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可以不用那麼乖

2024-09-14 03:36:24 作者: 青山見
  虞棠怔怔地看著容鏡。

  男人冷峻的面容讓人心安。

  之前不管什麼事情,只要容鏡陪在她身邊,哪怕他什麼都不說,但只要他在,她就能迅速冷靜下來。

  因為她知道,容鏡不會不管她。

  可這件事不一樣……

  她孩子的身上,有和容凝一模一樣的胎記。

  容凝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兒子。

  而容凝,是容鏡的親生兒子……

  這一點是老管家親口告訴她的,說皇室有秘法認親,不會出錯。

  況且就容凝那張和容鏡有七分相似的臉也足矣證明,容凝就是容鏡的孩子。

  所以……

  那日在匪窩裡救了她,又和她春風一度的,是容鏡??!

  虞棠覺得這簡直荒謬。

  怎麼可能是他?

  怎麼會是他?

  假的。

  一定是假的。

  就在她不停進行否定的時候。

  那些從前她沒想過的細節開始在腦子裡浮現。

  比如說,容鏡與那人很是相似的聲音。

  又比如,容鏡在床上的某些癖好和那人一模一樣。

  還有在床上總是喜歡說一些下流的話,問她舒不舒服……

  除了這些,還有皇室獨有的玉佩。

  ……

  虞棠不想去想更多。

  可腦子卻不受控制地開始羅列更多證據。

  直到她無法再否定那個要了她身子的人就是容鏡,大腦終於停下了思考。

  可即便如此,虞棠仍舊無法把容鏡和那人劃上等號。

  雖然那本就是一場意外。

  可事後男人問了她的名字,問了她父親是誰,住在哪裡。

  說他會風光娶她過門,讓她在家等著便好。


  可回京後,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拖累全家淪為京城笑柄的時候,他去哪了?

  她實在不想相信那個言而無信的人會是容鏡。

  她寧願那夜意外是和一個陌生人發生的,她都不想那個人是容鏡……

  「王爺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虞棠嗓音顫抖,她不想看到容鏡,至少不現在不想。

  她真的很怕她會忍不住質問容鏡:

  「你既然承諾了,為什麼不來娶我?」

  「你知不知道我將韓渡錯當成了你,稀里糊塗的嫁給了他?」

  她怕容鏡的回答會徹底打破這鏡中花水中月一樣虛幻縹緲的感情。

  她也要臉。

  況且當初她眼疾復發,不能視物,容鏡的眼睛卻是好的。

  他是能看清的。

  若不是他不想。

  怎麼會拖上四五個月都不來虞家提親?

  這件事帶給虞棠的衝擊太大。


  她臉上連最基本的情緒遮掩都做不到……

  容鏡只當周婆子的話對她造成的衝擊太大。

  並未往虞棠已知曉容凝是她親生骨肉這方面去想。

  更未曾想過,虞棠根本不知道,那夜的人他……

  他還在想如何婉轉地告訴虞棠阿凝的身份。

  可虞棠卻再次開口趕人。

  如果說第一次虞棠是因為衝擊太大,腦子有些混亂,那此時她清楚地明白,她需要靜一靜。

  她必須要靜一靜!

  她要考慮明白自己和容鏡,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目相對。

  容鏡抬手,想將虞棠貼在臉上的頭髮撥開,指尖剛觸及虞棠的臉頰,坐在對面的虞棠卻是忽然轉頭,直直錯開了他的動作。

  「天色不早了,明早王爺還要上朝,快些回去休息吧,別耽誤了正事兒。」

  她看著羅漢床旁邊的那盆茉莉。

  此時不是茉莉開花的季節,可這間屋裡到處都是茉莉。

  不光是鮮花,她來時便看過衣櫃,裡面滿滿當當都是冬季的新衣。


  無論款式還是料子都是今年最流行的。

  妝檯匣子裡的首飾也塞得滿滿當當的。

  屋裡熏的香也是她最愛的。

  這裡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是按照她的心意裝飾出來的。

  可越是如此。

  虞棠的心越是亂。

  她也越是看不懂容鏡到底在想什麼。

  虞棠是聽到關門的聲音才注意到容鏡已經走了的。

  容鏡一走。

  本就寬敞的屋子頓時顯得空曠安靜。

  虞棠屈起腿,自暴自棄地蜷縮在羅漢榻的一角。

  她將羅漢榻上的軟墊當做容鏡,狠狠揣了一腳又一腳。

  踹完了,虞棠仍不解氣。

  她抓起桌上的茶杯,想要往地上砸。

  可從小祖父外祖對她的教養讓她做不出這種事情。


  她自暴自棄地將杯子砸在桌上。

  手狠狠砸在身下的墊子上。

  虞棠感覺自己從沒活的如此憋屈。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伸手剛抹去臉上的眼淚,轉頭眼淚又不爭氣地往下掉,怎麼都擦不乾淨。

  好氣哦!!!!

  好想把容鏡喊進屋裡臭罵他一頓!!!

  手指不自覺地摳著身下的坐墊。

  就在虞棠越來越暴躁的時候,一隻溫熱粗糙的大手將她的手包裹住,同時男人溫熱的軀體從後面將她圈抱起來。

  「心情不好可以拿東西泄憤,不要把自己憋壞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富有包容性。

  虞棠還沒來得及問容鏡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放在桌上的茶杯便被塞進了手裡。

  容鏡的意思很明顯,給她砸。

  虞棠將杯子丟回到桌上,忍不住找事兒:「王爺還真是會哄人呢。」


  「這種便宜東西要多少有多少,砸起來也不心疼,就算我摔一晚上,統共也花不上二十兩銀子……」

  話音未落,虞棠感覺自己的掌心又被塞了一個東西。

  「那砸這個。」

  說完,他轉頭對著外面的驚蟄道:

  「去庫房把我那一箱子扇墜、玉佩搬來。」

  「還有玉碗,玉盤都搬來。」

  「先帝賜的那一箱子景泰藍瓷瓶也拿來,玉器擺件也拿些來,挑名貴易碎的,不要太重的。」

  虞棠聽到驚蟄應了一聲後,身影消失不見。

  她轉身去看身後的容鏡。

  容鏡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我不心疼東西,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解氣,把這王府燒了我都不介意,只是不要鬧出人命。」

  虞棠看著容鏡滿臉真誠的樣子,揚起手:「那我真砸了?」

  容鏡點頭:「砸。」

  「砸了可就恢復不了了,想清楚了。」

  容鏡伸手在虞棠臉頰輕輕捏了一下:「想怎麼砸就怎麼砸,在我面前阿棠可以不用那麼乖的。」

  不得不說這句話虞棠還是很受用的。

  心頭十分的怒火一下子去了七分。

  她將玉墜砸在容鏡身上:「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沒聽到動靜?」

  容鏡壓根就沒走。

  虞棠被人設計驚馬墜崖,高燒不退的時候,情緒都沒有剛剛那般激動,誰知道他走了會不會出事兒。

  所以他故意製造出動靜讓虞棠以為他走了,實際上他一直站在門口。

  看到虞棠手指不停地摳坐墊,剛養好的指甲就那樣摳斷了,再放任下去,他怕虞棠傷到自己,索性直接走了出來。

  「我走的時候把東西落下了,回來找。」

  虞棠疑惑看著容鏡。

  剛剛,她問的是這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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