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柳紅眉
郭小路將手中那塊沉甸甸的令牌還給了對方，然後他叮囑道。
誰也沒有想到這枚代表行使天下道無上權威的令牌會在一名草原遊牧部落中的牧童手裡。
天下大勢已經形成，各路群雄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只要大周皇朝一倒下，各路群雄必定會蠶食大周，到時天下大亂生靈塗炭赤地千里。
郭小路腦海里想起了自己在長生道石門裡看到的一幕，他又看了看那小牧童。
只見小牧童那宛如星眸般的眼眸里流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眸光，他望著那零星的火光怔怔出神。
郭小路心中最終還是放棄了擊殺完顏牧羊的打算，至少現在的完顏牧羊不是那個嗜殺成性威武無雙的天下霸主。
在夢境之中他看到的完顏牧羊也不過三旬左右，還要二十來年的時間，完顏牧羊將會成為一名絕世霸主。
「牧羊，這是我修煉的刀譜，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郭小路一摸那納戒，一本古樸的秘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向完顏牧羊鄭重說道。
「大哥哥，你肯教我刀法了嗎？」
完顏牧羊的喜形於色，他興奮地向郭小路說道。
「嗯，你得到天下道令牌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還要答應我另外一件事，我就教你刀法。」
郭小路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未來，他只能改變完顏牧羊的性格，或許對黃沙鎮以及天下蒼生會有所改變。
「大哥哥，莫要說一件事，就算是一百件事我也答應你。」
完顏牧羊接過郭小路手遞來的那本刀譜，他欣喜地說道。
「我只是想說你以後莫要過多造太多的殺戮，你得到天下道令牌就應該以天下蒼生為重。」
「就算你坐下了天下共主的位置，這天下百姓都被殺光了，你覺得你這個天下共主做的有意思嗎？」
郭小路向完顏牧羊凝重地叮囑道。
「好像有一些複雜，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要殺太多的人就是了，是不是這意思。」
完顏牧羊此時無法理解郭小路所說的一切，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回答道。
「是這個意思，從明日開始我教你刀法，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郭小路向小牧童又說道。
「那太好了，只要我學會了刀法，我就能打敗那些欺負我們族人的壞人，將他們趕出大草原。」
小牧童歡呼雀躍，他幾乎快要蹦起來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完顏牧羊早早醒來在郭小路的帳篷前等候。
郭小路背負著幽刀緩緩走出了帳篷，他向完顏牧羊點了點頭。
一大一小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初升的朝霞瀰漫的大草原之中。
秋末初冬的風開始變得有一些寒徹了。
郭小路先教完顏牧羊一些基礎的刀法，然後再傳授他修行心法。
也不知道為什麼，完顏牧羊對於刀法的領悟很有天賦。
郭小路只講一遍，這牧童就已經開始心領神會了。
郭小路心中也是汗顏不已，他都不知道遭受到那便宜師父的摧殘了。
不管是刀法還是功法，郭小路都傾囊相授。
「天下道與長生道終究還是修行，只不過是修行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郭小路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心裡暗暗想到。
那滿頭銀髮的老嫗只是在遠處默默地期望著，她就像是一尊矗立於草原中的泥塑般一動不動。
時間飛逝，一月很快就結束了。
這片草原已經一片枯萎了，已經入冬了。
郭小路看著眼前的小牧童，他心裡同樣是百感交集。
那小牧童眼裡儘是不舍，他拉著郭小路的衣袖久久不肯鬆手。
「大哥哥，你會來看牧羊，對吧。
」小牧童仰著頭滿眶淚花，他不舍道。
「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以天下蒼生為重，否則我隨時會將傳授你的刀法收回來。」
郭小路摸了摸小牧童的後腦勺，然後語氣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我一定會不會亂殺人，一定以天下蒼生為重。」完顏牧羊拼命地點頭說道。
「好了，不用送了，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們。」
郭小路轉身躍上了一匹棗紅駿馬，這是蒙古部落送給他的良駒。
「大哥哥，你一定要來看我們。」小牧童大聲向郭小路說道。
完顏海山看著那漸行漸遠的布衣少年，他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遠處，那佝僂的身影一動不動。
她看著遠處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那睿智的目光閃爍不止。
郭小路策馬狂奔一路向南，兩個時辰之後，他已經離開了這片大草原。
一路之上他繞開了一支又一支的北燕軍隊。
當他來到北燕與大周交界處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前方，一片連綿不絕的群山，一條蜿蜒盤旋的破爛小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葬天谷已經徹底填平了，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
玉門關向東兩百里處也有一座關隘，他決定從那裡回大周再轉回黃沙鎮。
走出這連綿不絕的群山之後便是一覽無遺的開闊之地，郭小路心中不由得激動起來了。
算算時間也有兩月有餘，公孫贊等人或許會以為自己已經戰死了。
就在他要策馬向著那簡陋的關隘衝去時，大地突然莫名地一震。
只見遠處的群山之中衝出了一群身披白披風的盔甲騎後，他們呼嘯著向著馳騁在這片開闊平坦的大地之中。
接著又有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從那簡陋的關隘之中衝出了一隊身披火紅披風的騎兵。
郭小路策馬來到了一座小山頭，他向著那兩隊衝鋒的騎兵。
從關隘里衝出那隊騎兵為首的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她身披紅色披風手持一柄寒星般的長槍。
「柳紅眉，她怎麼會在這裡？」
郭小路自然是認識那名英姿颯爽的女將，正是玉門關邊軍火字營主將柳紅眉。
那群身披白披風的北燕騎兵他也知道，是來自北燕蕭家的白虎騎。
就在郭小路疑惑之際，只見那英姿颯爽的女將一馬當先直接衝進了北燕白虎騎之中。
她揮舞磁上長槍刺向北燕白虎騎。一道道白色身影被揮灑出了如桃花盛開般的血花，然後高高拋起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