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父子冤家

2024-09-14 01:55:38 作者: 茶子說
  他明明是個有著一腔熱血,想闖蕩江湖之人,卻因是個妻管嚴,所以不敢明目張胆地去江湖中闖蕩,只敢背著姜檸晚偷偷從後院的牆翻出,去黑市買一些江湖話本和寶劍、寶刀,然後帶回來,藏在他設有機關的小寶庫內。

  姜檸晚之所以不同意梵天朝去闖蕩江湖也是有原因的。

  她的父親本是富商,卻因和江湖扯上了聯繫,就喪了命。

  姜檸晚想過替父報仇,奈何江湖中的和父親扯上聯繫的門派眾多,所以找出殺害父親的真兇可以說是大海撈針。

  故,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自那之後,姜檸晚就說服梵天朝帶著兒子梵以燁搬離了京都,在霧竹鎮常居。

  她也警告父子二人,不許對江湖產生興趣,更不允許踏入江湖,否則休怪她不留情面了。

  話雖如此,但一腔熱血的梵天朝和從小就聽梵天朝偷偷摸摸講話本里所寫的江湖故事的梵以燁壓根就不願認命,因此,他們二人就開始搞一些小行動。

  某日。

  午時。

  陽光炙熱,姜檸晚吃了午食後困意襲來,就躺著前後搖晃的竹椅上小憩。

  梵以燁見狀,立刻飛奔到書房,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正在閱書的梵天朝。

  梵天朝聽後,把書往桌上一扣,伸出指頭,戳了戳梵以燁的額角:「你啊,真是個小機靈鬼,與你爹我一模一樣。」

  梵以燁把聲音壓得很低:「爹,據本少爺的觀察,娘好像每日午食後都會小憩一個時辰左右。我想……這是我們父子二人偷溜出府,去買大寶劍或大寶刀的好時機!」

  「小燁,你要記住一句話,薑還是老的辣,也許你娘她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梵天朝忽然想到了什麼,摸了摸下巴,「以前你沒出生時,老爹我曾背著你娘去了三次勾樂坊……」

  梵天朝的話還沒有說完,梵以燁就雙目圓瞪地打斷:「不是……爹,你怎麼還去勾樂坊這種地方啊?那可是青樓,你,你,你不怕娘把你打死啊?」

  「不怕啊。」梵天朝語氣平淡,把整張臉耷拉了下來,「因為老爹我已經被打死過一次了,當時路過的人都說,我的臉腫得像豬頭。」

  聽到「豬頭」二字,梵以燁實在是沒忍住,一下子笑噴了:「噗嗤——」

  梵天朝的臉漸黑:「笑什麼笑?這有那麼好笑啊?」

  梵以燁強忍著笑意道:「非常好笑。」

  「……」梵天朝沉默,轉而長長嘆息,「唉——反正那次就是你娘故意給老爹我下的一個陷阱,老爹那時年少輕狂,不懂人心,就傻傻地跳進去了。所以兒子啊……你所觀察到的很有可能就是假象,你娘裝出來的假象。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親手逮到滿載而歸的我們。」

  「爹,你剛剛不還說我和你都是機靈鬼嗎?可聽到現在,本少爺怎麼覺得爹是在暗戳戳地說我傻乎乎呢?因為你說你跳進陷阱,是傻啊什麼的……」

  梵天朝咂了咂嘴,拍了一下梵以燁的腦袋:「我兒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哪個父親不愛自家孩子啊?你怎麼能說爹暗戳戳地說你傻呢?爹要說你傻,也肯定是明著說的呀!哦——雖然你確實挺傻的啊。」

  梵以燁一聽這些話就炸了,像爆竹一般,重重地跺了幾下腳:「爹!」

  梵天朝一把捂住了梵以燁的嘴巴,小聲提醒:「那麼大聲音幹嗎?你是真想把你倆吵醒嗎?」

  梵以燁聽進去了梵天朝的話,但想著如若不報一下爹說他傻的仇,胸口會像壓著個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所以他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梵天朝的手。

  梵天朝撒手,疼得使勁甩著手:「梵以燁,你要反了你,竟敢咬你老爹的手?信不信老爹我直接把你咬我的事實告訴你娘去?然後你就等著被你娘扒了褲子,打小屁股吧!」

  梵以燁的眉梢處冷了幾分,對著梵天朝吐著舌頭:「略略略,本少爺才不會被打屁股,要打也是你的屁股被打!因為本少爺會在你之前,告訴娘,你的寶庫里藏了一百多把刀劍。」

  「梵以燁,你,你,你耍賴皮,你是小賴皮犬。」

  「是嗎?那本少爺是賴皮犬的話,你就是老賴皮犬!」梵以燁微微上揚下顎,唇角一勾。

  梵天朝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梵以燁用繩子綁起來暴揍一頓:「你學壞了。」


  「跟你學的。」

  梵天朝:「?」

  「還不是某人一天到晚在說,此世間險惡,不壞,活不久。」

  聽到這句話後,梵天朝的面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小燁,爹很鄭重地問你,你以後想幹什麼?應該不想混入官場吧?」

  「官場?那種無趣之地,本少爺才不要去呢!本少爺要當這天底下最厲害的大俠!」

  「可是你娘想讓你繼承家中的……」

  「我不要!本少爺就是闖蕩江湖!」梵以燁打斷了梵天朝的話,湊到了梵天朝耳邊,低語,「若是我娘日後仍然逼我繼承家業,做個無聊的富商,你會幫我的吧!」

  梵天朝的眉心擰了起來:「爹……該怎麼幫你?」

  「軟磨硬泡。」

  「什麼?」梵天朝一時半會沒想明白梵以燁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對我娘發起攻擊。」

  「攻擊?你讓你爹我對你娘發起攻擊?不行,絕對不行,她可是你娘啊,你怎麼能讓爹爹殺了你娘?」

  「愚蠢!」梵以燁翻了個白眼,「本少爺的意思是……那種攻擊!」

  梵天朝使勁眨了幾下眼,眼神清澈,問道:「哪種攻擊?」

  「就是那種攻擊呀。」

  「沒明白,到底是哪種?兒啊,你別惜字如金,展開給你爹舉個例。」

  「……你去勾樂坊泡姑娘的那種攻擊。」

  「明白了,明白了。」梵天朝瞬間就明白了是哪種攻擊,隨後皺了下眉頭,「兒呀,你舉例就舉例吧,怎麼能舉爹去青樓的例子呢?那可是你爹一生的傷疤啊,畢竟去了之後,被你娘打成豬頭了!哎呀呀,你就不能換個其他例子,給你爹留點面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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