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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我應該在車底的」

2024-09-14 03:05:42 作者: 知零
  直播結束後,紀清竹與團隊道別,便跟隨時越上了車,趕往笙月會所。

  原先還怕人太多,紀清竹會不太方便,這下倒是沒擔憂了,因為人都被壽星趕跑了。

  車上,時越三言兩語講了一下剛才在笙月發生的事。

  紀清竹總結了一番:「情傷嚴重啊,但這樣整天emo有什麼用,真喜歡的話就去陳母那兒爭取一下啊。」

  時越笑容有些晦澀,「可能,他覺得爭取不到吧?」

  就像是曾經的自己一樣,喜歡,但卻不敢爭取。

  紀清竹不贊同這個觀點。

  「爭取和爭取不到,這是兩件不相干的事。」

  「喜歡一個人,總歸是要付出了全部努力才會不留遺憾的,爭取了未必有好結果,但至少沒辜負自己那份熱烈的喜歡。」

  「像陳景笙這樣喝悶酒,是最不成熟的行為。」

  她猛然間想到了某次在劇組,蘇夏月來她房間喝酒,微醺後難得吐露了真言。

  「其實我離開陳家之後,雖然日子過得沒以前那麼舒坦,但我是真的很開心,因為我終於是為自己而活。」

  「我一直都知道,陳夫人怕我和景笙哥有超出兄妹之間的情誼,所以我很努力在避嫌了,有能力了之後更是毫不猶豫搬出了陳家。」

  紀清竹一語中的,問道:「你很清楚陳景笙喜歡你吧?」

  蘇夏月點點頭,哭笑不得,「清楚啊,但那又怎麼樣?和他在一起嗎?」

  「小竹,你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會面臨什麼嗎?會面臨陳家數不清的壓力和白眼,會被圈子裡那些人詬病養女和哥哥的不倫之戀。」

  「假如景笙哥有能力處理這一切,那還好說。但事實是,他連他媽媽那關都處理不好。」

  「就算我曾經,真的對他有過超出兄妹的感情,但在陳家那些年,早就消耗完了。把自己的餘生寄托在一個不太成熟的男人身上,是最愚蠢的行為。」

  聽完這些,紀清竹總算知道為什麼陳景笙當初會說蘇夏月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了。

  在她看來,用野心形容一個女孩,絕對不是貶義詞,而是一種讚美。

  女性擁有細膩情感,但也蘊含強大力量。

  她們迸發出的蓬勃生命力,她們對自己人生清醒且獨立的規劃,足以支撐著她們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女性有野心,從不是一件壞事。

  *

  笙月會所格外的安靜。

  時越牽著紀清竹來到二樓時,地上滾落幾個酒瓶。

  孟栩安和盛楚舟坐在沙發處大眼瞪小眼。

  看見門外的時越夫婦後,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神都亮了幾分。

  「太好了,這裡交給你們了,我要去接恬恬了。」

  時越、紀清竹:「?」

  「合著我們剛來你就要走?你不給景笙過生日了?」


  孟栩安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他指了指另一側沙發上已經醉倒的陳景笙。

  「這還怎麼過?再說了,兄弟生日隨時能過,但接恬恬的機會難得,我要把握住!」

  紀清竹被他這通歪理逗笑,「你說的恬恬,是上次在清尋樓提到的那位嗎?」

  「那肯定啊。」

  紀清竹笑著說:「那恭喜你呀,加油把這小姑娘追回來。」

  孟栩安表情浮誇,「還得是我嫂子啊,講的話我怎麼就那麼愛聽呢。」

  說罷還一時激動,想去和紀清竹握手。

  結果被時越推開了,「行了,趕緊去吧,別讓人家等你。」

  孟栩安走之前,傲嬌的對著時越「嘁」了聲。

  最後陳景笙的生日自然是沒過成,那一整排的蛋糕最終也無人享用,被分給了笙月的工作人員。

  時越和盛楚舟扛著醉鬼上了車。

  他今天生日,陳母特意交代要回陳家老宅住。

  車子開到陳家老宅的時候,陳景笙清醒了點,嘴裡喃喃喊著「小月」。

  時越揉揉紀清竹的頭,溫柔地囑咐一句:「你在車裡待著吧,別下去了,我和楚舟把他送進去就馬上出來。」

  紀清竹乖巧點頭,「我知道啦,那你快去快回哦。」


  另一頭,正獨自扛著醉鬼的盛楚舟實在看不下去。

  「大哥,別在這兒談情說愛了,快幫我扶著點啊,重死了。」

  已經晚上十點,陳家仍舊燈火通明。

  兩位保姆看見被扛回來的陳景笙後,驚嘆一句:「呀,景笙怎么喝這麼多,我趕緊煮碗醒酒湯去。」

  全家上下嬌寵的小少爺一身酒氣回來,陳家的幾位保姆慌慌張張,動靜也大,一位管家已經跑去喊陳夫人了。

  陳母的絲質睡衣外裹了件長款的毛衣開衫,一副歲月靜好的溫柔慈祥感。

  「小越,小舟,謝謝你們送他回來。怎麼回事啊,喝這麼多?」

  逢場作戲,糊弄家長這事兒,還得讓盛楚舟來。

  「害,他今兒個不是生日嘛,心情好,生日宴又辦得熱鬧,就喝多了點。」

  「阿姨,景笙喝醉前可是念叨著您啊,說您帶大他不容易,感謝您呢。」

  陳母被他哄得開心,「你這孩子,嘴和栩安那傢伙一樣甜。」

  結果下一秒,陳景笙十分不給面子,喃喃著:「小月,小月......」

  陳母維持著面上的笑容,拉著時越到他面前,「小越,我家景笙喊你呢。」

  時越:「......」

  誰知那頭的陳景笙突然發起了酒瘋。

  「我要蘇夏月,媽,你為什麼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為什麼?!」

  ......

  陳母連面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神色冷淡,扯開了陳景笙拽著自己的那隻手。

  但是在望向時越和盛楚舟時,她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溫婉笑容。

  「小越,小舟,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說罷又對著保姆說:「把景笙扶回房間吧。」

  紀清竹在車內等著他們,看到二人上車後問了一句:「怎麼樣,你們怎麼解釋他喝醉的啊。」

  盛楚舟擺擺手,「別提了,本來我給他找的理由絕佳,他關鍵時刻開始喊夏月名字了。」

  「不過我看他媽媽那樣子,他和夏月真沒可能。」

  紀清竹不置可否,轉頭已經在給時越整理有些歪了的領帶。

  時越微俯下腰,任由她擺弄的感覺,臉上揚著滿意的笑容。

  盛楚舟:「......我應該在車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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