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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不情之請

2024-09-11 22:49:42 作者: 緩緩歸
  玉姣微微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話裡面的漏洞。

  其實平日裡,她說話很小心,根本就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可不知道為何,她見了沈寒時就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

  這種不自在,可能就歸結為,兩個人「有舊」那件事。

  這人一緊張,說話的時候變沒多用腦子,所以才說錯了話。

  沈寒時能高中狀元,自然是神思敏捷,自然也就抓住了這話裡面的漏洞。

  玉姣被抓了包,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玉姣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沈公子在這賞楓,我想著沈公子應該喜歡安靜,便沒打擾,於是就獨自離去了。」

  沈寒時清冷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玉姣便知道,沈寒時肯定猜到,自己是見了蕭婉,才急急離開的。

  玉姣本來,是打著沈寒時不提這件事,她就也不提這件事的準備……

  但她忽然間就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思來想去。

  玉姣就鼓起勇氣,看著沈寒時開口:「沈公子,玉姣有一個不情之請。」

  沈寒時冷冰冰地看向玉姣:「說。」

  玉姣繼續道:「沈公子能不能,不要和蕭婉提起,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舊事。」

  沈寒時面無表情地看著玉姣。

  玉姣怕沈寒時不理解,就解釋了一句:「你……你也不希望蕭婉知道這些不是嗎?你不提,我不提……便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沈寒時盯著玉姣,冷聲道:「自作聰明!蕭婉知道與否,與我何干?」

  玉姣意外地看向沈寒時。

  沈寒時這……該不會是拒絕蕭婉了吧?

  怪不得蕭婉回去的時候,走的很快很急,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她剛才見沈寒時一直在這,還以為兩個人聊了很久,關係有所進步呢。

  沒想到,沈寒時竟是這般的態度。

  沈寒時見玉姣那一臉擔心之色,又淡淡地道:「不過,既已經是舊事,沈某也沒自揭傷疤的打算。」

  沈寒時這意思,應該是讓她放心,他不會把兩個人的事情說出去。

  玉姣長鬆了一口氣。

  她雖然管不到沈寒時娶誰,但……如果沈寒時真和蕭婉在一起了,蕭婉又知道了往事,難保沒有替沈寒時出氣的想法。

  就算是沒這種想法,任何一個女人,應該都沒辦法,直視自己的夫君的前未婚妻吧?

  到時候她人在伯爵府,就顯得很被動了。

  畢竟……蕭婉和錦葵、文馨、孟側夫人甚至薛玉容,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和蕭婉對上,對她來說,並不划算。

  只是……沈寒時說的是自揭傷疤?


  難道當初自己離開田莊,悔婚的事情,對於沈寒時來說,是個傷疤?

  這樣想著。

  玉姣便忍不住地站在沈寒時的角度想了一下事情。

  如今沈寒時高中狀元,自然有身份和地位,可是當年……

  沈母年少守寡,不過四十幾歲的年紀,就熬白了一頭秀髮,終於把一雙兒女拉扯長大。

  接著便纏綿病榻,將撐起整個家的責任,交給沈寒時。

  那時的沈家,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不足為過。

  便是在此時。

  她舍了和沈寒時的婚約,回了侯府,做起了自己庶出小姐。

  若自己是沈寒時,自己會怎麼想?

  本來母親臥病,自己有個已經定了親的未婚妻,便想著,早日完婚,也起個沖喜的作用。

  可誰知道……就在此時。

  未婚妻子,不準備嫁了!

  在沈寒時最辛苦,最絕望的時候,他用井中落石。

  這件事,在沈寒時的心中,著實可以用「傷疤」二字來形容。


  之前玉姣便因為悔婚,心生歉意。

  如今想到這些,玉姣便更難面對沈寒時。

  她垂下了頭,仿若犯了錯的孩子。

  等著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沈寒時已經離開了。

  玉姣找不到香囊,心中更是著急……剛才只有沈寒時一個人在這,自己那香囊,該會讓沈寒時撿去了吧?

  她有些後悔,剛才沒問問沈寒時。

  不過……就算是見了沈寒時,玉姣覺得自己應該也問不出口。

  找不到東西,玉姣就也不執著於找了。

  主要是執著,也沒什麼用。

  她站直身體後,這才察覺到,自己這一去一回,還找了好一會兒東西,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薛琅怎麼還沒回來?

  想到這,玉姣就快步往營地的方向走去,這一次……在回去的路上,玉姣就聽到了薛琅的叫嚷聲音。

  「放開我!」薛琅咬牙道。

  玉姣快步沖了過去,還沒到跟前,看到薛琅,被兩個年輕的學子,一左一右地摁住肩膀。

  周圍的地上還散落著兩個軟墊。


  薛庚就站在薛琅的正對面,把自己的鹿皮軟靴往前一伸,接著道:「給我舔乾淨了!」

  薛琅梗著脖子沒動。

  「你自己不舔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薛庚就看了一眼圍在邊上的一個書生,那書生連忙把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遞給了薛庚。

  薛庚嫌棄地看了一眼,開口道:「你來!」

  那學生就拿著鞋子,往薛琅的臉上懟去。

  玉姣已經走到跟前了,厲聲呵斥:「住手!都給我住手!」

  幾個太學的學生,瞧見玉姣來了,眼神都有些驚疑不定的。

  「這個女人……剛才好像跟在了忠勇伯的身邊。」

  「忠勇伯可不好惹啊!」

  玉姣盯著薛庚,冷聲道:「還不讓你的人放手?」

  薛庚猛然間看向玉姣,不客氣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命令我?」

  說到這,薛庚微微一頓,繼續道:「來來來!大家繼續啊!這兩個,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野種,無需在意!」

  薛庚怕大家不放心。

  又補充了一句:「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也算在我的身上!你們別忘了,我嫡姐,可是忠勇伯爵府的大夫人!」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就放心下來。

  剛才拿鞋子的人,又要把鞋子往薛琅的口中塞去。

  玉姣瞧見了,連忙衝上去,推開此人。

  那人也沒想到玉姣會反抗,於是就用力推到了玉姣的身上,眼沒著就要把玉姣推倒。

  「住手!」

  「住手!」

  兩道聲音,從不同的方向,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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