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雲想衣裳花想容

2024-09-14 02:03:38 作者: 賜天
  前來參加這次花魁大會的權貴子弟有不少。

  要說身份最尊貴的,誰能比得上當朝的太子爺。

  再往下說,無疑就是當朝唯一的一位異姓王,靖南王的獨子趙飛龍。

  「世子,你難道要和太子殿下一同爭鋒嗎?」

  「好大的膽子。」

  有人譏諷發笑,太子身邊的那些人也對趙飛龍惡語相向。

  饒是如此,趙飛龍絲毫不懼。

  「四娘都說了,價高者得,太子要是錢多盡可往出使。」

  趙飛龍先出了價格,上來就是百兩的黃金,在這世道一兩金子都能要人性命。

  動輒百兩,趙飛龍掏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場更多的還是看熱鬧的人,歡呼雀躍聲一大片。

  太子面目憎恨,哪能想到趙飛龍會不按套路出牌,如此抬價。

  咬了咬牙,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下落於人後,始終是要壓趙飛龍一頭。

  趙四娘在一旁暗暗驚喜,唯有沈煙臉上神情黯然,眼裡流露絕望。

  價錢越出越高,趙飛龍可不像太子那樣小家子氣,剛和趙桐要來萬兩的黃金,此刻最能花得起。

  每次加價,必在百兩之上。

  哪怕是當朝太子,也對趙飛龍這般財大氣粗招架不住,臉色越來越難看。

  趙四娘能在城內開起一間青樓,靠的可不是身段婀娜,而是頭腦。

  一位是當朝太子,一位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再這樣下去雙方難免會生出仇恨。

  到時候波及她的煙雨樓中,生意還要不要往下做?

  她靈機一動,快步走到沈煙跟前,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言語幾句。

  另一邊,趙飛龍叫價不停,最不能讓沈煙落入到太子的手中。

  還不知道會被蹂虐成何等模樣,那等美貌,他想想就不忍心。

  忽然間,沈煙輕啟朱唇,淡淡開口。

  「兩位公子不必再爭,錢財乃身外之物,就以五百兩黃金為價。」

  「不妨你們另做比試,取勝者,我願相隨。」

  搭好了台階,不懂借坡下驢的人,往往愚蠢。

  趙飛龍擺了擺手,接連幾次喊價嗓子都干,提起茶壺猛灌幾口。

  太子滿臉憤恨,心裡頭卻又鬆弛,女帝管得嚴他哪敢揮霍無度。

  再不叫停,只怕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收場。

  「如煙姑娘善解人意,那就依你的意見。」

  趙飛龍轉過身,看著沈煙那張冷艷的臉,臉上很快浮現笑意。


  眼神上的一次接觸,沈煙心中悸動。

  「少廢話,快快說來,到底要比試什麼?」

  太子心裡頭憋著一團火,正愁沒地方發泄,當下說話最是激烈。

  沈煙看過去趙四娘所在的位置,見她點頭後,這才娓娓道來。

  「錢乃俗物,我煙雨樓並非只有酒醉金迷,更有詩詞歌賦。」

  「還請兩位公子各抒才能,以此證明,眾人皆可評判。」

  沈煙把話說完,又走回到高處,目光掃視全場,最終還是停留在趙飛龍身上。

  剛才一眼,可謂萬年,她總是對趙飛龍有一種莫名好感。

  多希望他能夠贏下一場。

  趙四娘害怕拂了太子的顏面,特意補充。

  「大家皆可幫忙。」

  一瞬間,全場譁然,趙飛龍身邊只有趙無用一人,詩詞造詣上更是一個半吊子。

  反觀太子那邊的情形大有不同,身邊隨行者多有才學出眾者,師從大儒。

  結果已經能夠預料得到,太子一黨幸災樂禍,趙無用在趙飛龍身邊憤憤不平。

  「這不是欺負人嗎?不比了,還有什麼好比的。」


  自家堂弟,他對趙飛龍還算了解,詩詞歌賦一竅不通。

  往往是吃喝玩樂的一把好手,別處不見能耐。

  「比就比,還請太子先即興一首。」

  趙飛龍不顧眾人質疑,主動請教。

  想他在朝堂上對於戰事所講,頭頭是道,哪怕女帝也對他青睞有加。

  武能上馬,文能執筆,趙飛龍並不發虛。

  太子得意洋洋,在身邊智囊團的幫助下,很快就做出一首詩來。

  對句工整,立意清晰,叫好聲不絕於耳。

  他冷冷一笑。

  「趙飛龍,可別說我欺負你,多給你一點時間,慢慢去想。」

  「不必,我心中自有詩海,何必苦苦思量。」

  「諸位,還請洗耳恭聽。」

  趙飛龍哈哈大笑,最喜歡別人裝逼到自己擅長的領域。

  想他曾經問鼎巔峰,古往今來幾千年,流芳詩詞都有一覽。

  在場鬨笑聲一大片,誰不知道靖南王府的世子殿下只知吃喝玩樂,哪懂得這些。


  沈煙站在高台上,垂下眸去,也不再抱有多大希望。

  誰都看得出來,煙雨樓不想將當朝太子得罪,這才更改了規定。

  就在他們激烈的討論聲中,趙飛龍邁步而行,千古之詞,悠悠出口。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忽然間,全場寂靜一片。

  行家出手,就知有沒有,在場有不少文人雅士,聽得出來這是趙飛龍為沈煙所作之詩。

  緊接著,趙飛龍又有一番話,可謂千古成名。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話說出口,他朝著沈煙走去,臉上笑意浮現,猶如陽光一般溫和。

  「如煙姑娘,你覺得我這一首詩,可還行?」

  場上一片寂靜,趙飛龍的詩更像是當眾告白,沈煙臉頰羞紅,趕忙低下頭去。

  兩者相比較,太子所作之詩更像無病呻吟,不必自敗。

  趙四娘也被趙飛龍才學驚艷,仿佛置身其中,多想那詩中說的人是自己。

  太子和他的一眾朋黨,自知無顏,氣憤交加。

  走到趙飛龍面前又起爭論,沈煙及時護在趙飛龍身前。

  「這位公子,輸了就是輸了,我更覺得趙公子的詩詞造詣更勝一籌,願與他共度春宵。」

  當事人都已經表明態度,其他的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趙四娘趕緊出來打圓場,好說歹說,大讓太子消氣不少。

  「趙飛龍,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情還沒完。」

  「太子爺都發話了,我當然要聽。」

  趙飛龍皮笑肉不笑,太子咬牙切齒,只好帶著人悻悻離開。

  「如煙姑娘,還等什麼?與我回房間吧!」

  趙飛龍當眾牽起沈煙的手,讓她臉上紅暈散去,驚詫萬分。

  「現在嗎?」

  「那不然,春宵苦短,我這千金不能白花。」

  趙飛龍便在一眾人的起鬨聲中將沈煙橫腰抱起,走到了樓上的房間裡。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