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值

2024-09-11 22:50:12 作者: 緩緩歸
  蕭寧遠聞言,眉頭一皺,沉聲問道:「她……去做了什麼?」

  宋婆子這才笑著說道:「玉小娘心地善良,讓老奴多給錦葵用一些麻藥,減輕痛感。」

  蕭寧遠聞言,眉頭舒展開來,唇角微微一揚,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玉姣前腳才踏進攬月院的門,就見秋蘅緊張兮兮地,從自己的後方跑了過來:「小娘!小娘!」

  春枝瞧見這一幕,嗔怪地說道:「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秋蘅左右張望,把目光落在了在不遠處灑掃的兩個粗使丫鬟身上。

  玉姣頓時會意,當下道:「隨我進屋說吧。」

  主僕三人到了屋子裡面。

  玉姣坐下後,這才看著秋蘅問道:「說吧,什麼事情?」

  秋蘅這才開口道:「奴婢剛剛去庫房領炭火,回來的路上,瞧見有人抬著錦小娘的屍體出去……」

  「錦小娘死了。」秋蘅繼續道。

  玉姣聽了這話,微微斂眉。

  雖然說她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剛剛也去見了錦葵最後一面。

  但當錦葵死了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

  她的心中還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錦葵明明和她沒什麼關係,若一定要說,她們的交集,那就是她們結過仇,但如今知道錦葵真死了,她依然覺得氣悶。

  春枝聽了秋蘅的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玉姣,見玉姣神色上並無太多變化,這才看著秋蘅呵斥道:「死了也是活該,你急急火火地跑回來和小娘講什麼,若是驚到了小娘可如何是好?」

  秋蘅被罵了也不惱。

  反而慢騰騰地,伸出自己的左手來,手中出現一個做工精巧的絡子。

  玉姣的目光落在這個絡子上面,問道:「這是何物?」

  秋蘅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錦小娘被抬出去的時候,抓在手中的,從我旁邊路過的時候,她的手一松……這東西就掉下來了。」

  春枝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抓起那個絡子,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道:「你怎麼撿死人的東西?太晦氣了!」

  玉姣喊住了春枝:「春枝。」

  春枝頓住腳步,看向玉姣。

  玉姣示意春枝把那個絡子給自己。

  春枝一邊攤開手,一邊開口道:「小娘,死人的東西……太晦氣了,奴婢這就找個火盆燒了去。」

  玉姣完全沒有覺得晦氣的意思,反而伸手拎起了那個絡子,迎著陽光看去。

  這是一個用青絲混金線,結了繁複繩結的絡子,上面還放了一顆打了孔的玉珠,瞧著格外好看。

  春枝跟著一看,便疑惑地說道:「咦?這東西,好像不是女子用的啊!」

  玉姣看向春枝,問道:「何以見得?」

  春枝這才道:「這繩結叫同心結,而且瞧著配色……可不像是女子會用的。」


  秋蘅跟著說道:「是啊,女子自己用,多會用彩線呢。」

  玉姣看著手中的絡子,忍不住地有些唏噓:「枉錦小娘一往情深,如今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據說當初老夫人,將錦小娘賜到南苑的時候。

  蕭寧遠也寵了錦葵幾日。

  男人還真是無情……

  玉姣正想著呢。

  屋外就傳來了兩個粗使丫鬟的聲音:「見過主君。」

  玉姣聞言嚇了一跳,蕭寧遠怎麼過來了?聽這東西,莫不是又翻牆?

  她連忙把手中的絡子,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春枝,並且對秋蘅說了一句:「這東西,雖然精美,但不能拿到人前用,你若喜歡,改日我再給你一個更好的。」

  等著蕭寧遠進屋的時候。

  玉姣正坐在書案上習字。

  玉姣的屋子裡,本來只有一個茶桌,並無書案。

  這還是後來,蕭寧遠差人添置的。

  蕭寧遠看了玉姣,以及春枝和秋蘅一眼,笑道:「正是晌午,怎麼把門關的這麼嚴實?」

  春枝反應快,當下接話:「小娘體寒,覺得冷。」


  蕭寧遠皺眉:「既覺得冷,怎麼沒燃炭火。」

  這次說話的是秋蘅了:「各院的炭火,都是有份額的,若是晌午也用炭火的話,那以後就不夠用了。」

  蕭寧遠聞言,開口對著外面招呼了一句:「藏冬。」

  藏冬在屋外應聲道:「主君。」

  蕭寧遠吩咐著:「吩咐錢管事,多給攬月院發一份炭火。」

  藏冬稱是。

  玉姣則是抬起頭來,用明眸看向蕭寧遠,一臉感動之色:「主君待玉姣這樣好,玉姣無以為報……」

  「既無以為報,便以身相許。」蕭寧遠幽深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這樣炙熱、專注似含著深情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叫玉姣心頭一緊……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仿若踩在雲端裡面,讓她的腳沾不到實地。

  這種飄飄然的感覺,著實讓人沉醉。

  玉姣甚至要沉耽其中……

  但很快,玉姣便想到了錦葵手中的那個絡子。

  也想起來,當日孟側夫人差人推她入水,蕭寧遠毫不猶豫維護孟側夫人的事情。

  玉姣的眼神一點點清明。

  玉姣拉住了蕭寧遠寬大帶著老繭的手,低聲嬈嬈:「妾……現在已經是主君的人了。」

  蕭寧遠看著眼前乖巧的、對他充滿依賴的玉姣,心情及其愉悅。

  他看向玉姣,問道:「你說三日後,是你的生辰,你可想要什麼生辰禮?」

  玉姣眨了眨眼睛,看向蕭寧遠說道:「主君不是已經,允我回侯府和小娘團圓了嗎?這便是最好的禮物了!怎麼還要送妾禮物?」

  蕭寧遠聞言,心情愉悅地看向玉姣:「你到是個不貪心的。」

  玉姣認真地點頭:「妾並非不貪心,而是妾已經擁有了,妾最想要的。」

  說這話的時候,玉姣便用明眸,看向蕭寧遠,語氣越發真誠:「妾從前如草芥,所求不多,只求能有人珍視……而主君,待妾這般好,妾已經感覺到,被人珍重的滋味了。」

  任何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這般表白,心中都會有幾分漣漪。

  蕭寧遠,這會兒也將玉姣,拉到了自己的懷中:「阿姣如此乖巧惹人憐愛,誰人能不珍視?」

  玉姣聞言,唇角微微揚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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