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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秀才早日回京,有人覬覦你媳婦兒

2024-09-14 02:45:12 作者: 舟雪灑寒燈
  若不是先前從顧雨嘉那裡得知周郁川投靠了四皇子,並且會得到四皇子的重用,聶柔恐怕還真會信了聶琳琅的話。

  畢竟她那寡言少語的夫君,回回寄信只有那麼寥寥幾個字,誰也不知道他的境況到底如何。

  聶柔正思量著,冷不丁被人一推,身子一歪便摔在了地上。

  「嘶……」聶柔冷了眉目,新作的衣裳沾了塵土。

  「怎麼?嫁人了就不用敬著嫡姐了麼?」聶琳琅端著架子,不屑地望著跌在地上的女子。

  從前竟沒有看出聶柔膚色如雪,哪怕是趴在髒污的地上也難掩絕色。

  真是狐媚,摔一跤也這般好看。

  「賀夫人還是太心慈了些,若是在我家,庶女不敬嫡姐可是要亂棍打死的。」

  「哪裡還會留她嫁人?」

  跟在聶琳琅身邊的一個女子穿著赤金撒花百迭裙,嫌棄地皺皺鼻子。

  「賀夫人好大的威風,這是皇宮,可不是寧德侯府。」聶柔從地上爬起來,胳膊火辣辣地疼。

  「賀夫人對自己的妹妹當街動手,墮的可是賀府的名聲。」

  聶柔不輕不重的幾句話,便捏住了聶琳琅的死穴。

  哪怕聶琳琅是賀家的當家主母,賀老夫人也是家裡地位最高的,莫說賀成彥和賀老夫人的關係那樣親厚。

  聶琳琅噎了噎,外強中乾地辯解道:「不過是管教庶妹罷了,婆母才不會怪罪。」

  聶柔涼涼地瞥她一眼,沒再多言,跟著引路的奴婢走了。

  不過今兒這事,她可是明明白白地記在心裡的。

  宮裡規矩森嚴,丹桂這等婢女是不能入內的,便在宮外的馬車旁等著。

  「夫人!」丹桂一眼便瞧見了聶柔髒了的衣裳,不由得一陣心疼,「可是有人為難您了?」

  聶柔搖了搖頭:「不過是碰見了一隻到處咬人的狗。」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語氣里滿是輕佻:「這便是周秀才的夫人?」

  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坐在另一輛馬車上,撩起帘子打量她。

  聶柔看到那張略顯陰柔的臉,記起這是上輩子那個意圖羞辱顧雨嘉的二皇子楚琦,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民婦給貴人請安。」聶柔垂著頭假作沒認出他,規規矩矩地行禮,只希望他不要為難她。

  可惜這世道便是,你怕什麼,就來什麼。

  「抬起頭來。」楚琦看見日光下那截柔嫩的脖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聶柔緊張得後背汗津津的,咬了咬牙道:「民婦陋顏,不敢污了貴人的眼睛……」

  「囉嗦,二皇子叫你抬你就抬!」跟在楚琦車駕旁的一個內侍尖聲喝道。

  聶柔惶惶然地跪伏在地,一顆心狂跳不已,只盼著他如今入宮是有要事,趕緊脫身是正經。

  「二皇兄怎的逗留在此?」一個清潤的聲音傳來,四皇子楚瑜的馬車不動聲色地擋在楚琦和聶柔之間。

  怪道世人皆傳公子如玉,楚瑜一身白衣,下了馬車對楚琦行禮,瞧著可不就是遺世獨立的貴公子麼!


  楚琦和楚瑜早就因為暗地裡奪嫡鬧得不可開交,此刻見死對頭來了,楚琦心裡的那點旖旎心思散了個乾淨。

  「四皇弟管得可真寬。」楚琦甩下帘子,命人趕車入宮。

  聶柔如劫後餘生一般,癱坐在地上小口喘氣。

  「周夫人慢走。」楚瑜撩簾準備鑽入馬車中,被地上的美人小小驚艷了一瞬,頷首道。

  聶柔想了想,這輩子四皇子夫婦都幫過自己,她不希望看到他們以悲劇收尾。

  「四皇子殿下留步,」聶柔從地上站起來,福了福禮,鄭重其事道,「四皇子妃身邊需得多安排幾個會武的奴才護著。」

  楚瑜愕然,轉而擰起眉:「本宮已安排了兩個武婢跟著,可是出了什麼事?」

  「民婦多嘴了,只是防患於未然罷了。」聶柔被他清冷的目光一瞧,莫名有種被人看穿的心虛感,慌不擇路地鑽回了自己的車中。

  楚瑜若有所思地望著對面晃動的車簾,這話說得倒也不錯。

  自己的皇妃常在宮中行走,是要派兩個暗衛護著,防著有人狗急跳牆。

  聶柔在馬車中緊緊捏著帕子,心情安定了幾分才問丹桂:「近日可有收到周郎的來信?」

  丹桂搖了搖頭:「沒有,可是出什麼事了?您的臉色這樣難看?」

  雖說碰到皇子們難免緊張,但她家夫人左右逢源的本事她見過,絕不是會被貴人嚇到面色慘白的人。

  聶柔這才想起手臂上的傷來,一撩袖子,便見擦破了血淋淋的一大塊,嚇得丹桂也白了臉色。

  一聽說是聶琳琅推的,丹桂恨恨道:「等姑爺掙了軍功回來,非得好好整治整治她!」


  聶柔笑了笑,周秀才再厲害,朝夕之間掙到的軍功,哪能和安北將軍府相比?

  「等那方氏從北境回來,自有她好受的。」

  聶柔也是佩服這個嫡姐,這時候了還看不清方氏的打算,沉浸在榮華里沾沾自喜。

  等方氏立了軍功回來,賀家有的是法子把聶琳琅這個所謂主母掃地出門。

  「她進宮了?」營帳中的周郁川聽著暗線的稟報,蹙了蹙眉。

  他有些暗樁埋在宮裡,但到底不比家裡安全。

  一聽說她還受了傷,又被二皇子那樣覬覦,周郁川心裡憋著一口鬱氣。

  「好好的亂跑什麼,真是不叫人省心。」

  罵完了又吩咐道:「叫人把上好的傷藥快馬送回去,再弄點不留疤的東西。」

  否則傷好了,卻留了疤,又有的折騰。

  別看他遠在南境,他可是知道屋子裡的小女人愛美極了,每日都要花上整整一個時辰塗脂抹粉,保養容顏的。

  以前他只覺得女人家花在保養上的時間和金錢都是浪費,尤其是那些燕窩阿膠,貴不說,還填不飽肚子。

  一碗燕窩能換多少大饅頭了?能餵飽多少窮苦人的肚子了?

  可新婚之夜那觸手細膩軟滑的肌膚讓他欲仙欲死,便也在私心裡默認了自家小嬌妻的這般靡費行徑。

  不就是花錢麼?他有的是。

  「夫人近日可有書信來?」

  蒼南想了想說沒有,衣裳鞋襪倒是寄了一堆。

  周郁川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看他回去怎麼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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