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未能說出口的表白（四）

  悠揚的爵士樂響起，在搖曳的燈光下，大廳中的男女們擁著彼此，緩緩起舞。

  張陽輕摟著石雨萱的腰，鼻息間聞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

  而她則是低著頭，遷就著張陽蹩腳的舞步，輕搖著身體隨他的節奏舞動。她時不時還會抬頭看張陽一眼，向他投來含情脈脈的目光。

  這個以往在他面前都是趾高氣揚，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的石大小姐，現在在他面前溫柔得像一個鄰家女孩。

  她的巨大變化帶來的反差感，讓他突然想起周傳雄的那首「青花」，其中有一句歌詞是：「恍恍惚惚，已經隔世。」

  石大小姐不是真的石頭人，近三年的陪伴不但讓她喜歡上張陽，也讓她明白了愛一個人應該做的是什麼，明白了什麼是值得珍重的東西。

  唯一可惜的是，偏偏她喜歡上的人，是她爸爸這幾年安排的職業舔狗張陽，一個極有職業操守的人，一個極有原則的人，而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張陽，你說以後要是我變老了，你對我的感覺會變嗎？」石雨萱將頭靠在張陽的肩上，幽幽地問道。

  「就算你變老了，你在我的心目中，依舊是那隻美麗的白天鵝。」張陽附在她的耳畔說道。

  為了她大腦病情的穩定，他絕對不能刺激石雨萱，只能對她儘量溫柔一些。

  他害怕萬一自己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她腦子的傷勢又犯了，那現在她恢復的記憶，也有可能前功盡棄。

  石雨萱不自覺的嘴角微微勾起：「真的嗎？可是老了就皺巴巴的，哪有現在這樣漂亮，到時白天鵝也跳不動芭蕾舞了。」

  張陽嘿嘿一笑道：「跳不動芭蕾舞，那還可以跳廣場舞啊。」

  石雨萱用拳頭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這就想看人家跳廣場舞了？那你到時會不會陪我跳呀？」

  張陽歪頭想了一下道：「如果我跟你住在一個小區，那陪你到附近的廣場跳還是沒問題的。」

  這句話被石雨萱誤以為是他的幽默，她抿嘴笑道：「那……你跟我買在一個小區不就行了，最好是同一棟樓，同一條樓梯……」

  「打住打住，你要我當你的舔狗舔到入土啊？」張陽覺得自己可沒有這種長期合約服務。

  石雨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個甜得不能再甜的微笑：「只要你願意，我倒是不介意啊。」

  她甜美的笑容在不足十厘米的距離上，對男人來說殺傷力極強，再次把張陽殺的恍如隔世。

  這還是那個連跟自己說多一個字都嫌多的傲嬌女生嗎？

  實在抵擋不住她甜美笑容的超強攻擊力，張陽只能故意側過頭去：「切，誰願意當一輩子舔狗呢。」

  石雨萱捂著嘴幸福地笑出了聲：「嘻嘻，不當就不當，別說一輩子了，說不定明天就當不成舔狗了。」

  明天你就是我的男人了，怎麼還會是我的舔狗？

  張陽故作驚訝道：「是嗎？那我可得珍惜當你的舔狗的最後時光了。」

  是啊，只要你記憶恢復了，我們就做回普通同學，你走你的富家小姐陽光大道，我走我的社會底層獨木橋，我們之間命運的交織也就到此為止。

  石雨萱笑得更開心了，跟他在一起真的太幸福了。

  她已經不想等一會兒舞曲結束，她想現在就上台去，當眾對他吐露自己的心聲。

  就在這時，張陽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掏出手機一看：「怎麼是小豪打過來的電話？」

  石雨萱一愣，這小屁孩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這不是煞風景嗎？

  「這裡有點吵，我得出去接一下電話。」他順手就牽著石雨萱往外走，他必須讓她聽到小豪和自己的對話，他才能脫身。

  被他牽著往外走，石雨萱心裡一陣溫暖，沒想到他這麼愛自己，連接個電話都不想和自己分開。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小豪焦急的聲音：「張陽哥哥，你在哪呢？」

  張陽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石雨萱，她正拉著自己的手不肯鬆開。

  「我在看白天鵝呢。」

  這句話一出口，石雨萱笑著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似乎在埋冤他把自己說成白天鵝，但是對這個兩人之間的暱稱又喜歡得不得了。

  「這大晚上的，你在哪裡看天鵝呢？你妹妹有消息了，你趕緊回來！」

  張陽故作驚訝道：「她有消息了？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一時間也說不清楚，李院長在招待客人，他讓我給你打個電話，讓你趕緊回來。」

  石雨萱湊近電話想插個嘴問問具體情況，卻聽張陽說道：「你們等著，我馬上回來。」

  他旋即直接掛斷了電話。

  「雨萱，對不起了，我恐怕得馬上回去。」張陽將手機揣入口袋，認真地說道。

  「你……你這就要走了？」石雨萱一雙美目看著他，心中一陣莫名的失落，今晚對她來說可是極為重要的一晚。

  但是她很快也回過神來道：「找妹妹的事重要，舞會我不參加了，我這就陪你去。」

  張陽卻是抓住她的手臂道：」不行，你千萬不能再陪我出去，學校外不是還有你的保鏢嗎？萬一讓石老闆知道你陪著我去別的城市，他肯定饒不了我。」

  「可是……」石雨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確實不能保證爸爸會不會找張陽麻煩。

  上次在醫院住院的時候，她就聽見石明哲在門外對著張陽破口大罵：「你要是再讓我女兒一根汗毛受到傷害，我肯定饒不了你！」

  這老丈人和女婿的關係，也不是可以忽略的，萬一因為什么小誤會鬧翻了，那她在中間也不好調停。

  張陽又說道：「其實我回來了就在學校，不也是能見到我嗎？沒有必要跟我去那邊。」

  看著他焦急的樣子，石雨萱也不好再留下他了，反正他很快也回來的。

  她只能妥協道：「好吧，不過這麼晚了，打車去那邊那麼遠不方便，那我讓他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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