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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做菜也是送命題?

2024-09-14 04:11:37 作者: 星期八不上班
  按摩持續了二十分鐘,蘇瑞輕輕扭動了一下脖子,滿意地說道:「手法不錯,以後多幫我按一下。」然後便隨手給張陽轉帳了兩千元。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電腦屏幕上,淡淡地說了一句:「我還沒吃飯,你去冰箱那裡看看,隨便給我做點吃的。」

  蘇瑞家有一個超大的冰箱,張陽打開冰箱一看,裡面塞滿了滿滿的各種各樣的食材,足夠做七八個硬菜。

  而且東西看起來還很新鮮,上面甚至有標籤,張陽看了一下,都是今天的。

  剛剛她說了隨便做點吃的?這麼多東西,要怎麼隨便?蘇瑞從來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這又是一道送命題!

  「蘇總,要不,我全部都做了吧?」張陽覺得這才是正確答案。

  蘇瑞的嘴角微微上翹,但是她還是淡淡說道:「不要讓我等太久。」

  張陽的心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這才是正確答案。

  這個瘋批女人或許不會介意等太久,但是自己要是真的隨便做幾個菜,說不定會觸發什麼必死機制。

  作為一名職業舔狗,做得一手好菜,也是基本技能之一。

  以前天藍孤兒院有個廚師老陳,他年輕時在酒樓當過大廚,後來年紀大了在酒樓干不動,才來到孤兒院工作。

  老陳一個人經常忙不過來,張陽就自願在廚房給老陳打打下手。幾年下來,老陳的手藝幾乎都被張陽學去了。

  毫不誇張地說,張陽要是不當職業舔狗,去一家酒樓當大廚,也是綽綽有餘,這也是他為什麼能俘虜石雨萱的胃的原因。

  他取出各種食材,先將準備做的菜規劃好,然後便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清洗食材、切菜、蒸煮炒炸,整個廚房火光跳躍,一片熱氣騰騰。

  這個廚房是開放式廚房,正好對著餐桌的位置。

  正在忙碌中的張陽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背後,蘇瑞早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用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背影。

  她嘴角微微上揚,聞著廚房飄出的香味,似乎對即將端上桌的飯菜有不少的期待。

  只不過,張陽偶爾轉身時,她又將視線移到筆記本屏幕上,偶爾敲擊一下鍵盤,假裝在工作。

  要將冰箱裡的食材全部做完還是費了不少功夫,張陽整整忙了兩個多小時才弄完,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晚餐生生做成了宵夜。

  他總共做了八道菜,而且每道菜的份量還不少。

  蘇瑞收起筆記本電腦和辦公文件,看著他將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眉毛輕輕一挑。

  她掃視了一圈飯菜,跳過龍蝦牛排,唯獨挑了一塊番茄夾到碗裡。她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張陽:「還愣著幹嘛,不坐下來一起吃?」

  張陽眉頭一皺,她居然要自己坐下來陪她一起吃飯?

  要知道,他不過是她前男友的替身,就是來讓她出氣的,現在她居然要自己坐下來陪她吃飯?

  難道這些菜里下毒了?她要把自己毒死才能解氣?

  不對不對,剛剛自己在炒菜的時候試過鹹淡,現在好像還沒毒發身亡,應該沒有毒。

  陪客戶吃飯,這是職業舔狗的基本工作,可是他還是帶著一絲局促不安,在蘇瑞的對面坐下,等待她的發落。

  蘇瑞的眼睛掃視了一圈那幾個菜,五分熟的牛排、紅燒的龍蝦、清蒸的多寶魚、解膩的拍黃瓜、清淡的番茄炒蛋等等,有洋有土,但是每一樣菜都很合她的胃口。

  「你記得牛排我要幾分熟?」蘇瑞的眼光落在牛排上。

  張陽點了點頭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總點過牛排。」


  蘇瑞再次感到驚訝,那都是三個月前的事,一點細節他都記得那麼清楚,難道他從那時起就已經那麼在意自己了?

  然而這對於張陽來說,不過是職業舔狗該做的份內事。

  她切了一塊牛排放入口中,煎得恰到好處,油而不膩,並不比外面餐廳的差。

  其他的飯菜也很合口味,甚至有一種熟悉的味道,也或許是這種有人在家給她做飯的感覺。

  「你做的真的很好吃,有點像爸爸做的味道。」蘇瑞又往口裡送了一塊番茄,細嚼慢咽,樣子頗為享受。

  「蘇總很久沒和爸爸一起吃飯了嗎?」張陽吃得太快了,喝了一口湯。

  「嗯,他已經死了四年了。」

  張陽差點沒一口把湯噴出來,大半都嗆到鼻子裡了:「對……對不起蘇總,我也不是故意的。」

  蘇瑞放下碗筷道:「他死得突然,那時我還在國外留學,甚至都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看來她今天似乎是想說說自己的故事了,其實張陽對這個客戶了解並不多,只知道她有雙重人格,此前交過一個和自己長得像的男朋友。

  至於她的生活其他方面,他並沒有了解太多。

  認識她三個月了,只知道她工作挺忙,就算要把張陽叫過來毒打一頓泄憤,也是要擠時間的。

  她似乎除了工作上的同事,一堆生意上的夥伴,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也沒有親人。

  偶爾會有打電話來騷擾她的其他舔狗,基本都是一句話她就會把電話掛斷。

  「那你一定很想念爸爸吧?」張陽問道。

  蘇瑞擦了擦嘴角,語氣平淡:「想,但是我也恨他,恨他把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世上。」

  她的眼睛看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他就這麼走了,留給我的,只有銀杉資本的那區區十幾個億的股本。」

  好一個區區十幾個億,有錢人用的形容詞聽起來都很屌。

  蘇瑞繼續道:「不過就算有這些股份,我爸那些合伙人也根本看不起我,我在公司也隨時會被那些大佬排擠出公司。

  但是我是一個不會輕易服輸的人,我不願拿著我爸留給我那些錢,從此走入人生下坡路。

  於是我讓他們在公司給了我一個不疼不癢的職位,讓我從普通中層做起。

  我在公司拼命工作,比普通員工還要拼命,每天加班到深夜,仔細分析無數的投資計劃書,為的就是證明自己。

  一年後,我主投的幾個項目合計為公司賺了500%的利潤,公司那些領導開始真正認識到我的能力。

  這三年來,我憑自己的努力,終於升到公司副總的職位,要不是因為那件事,可能我現在已經是公司的總經理。」

  張陽很清楚,她所說的「那件事」就是她前男友從她的投資項目上,騙走五千萬的事。

  想必這件事對她的打擊,不但是感情,也是事業上的雙重打擊,她才會那麼恨那個男人,恨得咬牙切齒,恨得想把他生吞活剝。

  蘇瑞的眼光重新落回張陽的身上,張陽脊背一涼,已經做好被毒打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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