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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被愛的靈魂」

2024-09-14 03:05:19 作者: 知零
  夜色已然降臨,何弘在酒店房間裡與女友煲電話粥。

  「我知道啦寶寶,這次應該不會太忙。」

  「害,老闆才不是來工作的呢,他就是過來玩的。」

  「嗯嗯,我也想你。」

  ……

  何弘這次跟隨時越來到南城,自然是分得清主次的。

  考察分公司以及親自跟進古安街項目是假,借著工作的名義來看老婆才是真。

  明明可以直接說自己想來南城找老婆,他非得找了個蹩腳藉口,說是要來考察項目。

  何弘預定酒店的時候特意選了紀清竹所在的酒店,替時越訂了一間頂樓的豪華套房。

  雖然他清楚地知道時越極大可能不會去住,但他作為助理自然是要做好本職內的工作。

  結果確實和何弘預料的一樣。

  時越甩開聒噪的梁淵後一頭鑽進了紀清竹所在的房間,再也沒出來過。

  期間何弘在微信上給他發過一些明天的行程和工作安排。

  左等右等,兩個小時過去了都沒得到回覆。

  但他哪裡敢催自己的老闆。

  萬一催了之後正巧打擾了他的好事,那自己豈不是……

  與此同時,時越看著何弘發來的自己明天的工作安排表,柔聲詢問自己懷裡的女孩。

  「小竹,你明天上午是不是沒通告?」

  剛才一番孟浪,紀清竹整個人都疲憊不堪,懶散地窩在他懷中,耷拉著眼皮,懨懨欲睡。

  她輕點頭,聲音含糊地回答:「對啊,明天上午應該是梁淵和若儀的戲份,他倆快殺青了。」

  「你呢,明天什麼安排?要去考察古安街?」

  說到這個,她精氣神都上來了些,語調高昂了許多,透著濃濃的揶揄之意。

  時越無奈的輕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剛才看她落寞又委屈的神情,他心軟得不行,心臟深處像是被一雙大手狠捏了一把,揪心地疼。

  哪裡還顧得上去深思這背後的情緒,急急忙忙去哄她。

  但他似乎忘了,紀清竹本就是一名優秀的演員。

  這種故作可憐狀博取同情與憐愛的戲碼,對她來講不過是信手拈來。

  小姑娘頭埋在枕窩裡,肩膀若有似無地抖動著。

  時越以為她在啜泣,誰知人家只是在憋笑。

  等到從時越的嘴裡把好聽話都聽夠了,她才轉過身來,笑得放肆。

  「哎呀逗你的啦,我哪有那麼玻璃心啊。」


  「我還不了解你呀,你怎麼可能不想我啊。你剛才那麼猛,是吧老公。」

  ……

  時越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他想歪了嗎??

  她為什麼可以說得那樣直白??

  紀清竹笑起來眼角彎彎的,眸子裡還蘊著濕漉漉的水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頂著這樣一雙美目,說著那些玩笑似的話語。

  此刻的她有多迷人,紀清竹本人不知道。

  但時越實在是太清楚。

  於是下一秒,他笑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炙熱滾燙的吻落下,紀清竹那點困意被盡數驅散。

  考慮到她明天的拍攝,時越隱忍克制著,也不敢多鬧她。

  只是親了很久才放開她。

  後來紀清竹靠在他懷裡睡著了。

  時越長臂將手機撈到身邊,給何弘發了一條消息。


  SY:【把明天上午的工作推了。】

  至於為什麼要推掉,不用他明說,何弘自然也懂。

  以前他總覺得自己老闆一心撲在工作上,像是個24小時不停歇的機器人。

  現在他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

  戀愛腦的時越像極了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

  時越在頂樓有一間豪華套房。

  紀清竹睡醒後,他詢問過:「我在這兒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畢竟這裡全是劇組的人,被看到的話……」

  剛睡醒的女孩揉著惺忪睡眼,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

  「你意思是你要跟我分房睡?」

  時越悶笑,「倒也不是這麼個意思。」

  「就是怕在這兒給你帶來困擾。」

  紀清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跪坐在床上,小幅度的移動至靜立在床邊的時越那兒。

  她伸手環住時越的腰腹,聲音有些沙啞,但抵不住那點撒嬌的軟糯。

  「幹嘛這麼說啊,你怎麼可能給我帶來困擾呀!」


  「時越,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和顧慮呢。

  就好像是清楚地知道某件寶物有多麼來之不易,所以在對待和欣賞它時也總是小心翼翼,生怕磕絆它。

  緘默幾秒,時越磁性低沉的聲音懸在此刻靜謐空氣里。

  「因為有時候,好像因為過於喜歡,反而有了許多顧慮,太珍惜,所以想太多。」

  紀清竹低聲笑了,澄澈眼眸被此刻的燈色映得燦亮。

  「老公,那就謝謝你這麼喜歡我啦。」

  隨著話音一起落下的,還有紀清竹湊近他臉頰的吻。

  輕輕柔軟拂過他雙頰,像羽毛般的觸感。

  時越眼角眉梢都舒展開,簇著柔和的光。

  他滿是笑意地感嘆紀清竹抓重點能力的優秀程度。

  「小竹,我本就是這樣一個木訥又慢熱的人。但為了你,我願意變得熱烈一些。」

  「你那麼明媚,理應得到最炙熱滾燙的愛意。」

  紀清竹擁著他,靜靜地傾聽他講的話。

  他那樣真誠又溫柔的流露,像是涓涓溪水一點一點滲透進心臟深處,叫她也忍不住努力回應。

  「時越,你不用為了我改變。這份熱切的愛意,我願意給你。假如你是雪山尖上的冰,那我就當夏日裡最灼熱的陽光好了。」

  末了,女孩還衝著他調皮的眨眨眼,她補充了一句話。

  ——「我總能將你融化的。」

  酒店房間的燈光恆久地亮著,二人縮在這亮光最足的一角,被照得閃亮。

  可時越想,被照亮的又何止是此刻的自己。

  是他過去的八年,是他那段不見天日的暗戀。

  他曾經偶然聽人討論起關於「靈魂」的話題。

  大家殫精竭慮,探討什麼是有愛的靈魂,什麼是被愛的靈魂。

  時越從未有過答案。

  可是就在這一刻,在女孩不假思索的堅定語氣里,他突然覺得,至少此刻的自己,已經擁有被愛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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