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連奪頭籌
就連最被寄予厚望的王仲卿都未曾得到如此褒獎。
這更是讓場上氣氛逐漸變得躁動起來。
有些王仲卿的狂熱粉絲開始抗議，認為是趙飛龍仗著自己靖南王世子的身份徇私舞弊。
並且以此哄鬧場地，試圖強迫王安世收回他的評價，將自己的無知體現得淋漓盡致。
王安世雖然是王仲卿的父親，可是他身為書聖，對於藝術的追求遠比血脈傳承更加看重。
在他看來，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王仲卿字寫得好，他可以毫不避諱地將其評為一等，甚至給出滿分十分的評價。
可是對於趙飛龍這一筆可以自成一派的鬼書。
王安世卻覺得自己無法評價。
他身為書法大家，窮盡一生，也始終未曾自創一派。
如今看到這一篇好字。
他頗有幾分自省慚穢之感！
面對眾人非議，王安世高聲說道：「諸位，請安靜。」
「老夫雖有書聖之名，可也不過是沽名釣譽。」
「雖然老夫涉足書藝多年，但自問沒有這種自成一派的能力。」
「你們覺得仲卿應該排為首位，老夫並不否認。」
「能夠得到各位的厚愛，仲卿也應該深感榮幸。」
「但是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我們不能憑藉個人好惡平白否決一個人的努力。」
「我給各位說句實話，這鬼書不僅可以自成一派，而且還是老夫沒有資格妄憑的優秀。」
「有關於趙世子的成績，老夫認為還需商議，要由幾位評委共同商討，才能最終裁定下來！」
王安世此言一出，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今天前來參賽的多數都是些文人雅士，師出名門。
書聖王安世的名號在他們聽來簡直就是如雷貫耳。
莫說是對其妄加猜忌，就算平日裡聽到其名號也要恭敬有加。
就連王安世都拿不準的事情，僅憑他們又如何能吵出個所以然來？
王安世十分虔誠地接過那份鬼書。
並將其呈遞到了女帝面前。
女帝看著面前的這幅書法，仿佛身臨其境，感受到了將軍百戰，奮勇殺敵，最終無力回天的悲涼之感。
哪怕女帝身為女中豪傑，內心極為剛硬。
可在看到這幅書法的時候仍舊覺得心有觸動。
她抬頭望向站在下方的趙飛龍。
卻發現對方此時一臉肅穆。
全然不復之前在朝堂上的荒誕不羈！
這種截然不同的強烈反差也讓女帝對這年輕人生出了幾分好感。
她微微頷首，口中讚嘆道：「靖南王生了個好兒子，書法造詣能夠達到如此程度，想來日後必是可塑之才！」
靖南王聞言心花怒放，但他仍舊謙遜地說道：「陛下說的這是哪裡的話，要與太子相比，太子難及萬一，他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聽著女帝對自己兒子的誇讚，靖南王的心中卻還是十分得意。
女帝心中雖然也承認這書法的確獨到。
可是為了照顧書聖王安世的顏面，女帝還是開口說道：「趙世子書法精妙絕倫，但仲卿也頗得書聖真傳。」
「自古有言，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既然他二人都是我大楚的青年才俊，如此優秀。」
「那朕就准許他二人同列一等，均為滿分！」
女帝不僅給足了王安世的面子，同時也藉此對趙飛龍表達了認可。
趙飛龍，王仲卿二人紛紛鞠躬行禮，感謝女帝，而這場鬧劇也終於得以收場。
首輪比賽就此結束，書法比拼上，除了趙飛龍和王仲卿二人外，沒有人能夠再得到滿分。
這也就意味著兩人在這場書法比賽中已經占據先機。
而接下來的幾場比賽，其餘參賽者就要更加努力了。
對於與自己同一名次的趙世子。
王仲卿心中很是不屑。
他知道父親對待自己的態度一向嚴厲。
所以這次的名次排序，他也只當作父親對於自己的激勵，並不認為素有紈絝之名的趙飛龍真的能夠比得過自己。
畢竟他自小便被父親寄予厚望。
只希望書聖之名能夠在他的身上傳承下來。
王安世自然也明白自己這個二兒子的性格。
同時他也隱約預料到了自己這個二兒子接下來很可能要經受一番沉重打擊……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畫作比拼當中，王仲卿當真受到了來自趙飛龍的迎頭痛擊。
此次前來參賽的所有才子畫的全都是諸如牡丹，梅花，亦或者是竹，蘭等象徵著富貴或是雅致的植物。
而這也是大楚近些年來的文化主流，是權貴富商都在追求的熱門題材。
而自古書畫不分家。
王仲卿既然擅長書法，那在畫作方面自然也有涉獵。
他的一幅踏雪尋梅圖畫的可謂生動傳神，雪中二虎相爭，腳印紛亂，虎血浸染，宛若梅花。
近看虎踞龍盤，遠看卻是兩座石山。
正所謂是畫花不見花，畫雪不見雪。
地上的虎爪印記在遠處看來便是梅花，而那畫中大幅的留白變相是天空傾瀉的皚皚白雪。
這幅畫作不僅具有新意，其中兩頭猛虎畫得更是生動傳神。
這幅畫作一出，頓時引得場上陣陣喝彩。
而王仲卿同時也以這獨出心裁的畫風再次奪得頭籌。
他洋洋得意地轉頭看向趙飛龍。
眼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在他看來，趙飛龍除去身世強於自己。
不過是一個徒有虛名的紈絝子弟而已。
而早在參加這場筆試之前，他便已經聽太子三番幾次地提起趙飛龍。
太子話語當中暗含的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夠藉此機會將趙飛龍一舉淘汰，同時要讓靖南王顏面掃地。
而他心中也早有這番打算，因為靖南王的存在，所以導致他大哥王伯卿在軍中的威望難以提升。
若是能夠借著這個機會一舉敲打一下靖南王，讓他丟一丟老臉的話，那說不定自己大哥還能夠在軍中擁有一批屬於自己的擁躉。
他們王家日後註定是要依附於太子。
與其和一個註定要成為自己敵人的人交好。
那還不如借著這個機會賣太子一次順水人情，說不定日後還能因此得到太子的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