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來還是你來?」
2024-09-14 03:04:16
作者: 知零
陳景笙發來的定位位於城南的笙月會所。
紀清竹在時越的手機上看到會所名時,還不忘調侃一句:「他還挺會占夏月便宜啊。」
時越在這句話里楞了幾秒,倏然反應過來。
笙月,景笙和夏月。
他喉間溢出一抹淡笑,窺探不清此刻的情緒,只是低低地說一聲:「那我旗下的bamboo,是占了你的便宜?」
紀清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本以為是玩笑話,但從他晦澀的眼神中又辨出幾分真情流露的實感來。
她出於本能地去否認,「怎麼會,我們可是合法夫妻。」
後來又覺得不夠貼切,她說:「再說了,你創辦bamboo酒店的時候都還不認識我吧。」
這個話題就終止在這一刻。
時越沒再繼續回答。
但紀清竹心裡有某種難明的情緒在發酵。
憑女性敏銳的第六感,她忽而有一個疑問:在時越那兒,有關於她的記憶,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夏夜蟬鳴,銀白月光裹挾著點點星光泄了滿地。
今晚沒喊司機,是時越開的車。
開的還是紀清竹那輛杏仁奶咖色的法拉利。
當初在鍾卉遲家的車庫中看到這輛杏粉色的車後,紀清竹瞬間覺得她那輛紅色法拉利有點不香了。
於是回家纏著紀瀚文說:「遲遲她爸爸送了她一輛顏值超高的法拉利,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自家女兒的那點小心思,紀瀚文自然是完全摸透。
他一直以來都是抱著富養女兒的態度,對她向來都是有求必應的。
於是,紀清竹很快也擁有了一輛鍾卉遲同款。
男人大概對車都有執念。
曦園負一層有一個專門的車庫,基本上都是時越的車。
商務車、跑車、SUV,各式各樣的都有。
偏偏紀清竹心血來潮,纏著時越開自己那輛少女感十足的法拉利。
男人最開始大概悟錯了意思,帶著幾分驚訝的笑意,「你想開車?」
「不啊,我的意思是讓你開呀。」
那點零星的笑意僵在臉上,化為了不可置信的懷疑。
「小竹,你倒是說的坦然。」
最後,時越認命般上了那輛法拉利駕駛座。
沒辦法,紀清竹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即便拒絕,女孩只要對著他軟軟的撒個嬌,再無理的要求時越都能將其自我攻略成合理的。
等到了笙月會所,孟栩安、陳景笙、盛楚舟三人迎賓似的站成一排,說這是歡迎嫂子的隊形。
時越悶笑聲,一隻手虛攬著紀清竹的肩膀,「我看是正好三缺一,等著急了吧。」
那三位迎賓者:「......」
最激動的還是盛楚舟,多年的女神實打實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成了自己好兄弟的老婆,多不真實啊!
他兩眼放光望著紀清竹,激動地將時越擠到一邊。
鋪墊半天,最後因為緊張,詞窮到只剩下兩個字:「你好。」
被擠到角落的時越:「......」
紀清竹燦爛笑容浸在此刻的燈光下,明眸皓齒,動人依舊。
「你好呀。」
得到女神的回應,那頭的迷弟更興奮了點,「嫂子,你可以給我個簽名照嗎?你的新電影演得太好了!」
「可以呀。新電影才剛上映呢,你已經看過了嗎?」
那頭更來勁了,邀功似的自誇:「那必須啊,我跟你說啊我不僅看了,我還打算包它個好幾場,讓公司員工全去看一遍呢。」
孟栩安看到角落裡有些臭臉的時越,一腳踹在盛楚舟屁股上,「收起你的星星眼吧大哥,趕緊麻將了!」
下一秒,又變臉似的換上一副友好的笑容,拉開麻將桌前的椅子,「嫂子您請。」
紀清竹沒想到時越的這兩個朋友都這麼詼諧,要不用繼承家業的話,倒是有去說相聲的天賦。
麻將桌上三人都已經就位,只剩下一個空位。
紀清竹望向時越,詢問:「我來還是你來?」
還沒等時越開口,那頭三道聲音同時哀嚎起來:「別讓時越來!」
如此震耳欲聾,仿佛時越是什麼可怕的猛獸。
陳景笙解釋一句:「沒辦法,和他打麻將我們只有輸的份兒。」
時越也沒意見,拉開椅子,示意紀清竹坐上去。
其他三位都有多年的麻將經驗了,細細觀察著那頭的紀清竹,只見她略帶茫然的朝時越瞥一眼。
男人手臂搭在她雙肩上,以示安撫。
這麼一看,三人面上雖波瀾不驚,心底早已經樂開了花。
看來是個不太會打麻將的,終於可以從時越那兒贏點錢了。
在朋友們的注視下,時越薄唇快貼近她耳邊,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音量說:「沒事兒,拿出你真實水平打,不用刻意給他們放水,這三人一個比一個菜。」
孟栩安眼神同其他兩人交流,仿佛在說:「看吧看吧,贏定了。」
然而其他兩位的關注點卻在於,時越這樣寡淡又不解風情的人,有朝一日竟會眉眼含笑,低聲輕哄一個女人。
毫不誇張地說,站在紀清竹身邊的時越,像是悄無聲息地褪去了一層疏離感,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
幾圈麻將下來,當其他三人桌屜里的各色籌碼或多或少都進了紀清竹抽屜時,哪裡還顧得上時越有什麼變化。
輸得最慘的還是孟栩安,本來就是四人中牌技最差的一個,原先紀清竹上桌時他還沾沾自喜,以為遇到了青銅選手。
誰知這幾圈下來,他一直在給紀清竹餵牌。
技術高加上牌運好,想不贏都難。
搞了半天,是個和時越一樣的王者,他自己才是小丑。
紀清竹興致正高,絲毫不顧那三人的死活,開心地招呼著:「繼續呀。」
孟栩安翻著通訊錄的好友,想找一個比自己還弱的菜鳥過來補位。
「不玩了不玩了!籌碼已經全到你那兒了,你這人怎麼比時越還厲害啊,他教你打麻將的?」
這個問題,是時越替她回答的。
「她爸爸教的,她可是高中就跟著她爸爸上牌桌的人。」
那時候他們剛結婚,時越每次和紀清竹一起回家,沈晚千和紀瀚文總是一臉興奮地說:「太好了,多了一個小越,咱們家終於不用三缺一了。」
於是,打麻將成了紀家聚餐的保留項目。
而紀清竹的牌技,時越早已經深刻領會過。
和這三人打,簡直是王者虐青銅的程度。
那三人齊刷刷望著這個令他們陌生的時越。
男人黑眸泛著清淺笑意,語氣里竟然還帶著點...得意?
像是一種無聲的炫耀,說,看吧我老婆多厲害。
陳景笙見縫插針,帶有私心地提議:「讓小月來吧,她打牌技術差,到時候她的錢全算我頭上。」
孟栩安:「......大哥,別再錢錢錢了,別去你夏月妹妹雷區蹦迪了行不?」
盛楚舟輸得倒是心甘情願,反正是輸給自己女神,他心裡樂意。
於是他一把奪過孟栩安手機,麻將機「滴」一聲,又開始自動碼牌。
紀清竹將手裡的牌捋順,對上孟栩安委屈的小眼神時,打趣著說:「要不...這局我給你放點水?」
他心裡是想說一萬個願意的,但盛楚舟嘲笑的聲音實在太大,咋咋呼呼縈繞在耳畔。
最後傲嬌地說出口一句:「誰稀罕呢!我靠自己的實力也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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