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幫我殺了母親

2024-09-14 03:36:43 作者: 青山見
  這個時辰府里的廚娘都已經休息了,下人也沒幾個醒著的。

  容鏡將虞棠的腳塞回被子裡:「等著。」

  虞棠在屋裡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容鏡回來,她披了衣裳,提了燈籠,朝著燈光昏暗的小廚房走去。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雪。

  這才剛進十一月門,就接連下了幾場雪。

  虞棠攏緊身上的衣物,推開煙霧繚繞的小廚房,就看到容鏡忙碌的身影。

  他剛剁完餡兒,正在和面。

  虞棠放下燈籠:「怎麼你親自動手,不讓下人來?」

  「這個時辰都睡了,叫他們起來做難免心裡有怨言,況且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我也能做。」

  「你快回去,這裡煙火大,你才退了燒,別又嗆著了。」

  虞棠坐在鍋灶前,幫容鏡生火:「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就是玻璃做的,也沒那麼脆弱。」

  她跟廚房的廚娘學過生火,因此並不困難。

  然而容鏡卻是一把將她按在了旁邊的小爐子旁邊,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剝好的栗子塞進虞棠手裡:

  「說了不想你做這些,老老實實吃栗子。」

  說話間,一顆栗子被塞進虞棠嘴裡。

  綿軟的栗子帶著特有的濃郁香氣,一下子蓋住了虞棠嘴裡的苦味。

  虞棠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拿起一顆栗子,投餵容鏡。

  容鏡手上動作不停,同時含住虞棠遞來的那顆栗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等到容鏡生火煮餛飩的時候,那一大把栗子被虞棠吃了個乾乾淨淨。

  「容鏡,栗子吃完了。」

  「那就等一會兒,剛好小餛飩要好了。」

  虞棠看著胖滾滾跟餃子似得餛飩,忍不住扶額失笑。

  這哪裡是小餛飩嘛!

  正笑著,虞棠看到藥罐子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小爐子上。

  酸澀味道在鼻尖蔓延開,虞棠臉上的笑容瞬間就不見了。

  「你不是有丸藥嗎?」

  「我不想喝藥,吃丸藥可不可以?」

  她伸手扯了扯容鏡腰上的圍裙。

  這圍裙她認得,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廚娘的。

  這圍裙平日圍在她身上就像是多穿了一層裙子似得,沒想到穿在身材高大的容鏡身上竟然這么小。


  「丸藥放置時間有些久,不如現熬的藥效好,乖乖吃藥,病才好得快。」

  虞棠聞言撇了撇嘴。

  容鏡是按虞棠的飯量做的餛飩。

  若是平時,虞棠能吃個七七八八,可今日她已經吃了一大把的栗子。

  因此只吃了幾個,虞棠便吃不下了。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容鏡,容鏡只能接過虞棠的碗,替她吃完。

  打開小廚房的大門,虞棠才注意到外面的風雪變大,院子裡的雪估計能到小腿了。

  她不想走路,伸出雙手看著容鏡,理所當然道:「背我!」

  容鏡順從地半蹲在虞棠面前,等虞棠趴在他的背上,他雙手將虞棠托住,隨後穩穩起身。

  廊下燭火如豆,廊外風雪不停。

  虞棠和容鏡說著話,轉頭看向廊外的風雪,一瞬間,虞棠忽然感覺今日的風雪似乎都格外溫柔。

  ……

  風從韓卓的臉上吹過。

  他艱難地邁著腿,朝著記憶中娘親說的那個小院子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他的鞋襪已經完全濕透。


  他抬手想去拍門,可雙手被老太太打成了豬蹄,他站在門口殺豬似得嚎哭起來。

  徐幼君半夜聽到孩子的哭聲,心煩的恨不得拿刀殺人。

  可等她從屋裡出來,聽到外面韓卓的聲音後一下子愣住了。

  她忙跑去開門,就見臉腫得高高的,衣裳也沒穿好的韓卓凍得渾身青紫。

  他一見到徐幼君,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娘,你怎麼現在才過來給我開門!」

  「我好冷啊娘。」

  徐幼君忙心疼地抱起兒子:「好了好了,是娘不對,是誰打的你?」

  「是母親,還有老太太。」

  「娘,我好餓啊,你有吃的嗎?」

  「大晚上的我上哪裡給你弄吃的去?」徐幼君眉眼一豎。

  韓卓抽了抽鼻子,兩條鼻涕蟲又被他吸了回去:「可是我從中午就沒吃飯。」

  徐幼君將韓卓抱進屋裡:「虞棠就不管你?」

  「母親,母親他為了別的小賤種打我!!」

  「娘你看,這就是她打的,她還說我該死!」


  「嗚嗚嗚嗚,娘,你殺了她,你殺了她替我報仇好不好!」

  「娘你有能力殺了盧姨娘,你肯定也有本事殺了她對不對!」

  想起虞棠,韓卓只剩下一腔恨意。

  母親明明知道是自己推了容凝那個小畜生!

  卻還跳下水救他!

  母親就是見不得她好!

  她還將容凝那個小畜生抱得那麼緊!

  她都沒那麼抱過他!!

  既然不疼他,那她也沒必要占著母親這個位置了。

  徐幼君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孩子能說出這種話來。

  然而韓卓已經被今日的事情沖昏了頭腦。

  只要想到在同學面前丟了那麼大的臉。

  只要想到虞棠日後要押著他給容凝那個小畜生賠禮道歉。

  他就感覺被壓得無法呼吸。

  還好他還有娘!

  娘很厲害,娘一定能幫他殺了虞棠。

  他知道,娘看不慣母親很久了。

  他親昵地依偎在徐幼君懷裡:「娘,你是最疼我的對不對?」

  「你以前說過的,為了我,你什麼都可以做。」

  「只是殺個人而已。」

  「況且虞棠她該死。」

  「她搶走了屬於娘的主母之位。」

  「要不是她,娘早就風風光光的嫁進侯府,做父親的正妻。」

  「那些壞女人也不敢欺負到娘親的頭上。」

  「都是虞棠的錯,不過只要她死了,一切都就結束了。」

  「父親就只有母親一個女人了,虞棠的錢,也都是娘的了。」

  「娘,殺了她吧。」

  韓卓稚嫩的聲音猶如惡魔低語,不斷地在徐幼君耳邊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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