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蘇瑞的修羅地獄
2024-09-14 04:12:49
作者: 星期八不上班
「張陽,你能上來嗎?」蘇瑞面帶微笑,對著台下的章洋伸出她那美如玉雕般的手。
台下的人一陣譁然,有不少人知道此前發生在銀杉資本上的那件事,更知道,當時公司虧的這筆錢,是蘇總自掏腰包賠給公司。
每個人都覺得奇怪,發生了這樣的事,為什麼這個女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還能包容一個這樣的男人,她腦子是進水了嗎?
此時的蘇瑞完全不理會其他人的閒言碎語,她打算解釋台下這個張陽不是那個騙子章洋,可她卻不知道,張陽已經變成了章洋。
章洋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勝利者的微笑,邁著帥氣的步伐,上台準備領這份突如其來的大獎。
待章洋站立在她面前,主持人給她遞來一個盒子,蘇瑞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閃光的鑽戒。
她將盒子拿到章洋面前,一雙美目滿懷溫情地看著章洋道:「張陽,雖然我們身份差距巨大,雖然我們只是那種關係,
但是你的心意我一直知道,自此你第一次跟我說「家裡」這個詞的時候起,我就想好了要……」
話到一半,她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她發現眼前這個章洋好像有點不對勁,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但就是不對勁。
「蘇晴,沒想到你心裡一直還有我,今天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我求婚,我願意!」章洋馬上接過了話,並且伸手要去接那枚鑽戒。
要知道,蘇晴身家十幾個億,是S市有名的女富豪,只要能娶了她,那五千萬和她的身家比起來,簡直就是毛毛雨。
當初要不是有她妹妹蘇瑞的存在,他早就想把她搞定了,現在她自己送上門,怎麼可能不要?
然而,蘇瑞怔住了,張陽的眼神一向清澈,比最清澈的泉水還清澈,而眼前的張陽卻是一臉的貪婪相。
而且,她終於發現不對之處——他的蝴蝶結的顏色不一樣。
蘇瑞的眉頭皺起:「你不是張陽?」
章洋一愣:「我是章洋啊。」
「不對,你不是張陽,張陽呢?」蘇瑞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說話的語氣莫名地討厭,是一種熟悉的討厭。
「我是章洋,你的男朋友啊!」章洋張開雙臂想上前去擁抱她。
蘇瑞一把將他推開:「你是章洋!那張陽呢?」
「我就在你面前啊,我……」章洋也發現了情況有點不對,然而已經晚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我的張陽呢!」蘇瑞歇斯底里地吼道,她目光開始四下搜尋張陽在哪,然而卻看不到他。
章洋莫名其妙地被扇了這麼一下,還以為她的精神病犯了,他上前去將蘇瑞抱住道:「你冷靜點,我就是章洋!」
「呸!」蘇瑞近距離沖他的臉上啐了一口,她掙開他的手,抬起高跟鞋向他的下身踹去。
這一踹真是狠,這個假冒的張陽「嗷」地一聲,當場就捂著要害蹲下了。
然而蘇瑞早已經沒有心思繼續揍他,她提起裙子,一路小跑回自己的位置,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想給張陽打電話。
手機屏幕一開,上面有一條張陽發來的信息:「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抱歉!」
信息發送時間正是她在台上講話那會兒,她正衝著台下的章洋求婚。
她頓時感覺周圍天旋地轉,完了,剛剛這一幕他肯定是看到了。
張陽天天將家裡兩個字掛在嘴邊,就是想跟自己成為一家人,而現在自己居然當著他的面向另外一個男人求婚。
這種打擊有多大,她簡直不敢想像。
沒有人知道張陽對她和蘇晴來說有多重要,沒有他,可能她們姐妹倆早就糜爛至死,甚至輕生都有可能。
而他的出現,拯救了她們,他用他的陽光重新溫暖了兩姐妹的生活,讓她們重新有了愛。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瑞不想再這樣遮遮掩掩了,她想用婚姻取代那舔狗合同,讓他成為她們這輩子共同的男人。
這可能是世上唯一一個,能讓她們姐妹同時愛上的男人了。
為此,蘇瑞還說服了蘇晴,由她來安排一切。
一次次的試探、考驗,她甚至還張陽穿上吊帶褲看過他的身材,一切都證明了這就是她們想要的那個完美男人,而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相愛。
只剩最後捅破窗戶紙的那一刻了,蘇瑞覺得這份美好的愛情,不能單純地用原始的方式來互相表達。
她要在眾人的見證之下來對張陽求婚,他一定會感動,一定會答應的!
相處三個月了,她很清楚,他愛自己!
而現在,完了,徹底完了,那個男人被自己親手在自己的生活中扼殺了!
她癱坐在地上,頭腦一片空白,卻不敢給張陽打去電話。
那條微信上的每一個字,字裡行間都透著他山崩地裂般的痛苦。
該怎麼解釋,自己把他拉去訂做晚禮服,然後又帶他來晚會現場,看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求婚?
什麼樣的惡毒女人才能想出這樣折麽人的方法?那個男人還深愛著自己!
她突然甩開腳上的高跟鞋,提起裙子,在眾人的注視下跑出了宴會大廳,她還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張陽還在樓下等著自己。
一百三十層的電梯快速地下降,這漫長的等待好像是在待她下沉至一百三十層修羅地獄。
她實在難以想像看到張陽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被傷害的場景。
來到一樓大堂,她沒有看到張陽,但還是看見了自己的助理趙秘書。
她趕忙上前去抓住她的手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張陽?他人呢?」
趙秘書被自己老闆嚇壞了,現在的她頭髮散亂,光著腳丫,神情慌亂,哪裡還有人間富貴花的樣子。
「十分鐘前,我看見他急匆匆地打車走了。」
「急匆匆?」蘇瑞重複了這個詞一次。
「對啊,他走得很急,是一路小跑出來的,衣服上的蝴蝶結都扯掉了。」趙秘書回憶著剛剛張陽走的情形。
蘇瑞一下癱坐在地上,他連離開都這麼急,也沒告訴自己他去了哪裡,可能是真的不想再見到自己了。
……
此時的張陽,坐在前往H市的車上,他打開微信,指尖滑動到蘇瑞的名字。
到底要不要跟蘇瑞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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