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黑吃黑

2024-09-14 03:36:19 作者: 青山見
  徐幼君看著女人,自信一笑:「你覺得現在的我會怕嗎?」

  說著她揭開蓋在手背上的手帕,腐爛的毒瘡瞬間映入眼帘。

  王氏驚恐噁心地後退兩步。

  盧詩悅也連連後退:「好端端的你幹嘛忽然又嚇唬人?」

  徐幼君嘴角微微上揚:「可怕嗎?我也覺得可怕呢,可我更覺得害我的人可怕。」

  盧詩悅眼神閃躲:「你自己不老實,耐不住寂寞找野男人,如今出了事兒,反說別人害你,就沒見過你這種不要臉面的女人。」

  徐幼君聽了這話忽然癲狂地笑了起來。

  她眼淚都笑出來了。

  耐不住寂寞?

  她的確耐不住寂寞。

  可她有喜歡的男人,有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就算為了能和那個男人再見一面,也會為他守身如玉。

  如果不是盧詩悅栽贓陷害,她何至於淪落到遠遠看喜歡的人一面都做不到!

  如今,她還要倒打一耙,好啊,當真是好極了。

  她抬起頭,卻沒看盧詩悅,而是看向了老太太:

  「虞棠問你們要多少銀子,給你們多長時間,你們現在湊齊多少了?」

  老太太以為她要拿錢,將七萬九千兩硬生生說成了十三萬六千兩,老太太盤算的明白,如果徐幼君把外面的宅子賣了,差不多能賣上這麼個數,加上這些年渡兒給她的東西、現金,等撈出渡兒,還能上下打點一番。

  「我可以把我的地契交出來,但前提是,你們得把現有的銀票給我,畢竟那一棟宅子可是能賣十多萬兩。」

  王氏瞬間皺起眉頭:「荒謬,籌錢是大家一起做的事情,憑什麼要把大家的銀票給你。」

  「因為梧桐巷的宅子能賣十多萬,而你們手裡統共也不過幾千兩的銀票。」

  「怎麼選擇看你們,我只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你們要是不做出決斷我就回去了。」

  老太太只想著拿十幾萬的銀票,哪裡還能看得上手裡這點小錢:「你先把房契和地契取來。」

  徐幼君的地契早拿去賣了換了銀子開店,哪來的什麼房契地契,真有那東西,她如今何須住在那冷清的群芳閣日夜挨凍。

  只是她臉上仍無比淡定:「先給銀票。」

  「沒有銀票休想我交出放地契。」

  老太太看著滿臉鎮定的徐幼君,有些猶豫。

  盧詩悅想到那梧桐巷的宅子眼都熱了,此時全無理智。

  她走到老太太身邊:「娘,把銀票給她吧,統共也才一萬兩齣頭的銀票。」

  一萬兩換梧桐巷的一套宅子,天底下找不出比這更划算的買賣了。

  王氏也急急點頭。

  甚至不等老太太點頭,已經越過老太太,去拿桌上的銀票。


  「給你,快去拿地契和房契。」

  徐幼君看著面前的銀票,好半晌才按住內心的激動,她不急不慢地拿出起銀票一張張仔細數著。

  反覆數了三遍,王氏最後實在等不及了,張口催促:「銀票已經給你了,還不快去拿放地契!」

  徐幼君勾唇道:「急什麼,這會兒天也黑了,點著蠟燭找萬一燒了怎麼辦?」

  「明日吧,明天早上我給母親和老太太送過來。」

  「橫豎我人就在群芳閣,也跑不了,您二位也不差這一宿,我說是吧?」

  老太太和王氏相互看了一眼。

  老太太知道徐幼君是個精明的。

  但這事兒畢竟關乎到渡兒,她料想徐幼君不會鐵石心腸地看著自己的親孫子被害。

  給徐幼君再三說明其中厲害,老太太這才放徐幼君離開。

  ……

  容鏡帶虞棠離開後,擔心韓家會對虞棠不利,便留了幾名暗衛在韓家盯著,以備不測。

  「王爺,這件事咱們要出手嗎?」

  容鏡將手裡的奏摺丟到一邊,轉頭看向管家:「阿棠現在在做什麼?」

  管家忙笑著道:「夫人聽說今晚小世子下學晚,又下了雪,在小廚房親自下廚做炙羊肉呢,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容鏡還沒嘗過虞棠的手藝,二話不說起身朝虞棠的小院子走去。

  一進院子,容鏡就聞到孜然的香氣。

  這是虞棠和西唐通商後,從西唐那邊運過來的香料,除了炙羊肉的味道,隱約間他還聽到虞棠吩咐廚娘在穿鹿肉。

  煙火氣從小廚房鑽出。

  透過窗子,他能看到裡面虞棠忙活的身影。

  她身上的首飾都摘了,穿著不合身的圍裙,昏黃的燈光一照,少了平日的明艷動人,更添賢惠溫柔。

  一旁提著燈籠的管家忍不住小聲道:「要是夫人如果沒有陰差陽錯嫁給韓家那狗東西,這會兒估計該有個小小姐了。」

  容鏡忍不住幻想那畫面,每日下朝回來都能看到虞棠忙碌或休閒的身影。

  她會對他笑,對他撒嬌。

  也會和他生氣,但很好哄。

  容鏡嘴角忍不住上揚:「會有的。」

  日後會有機會的。

  說完,他腳步匆匆地走進廚房。

  虞棠一轉身就見穿著一身玄色蟒袍的容鏡出現在廚房。

  他太扎眼,整個人都和忙碌、混亂的廚房格格不入。


  「你怎麼來了,快出去。」

  話沒說完,她整個人便被容鏡拉出了廚房。

  虞棠手背上還沾著麵粉。

  等進了屋,圍裙被男人摘掉,手也被男人按進銅盆。

  溫熱的水將手上的麵粉沖洗乾淨,他拿起一旁的帕子替虞棠擦拭著手背上的水珠:「以後別去廚房了,家裡有的是廚娘,你吩咐一句,她們會做好。」

  虞棠不解地看著容鏡。

  有些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做飯應該不難吃吧?」

  容鏡看著滿臉困惑的虞棠,直白道:「我讓你來王府住,是讓你享福的,不是讓你洗手作羹湯的?」

  其實他更想說,他想娶她,想給她富貴安寧的日子,想讓她每日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以闖禍。

  可以去看山山水水。

  可以經商。

  唯獨不可以因為他吃苦……

  但到底太矯情。

  何況虞棠也沒答應嫁給他。

  白天她還賭氣說了「傻狗才會嫁給他」這種話。

  虞棠沒注意到容鏡燒紅的耳朵。

  她整個人都被這句話驚呆了。

  不是讓她來洗手作羹湯的嗎?

  可是上輩子,容鏡明明問過她,願不願意為他洗手作羹湯。

  雖然,那是他喝醉了以後問的。

  可虞棠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

  上輩子她不願意,這輩子,她想試試,可容鏡卻說,他接他來王府,是讓她來享福的……

  胸口的心臟狂跳。

  酸脹,苦澀,卻又帶著一絲絲的甜。

  「我從沒遇到過你這麼討厭的人!」

  虞棠紅著鼻子,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容鏡的胸口。

  不喜歡我幹嘛還來招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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