步步逼近姑娘,「小姑娘,這就是人心。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妨告訴你一件事吧。自從我有記憶起,我就喜愛去洞察我身邊之人的人心。所以啊……千萬不要想著去騙我。因為你自以為高超的騙術,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個破綻百出的打趣之言。」

  此時的大師給了姑娘一種惡鬼降臨的感覺,她的面色被嚇得蒼白,快速向後挪動著身子:「別、別過來!」

  「我的刀法精湛,一刀下去,你就會死了。因此,別後退了,乖乖——受死吧!」

  搖曳的燭光將二人的影子打在牆上,大師的影子在下,姑娘的影子在上。

  片刻之後,姑娘的影子身子宛若被抽離了脊柱一般,軟塌塌地向後彎了下去,大師也陰笑著從地上爬起來。

  望著噴濺到白牆上的血跡,大師搖了搖手指:「哎哎哎,這就是你掉以輕心的下場!誰讓你以為你在上,我在下,我就殺不了你了呢?」

  話音落後,大師將身上的衣脫了下來,快速換上了風易的衣裳。

  隨後將屋內盛滿各種美酒的杯子全部打翻在地,製造出盛大的聲響,又發出了好幾聲不可言喻的聲音。

  做完這一切後,打翻了燭台,從後窗跳窗而逃。


  半個時辰後。

  有一名醉客出樓如廁,恰好看到一間房內火光沖天,頓時大驚失色,慌慌忙忙地去南天鸞司報了官。

  當時正指揮使鄧半昊外出踏青,不在南天鸞司內,但副指揮使陳苟正在處理公務,所以在南天鸞司內。

  接到報案後,陳苟第一時間帶人去了千花樓。

  待他們到達千花樓後,樓內像壓根就沒發生此案一般,依舊熱鬧非凡,時而傳來歡聲笑語。

  陳苟以為被此人耍了,十分生氣。

  正要對此人進行一頓拳打腳踢之時,千花樓的老鴇找到了陳苟,便以和陳苟有要事相談的理由,支開了那些錦衣衛和醉客。

  陳苟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我們錦衣衛最不缺的就是錢。因此,你若是想賄賂本官,本官……」

  話沒說完,陳苟就看到老鴇從袖中抽出一把似劍的金子。

  於是,他立刻就改了口:「本宮也是可以收下的,畢竟盛情難卻。」

  「哎,這就對了。」老鴇捂嘴輕笑,「所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應該就是這個理。」

  陳苟的眉頭一皺:「那你口中的這事是什麼?是縱火一案?方才跟在本官身後的那個男人自稱看到了樓內走水,然後……」

  「他說走水就走水了呀?沒準是他胡編亂造吧。」老鴇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回頭派個人給他滅口了,那……」

  話音未落,老鴇的身後傳出了一道冷冷的聲音:「不可。」

  老鴇聽到那道聲音後,渾身一哆嗦,惶恐轉身:「教主!」

  陳苟不認識這個戴著面具之人:「教主?誰啊?」

  老鴇拉了拉陳苟的衣角,小聲道:「毒天下教主風吹離啊!」

  「原來是鼎鼎有名的飛龍教教主風吹離啊!久仰,久仰!」陳苟的臉上堆滿了假笑,伸出一隻手,像是想要和風吹離握個手,套個近乎。

  風吹離面具背後的雙眸冷如寒冰,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上一個想和本教主套近乎或親近親近的人已經死了,屍體也被我大卸八塊了。你確定……」

  陳苟惜命,馬上把手收了回來,還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巴掌:「不確定,不確定!哎喲,瞧瞧本官,人老了,這話都有些不會說了呢,還望風大人不要計較。」

  風吹離沒有多言,而是將身子側了側,畢恭畢敬地對身後之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那人昂首挺胸地走到了陳苟和老鴇身前,緩緩地將黑色的帽檐向後拉去。

  看到那人的真容後,老鴇「啊」了一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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