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像拔了牙的兔子

2024-09-14 03:36:03 作者: 青山見
  虞棠腳步停下,她轉頭看向暴怒的韓渡,眼底的冷意翻湧而出。

  她本想回京後緩緩行事。

  畢竟秋獮一行實在是太過招搖。

  可架不住韓家這群人實在是愚蠢……

  既然如此,順手解決了也好,免得每日低頭不見抬頭見,晦氣得很。

  「虞棠,你當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你不過是隨長公主參加了一次秋獮,便如此囂張跋扈。」

  「腳踹母親,掌摑祖母,還這樣將祖母拖行!」

  「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你看看你身上哪裡還有半點身為人妻、人媳該有的模樣!」

  「虧他們說你被人玷污的時候,我還替你辯白。」

  「現在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若沒有姦夫,怎敢如此猖狂!」

  韓渡指著虞棠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當真太讓我失望了!」

  虞棠冷笑。

  失望?

  韓渡也配說這話?

  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

  一抹倩影便從身邊溜到了韓渡身邊。

  等對方站穩,虞棠才看清對方到底是誰。

  盧詩悅,是她啊。

  盧詩悅解語花一樣溫柔地拍著韓渡的後背:「侯爺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便不好。」

  「姐姐雖然未出閣之前就和野男人搞大了肚子,可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既已從良,姐姐應該不會再犯。」

  「說不準別人是看侯爺生活美滿,故意攛掇,讓侯爺和夫人離心。」

  她可疑加重了未出閣前和野男人搞大肚子這幾個字。

  說完,她轉頭笑著對虞棠道:

  「姐姐也是,老太太和太太不了解情況,您慢慢解釋就是了。」

  「何必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您心裡就算對太太和老太太再怎麼不滿,那終究也是侯爺的母親和祖母。」

  「是您的長輩,您看看您今日做的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還不快給侯爺,太太老太太跪下磕頭道歉。」


  她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自己才是這侯府是當家主母,而虞棠,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妾室。

  盧詩悅無比享受這種凌駕於虞棠之上的感覺。

  這還不算。

  她生怕虞棠真跪下認錯和韓渡重修舊好,又挑撥道:

  「姐姐該不會是不想下跪給侯爺,太太和老太太道歉吧?」

  「也是,姐姐雖然這些年老實了許多,可侯爺從不在姐姐房裡過夜,姐姐夜夜孤寂,難免心中寂寞怨懟。」

  「可姐姐要相信,侯爺待姐姐是真心的。」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姐姐你現在跪下認錯,我再幫姐姐求求情,說不準侯爺還會保留姐姐侯府夫人的位子。」

  盧詩悅的算盤珠就差直接崩虞棠臉上了。

  她戲謔地看著盧詩悅。

  其實她也沒想到盧詩悅能如此命大。

  當初韓渡可是鐵了心想要弄死盧詩悅的。

  沒想到那樣的情況,都能讓她扭轉乾坤。

  真不知道該說盧詩悅長本事了,還是該說,韓渡的腦子全長在第三條腿上了。

  不過最讓她意外的是,盧詩悅在府里的地位遠超徐幼君。


  尤其是在老太太和太太眼裡。

  只怕在這兩位眼裡,如今盧詩悅才是這侯府的當家主母吧。

  她倒要聽聽,兩個月不見,這位盧小姐翅膀能硬到什麼程度。

  被虞棠盯著看,盧詩悅總忍不住想起初見虞棠那會兒,那時虞棠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扇把她扇的暈頭轉向。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虞棠那種冰冷蔑視的眼神。

  不過現在不是從前了。

  她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現在別說是虞棠,就算是宮裡的娘娘站在她面前,她也有自信能斗上一斗!

  「姐姐幹嘛這樣看我?」

  「莫非姐姐被我說中心事,真不想對侯爺認錯?」

  「也是,姐姐畢竟是兵部侍郎的女兒,兄長又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姐姐想要立威也是能夠理解的。」

  「侯爺,要不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只是日後要苦一苦祖母和母親了。」

  虞棠站累了,直接坐到火盆前,伸手烤火。

  她身子從進屋到現在還沒完全暖和過來。

  虞棠的反應完全不在盧詩悅的意料範圍之內。

  她呆呆地看著的虞棠,難以理解虞棠為什麼不解釋,不著急,還那麼悠閒自在地坐在火盆前烤火。


  就好像這場鬧劇和她無關一樣。

  虞棠原本以為盧詩悅還會再說上一會的。

  沒想到這會兒安靜的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她抬起頭,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盧詩悅:「說完了?」

  「沒說完的話接著說,我今天時間足,也有耐心聽你說完。」

  「若是現在不說,他日再想說,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說完虞棠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頭:「愣在那幹嘛,上茶。」

  老實說,只會挑撥離間的盧詩悅比起動輒要人性命的賢妃,無害的就像是拔了牙的兔子!

  盧詩悅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她能想到的最強攻擊手段已經拿出來了。

  甚至在進門前,她覺得自己今日一定能扳倒虞棠,讓虞棠淪為下堂棄婦,成為整個京都的笑柄。

  可虞棠那副看跳樑小丑的姿態比抽她幾十個大耳光還要讓她難堪。

  她屈辱地咬著唇瓣,努力思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茶水送到虞棠的手邊,虞棠嘗了一口,不是她喜歡的那幾種茶葉,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茶葉……

  將茶杯放回到茶几上,她目光在大堂里轉了一圈。

  見韓家那幾位個個眼珠子都瞪得像銅鈴,恨不得化身厲鬼立刻撲向自己。


  虞棠沒興趣一個個解決。

  「都不說話,那我來說兩句。」

  「荷葉,帳本拿來。」

  荷葉將一早準備好的帳本遞給了虞棠。

  「這是我當年嫁進侯府的嫁妝單子,下面那本是我嫁到你們府上後,各處或借或偷偷拿去的帳本,太太那邊的嫁妝我已經拿回來了。」

  「只是老太太和侯爺的手裡仍有五分之一左右,我給你們三日的時間,三日內,我要看到我原本的嫁妝。」

  「當然了,我也知道你們可能把某些物件拿去送人或者送禮了,我也不為難你們,照原價賠償,我既往不咎。」

  「大家都是體面人,我也給足了彼此體面,嫁妝還回來,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可如果你們不想體面,我也有法子幫你們體面。」

  「還有當初用來填補虧空的銀子,半月,我給你們半月時間籌錢。」

  「半月內我要是見不到那筆銀子,侯爺挪用朝廷官銀的證據就會出現在大理寺。」

  虞棠舉著帳本,見韓渡等人遲遲不接,也懶得再繼續舉著,直接將帳本扔到了地上。

  虞棠這一動作徹底激怒了韓渡,他咬牙,吃人似得語氣道:「虞棠,你到底想幹什麼!」

  「好問題。」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沒想到承恩侯還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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