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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最近剛結婚」

2024-09-14 03:02:13 作者: 知零
  巴黎與國內隔著六個小時的時差,時越總是算準了時間打過去。

  劇組的拍戲時間不固定,有時會因為部分人的NG而打亂進度,有時也需要加班拍夜戲。

  巴黎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時越給紀清竹打電話時,是Linda代接的。

  「時總,小竹還在拍戲。」

  「今天的通告不是沒有夜戲嗎?」

  時越濃眉微蹙,語氣有些沉,聽得出情緒不高。

  Linda急忙解釋:「臨時有突發狀況,這種情況很少的,時總放心。」

  男人淡淡地「嗯」了聲,「辛苦了,麻煩照顧好小竹。」

  電話掛斷後,他又給何弘打了通電話:「幫我約一下高氏的高湛,就說是關於《仲夏雨夜》注資的事。」

  *

  EvoLens酒吧。

  燈光迷離又閃爍,空氣中泛著雞尾酒的香氣,耳邊除了重金屬樂外,還有杯壁「叮咚」碰撞的清脆聲響。

  時越是被孟栩安臨時喊來的。

  紀清竹進組後,時越基本都撲在工作上。

  孟栩安的電話打來時,時越還在辦公室。

  「時總,來喝酒啊。EvoLens酒吧,不見不散。」

  時越一邊翻看著項目文件,一邊果斷拒絕:「不去。」

  孟栩安大概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繼續勸說道:「來吧,景笙今天心情不好,這會兒正喝悶酒呢。」

  時越正在翻看文件的手一頓,問道:「他怎麼了?又是因為蘇夏月?」

  孟栩安吊兒郎當地「昂」了聲,「估計是吧。」

  「我說景笙這人也是軸,他和人家夏月妹妹根本沒可能好嗎。一個是陳家三代單傳的獨子,一個是被陳家資助的孤女,更何況倆人還是同一屋檐下長大的,這不就相當於兄妹的關係嗎。」

  時越對這些事不好多做評判,只回了一句:「半小時後到。」

  一輛黑色庫里南碾著帝都的奢靡夜色,駛進望京大道,停靠在EvoLens門口。

  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一位氣宇軒昂的男人。

  單手隨意搭著他的黑色大衣,凌厲側臉在無盡夜色中更顯深邃冷峻。

  門外的服務員呆呆看著。

  盛楚舟站在一邊,看到此刻吸引全部人視線的時越,忍不住「嘖嘖」兩聲。

  這大佬,果然到哪兒都是焦點。

  時越也注意到門外的盛楚舟,與他一同往卡座走。

  幾瓶昂貴的陳年好酒置於桌面,相比於周遭喧囂又熱鬧的氛圍,時越他們的卡座顯得過於冷清了些。

  氣壓很低,幾個人冷不防注視著一旁喝悶酒的陳景笙。


  男人一雙幽深的黑眸猩紅,杯中液體立馬見底。

  他伸手去夠桌上的酒,被時越攔下。

  「趁著你還清醒,說說吧,怎麼回事?」

  陳景笙的銀質打火機「啪嗒」一聲燃起一團火苗,他為自己點了一根煙。

  一抹猩紅明明滅滅。

  他輕吐一口煙圈,視線專注於掌心那枚專門定製的打火機。

  銀色的蓋子上,有印刻的深雋痕跡。

  上面是他的名字縮寫:CJS。

  這是蘇夏月送給他的18歲成人禮物。

  他聲音輕而慢,有種要隨著此刻的飄渺煙霧一起消散的感覺。

  「小月還完了最後一筆資助費,離開了公司,從陳家搬出去了。」

  孟栩安沒好氣道:「這就是你買醉的理由?」

  陳景笙有些偏執道:「你不懂...我們...」

  孟栩安敷衍的贅述著他接下去要講的話,「啊對對對我們都不懂。不懂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不懂你家小月是個有野心有遠見的女孩,更不懂你的無奈,明明喜歡卻還要保持兄妹關係是吧。」

  「大哥,這些台詞你喝醉一次說一次,真要包漿了,我都倒背如流了。」


  陳景笙:「......」

  向來不發表意見的時越,這次難得開腔:「你有沒有想過,站在蘇夏月的角度看,離開陳家是一件好事呢。」

  盛楚舟贊同地點頭。

  陳景笙眼神露出罕見的迷茫,「為什麼這麼說?她留在陳家,可以得到最好的一切,最優的資源,可是她還是執意要走。」

  時越一語中的:「因為陳家的這些東西,是你的,但不是她的。」

  「靠著別人憐憫度日的生活,她已經過了二十幾年。她在公司任勞任怨,也孝敬你家的長輩,就連資助費也是一筆不少的還清了。」

  「你所謂的喜歡,難道就是束縛她一輩子嗎?真的喜歡的話,倒不如放她自由,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

  盛楚舟實在看不下去,吐槽道:「陳少爺,差不多得了,把我們時總逼得一下子說完了他一年要說的話,你也是有點東西的。」

  說罷,話題又突然轉向時越,「不過沒看出來啊,時總最近怎麼對感情這麼有見解了?」

  下一秒,三人眼看著時越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本紅本,呈在桌面。

  定睛一看,紅本上赫然印著三個字:結婚證。

  「最近剛結婚,我太太教的好,所以感情經驗豐富了些。」

  孟栩安一副沒臉看的表情。

  元旦領的證,這麼久過去了還隨身攜帶著,腦子沒點大病是干不出這個事的。

  但陳景笙和盛楚舟顯然不知情,看到結婚證時甚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直到翻開結婚證後,才確定他不是開玩笑。

  酒醒一大半,看清女方後,盛楚舟更加震驚了。

  「這這這?這不是我女神嗎?」

  盛楚舟是紀清竹的影迷,她的每部電影都沒落下。

  「你妹的,你悶聲幹大事啊!」

  陳景笙本就被感情問題困擾,被這麼一刺激後,更emo了。

  一看登記日期,實在沒忍住,罵了句:「你他媽有病吧時越,元旦就結了現在才告訴我們!你不會每天隨身攜帶結婚證吧?」

  時越格外愛惜地從他們手中拿回結婚證,還不忘叮囑幾句:「她職業特殊,別對外聲張。」

  盛楚舟打量著此刻淡定的孟栩安,察覺到了不對勁。

  「孟栩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瞞著我們呢!」

  孟栩安打著馬虎眼:「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你少來!我就說你這種比八婆還八婆的人,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怎麼這麼淡定,搞了半天你早知道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兩個人爭論不休。

  這件事由時越買單而收場,而孟栩安,則是被他們勒令要承擔下一次的酒錢。

  期間,盛楚舟八卦個不停,還不斷詢問:「越哥,你能幫我跟嫂子要個簽名嗎?」

  「對了,我公司那個珠寶品牌,你能不能引薦一下,讓嫂子來代言?肯定能大賣!」

  時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冷聲道:「不行,就你公司那個珠寶,根本配不上她。」

  盛楚舟:「......」

  盛楚舟一會兒注視著還在喝悶酒的陳景笙,一會兒又打量著各種夸老婆的時越。

  得,全是戀愛腦。

  真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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