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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鐵定嫁給晏承

2024-09-14 05:00:05 作者: 酌青梔
  有關宋聿的一切,秦招招目前只能想起來一些不太美好的。

  比如她那時候不懂事瘋狂迷戀他,苦苦追求但屢被拒絕;比如她好不容易被對方接受,兩個人在一起很久以後她無意間得知這段感情不過是宋聿跟人打賭輸了接受懲罰的產物。

  好笑的是,在一段感情里被欺騙,路存不是第一個,而她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有了經驗,她自然平靜很多。要不是路存最後惱羞成怒罵她罵得那麼難聽,她或許都能坐下來和他好好商量,給彼此留下最後的體面。

  雖然最大的原因只是在於她不愛路存。不愛,自然就不至於太憤怒難過。

  不過當初的宋聿,可是實打實地好好坑了她一把呢。

  「你怎麼在這兒?」秦招招對著宋聿假笑一下,語氣疏離。

  宋聿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他認得晏承,知道他和秦招招是青梅竹馬,不過是不太熟的那種。這個人對他來說,還不如那個叫路存的有威脅力呢。

  「拍戲受了點傷,」宋聿抬了下右腿,眼裡噙著莫名其妙的笑意,「……你呢,怎麼把自己弄進醫院來了?」

  「酒喝多了,」秦招招越說越覺得沒勁,連虛偽的客套都懶得擺,「……那什麼,我還有事,先不聊了,你也抓緊出院吧。」

  說完,秦招招扭頭看著從剛才起就一直被遺忘了的晏承,語氣詭異的溫柔起來:「我們走吧,親愛的。」

  晏承:「………」

  「等等!」宋聿忽然急了,半個身子都從輪椅上抬了起來,「……你剛剛喊他什麼?」

  背對著宋聿,秦招招抓了下晏承的胳膊,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江湖救急,別戳穿我,算我求你。」

  轉身,果然如秦招招意料之中的,宋聿這小子笑不出來了,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你不是、不是昨天才剛和路存分手嗎?怎麼這麼快就……」

  秦招招皮笑肉不笑,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她面上不顯:「我和路存的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咳……」宋聿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漏嘴了,眼神閃躲著:「……大家都是同學,八卦這種東西傳的多快啊,再說你秦招招又不是一般人,你的事,我想不知道都難。」

  是嗎?

  他喜歡裝模作樣的演,秦招招卻不想陪他了,她正了正臉色,說不出是陰陽怪氣還是真心實意的:

  「那現在你知道的八卦比別人都要多了,和路存分手以後,我又喜歡上了晏承,正在追他呢。」

  聽到「追」這個字,宋聿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自從幾年前秦招招和他分手,兩個人正兒八經的見面這還是第一次,可就算不見面,他也能從其他人嘴裡得知她的近況。

  她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可每一個都是男方追求的她,自始至終,他宋聿都是唯一一個被她倒追的前任,還是初戀。

  現在倒好。

  秦招招懶得管他怎麼想,她說完以後拉著晏承轉身就走,只是背對宋聿時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兒。

  贏了,秦招招就爽了。

  她是爽了,離開宋聿他們的視線以後,她立刻放開了抓著晏承衣袖的那隻手。晏承整理了一下衣袖,語氣聽不出喜怒:

  「群里的照片,是宋聿派人發的,你昏迷的時候我和徐恕查出來了,怕你醒來聽了不高興,就沒告訴你。」

  不過剛剛,宋聿自己撞到槍口上,她應該也已經猜出來了,他想。

  世界真小。

  盛夏夜晚最後一絲悶熱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絲絲縷縷的涼風。

  急診大樓和旁邊的住院部燈火通明,秦招招舒了口氣,沒接他的話:「……剛才謝謝你。」她說。

  在秦招招看不見的地方,晏承眼裡的冰霜一點點消散了,他正要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振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迴避到一邊去接了。

  但其實四周很靜,即使晏承沒有開免提,秦招招也能聽見電話內容。

  是晏伯山打來的。

  時過境遷,這個男人如今早不是當年在秦家人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樣了,他聲音渾厚有力,擺足了上位者的威嚴派頭:

  「喂,我剛剛問過徐恕了,你現在是不是還在醫院跟秦招招在一塊兒呢?你給我離她遠點你聽見沒有,要不然對你沒好處!」

  「我告訴你,你明天必須回家一趟,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打路家那小兒子,就為了秦招招那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小賤貨?你……」

  他話還沒說完,晏承直接把電話掛斷了,給手機靜音後他若無其事地走回來,查看了一下輸液瓶的餘量。

  「要在四周走走嗎,還是現在就回去?」

  秦招招笑了,月光映照下她的側臉透出一絲說不出的柔美:「先不回去,有件事想問問你。」

  晏承停下手上動作,「什麼?」

  「我記得你沒有女朋友吧,那我應該可以追你吧?」她頓一頓,轉臉看向他,「我剛剛跟宋聿說的,其實不是氣話。」

  她跟宋聿說,她喜歡上他了,正在追他。

  晏承呼吸一滯,「你……」

  看他這個反應,秦招招笑得更燦爛了,只不過她再開口,語氣含了絲咬牙切齒的恨意:「你這麼驚訝幹什麼,我不就是這麼一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壞女人嘛。」

  晏承垂在雙腿兩側的手握緊了,他聽出秦招招話里的譏諷,明白她那些話都是說的反話而已。


  「……你都聽到了。」男人說這話的語氣不是問詢,而是陳述。

  秦招招不說話,扭過臉去,繼續抬頭看月亮,晏承等了一會兒,刻意壓低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

  「對不起。」他替晏伯山跟她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秦招招語氣冷然,「反正咱們兩個,是一輩子的仇人了。」

  ———————————

  第二天一早,秦招招的病房裡就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晏承外出買早飯,回來一推開門,就看到晏伯山和路家的大兒子路延站在病床前。

  晏伯山是來帶晏承離開的,只是來之前還去了趟路存的病房看望,所以現在和路延一道過來了。

  路延自然是代替弟弟路存來和秦招招致歉的,事情鬧到如今這種不好收場的地步,也不是路家想看到的,但偏偏做錯不占理的是自家兒子,路家再生氣兒子被打,也得壓著火先安撫秦招招。

  秦招招全程一言不發,只說退婚,訂好的酒店和賓客等一系列爛攤子由路家自己收拾。

  路延忍氣吞聲地答應了,又說路存傷的很重,希望秦招招看在他已經受到教訓的份上,不要因此讓兩家產生隔閡。

  明明打人的是晏承,路家連報警都不敢,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地和晏家父子倆共處一室。

  秦招招看看路延,又看看晏伯山,心裡就明白了這兩人大概率在來之前就已經和解了,不知道晏伯山給路家開出了什麼樣的好處和條件,路存挨的那頓毒打,就這樣輕飄飄地翻篇了。

  如今的華潤,早已取當年的恆遠而代之,在望京的地位重於泰山,路家自然是不會、不能也不敢得罪的。

  這樣的待遇,對秦招招來說何其熟悉啊。

  如果當初恆遠沒有出事,如果她爸爸沒死,如果今天的恆遠還像以前一樣強勢;就是借給他路存和路家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出軌後還對秦招招出言不遜,路家也早在事發當場就屁滾尿流的打電話過來道歉處理了,何以會拖到現在。

  當然,她也不會靜靜地坐在這了,早就衝到路存的病房撕爛他的嘴了。

  秦招招咬咬後槽牙,看著這一屋子人,簡直噁心的想吐。

  她剛要開口攆人,就看到晏承不知什麼時候不聲不響地來到了她病床前,把手裡拎的早餐放到了桌上:「我買了生煎和桂花圓子,是上學那會兒你經常吃的那家。」

  說著,他還貼心的把早餐打包盒的蓋子打開,卻連一句招呼都不和父親打,更別提那個路延,直接被他無視。

  一如既往、徹頭徹尾的目中無人。

  晏伯山表情陰沉下來,但今時不同往日,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動輒謾罵毆打自己的兒子了,只能轉移怒火,居高臨下地看著秦招招,眼裡滿是不屑厭煩:

  「只是低血糖,又不是快死了,怎麼好意思躺在床上讓別人伺候你的,這麼嬌縱沒用,也怪不得路家那孩子不要你。」

  晏承剛要開口,秦招招已經搶在他前面張嘴了,語氣涼颼颼的:

  「晏叔叔,麻煩您教訓人之前看清楚,你兒子在旁邊。您不知道現在已經禁止隨地大小爹了嗎,你不是我爹,就別操著一口爹味兒來管我了。」

  晏伯山冷哼一聲,糟老頭子一臉刻薄相:「伶牙俐齒,連長輩都敢不敬,誰家要是娶了你這樣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是嗎?」秦招招又笑了,只不過是冷笑,「那太好了,我鐵定嫁給晏承,把你們家攪的天翻地覆,您就等著瞧吧!」

  晏承身形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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