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別無選擇

  事到如今，蘇羽瞳的確是別無選擇！她甚至連事情的始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都不還不知道，就已經被卷進了巨大的麻煩里。

  直到和齊尚研面對面坐在餐廳里，蘇羽瞳都還陷入消極的情緒中出不來。

  對面的人還是那樣溫文爾雅，英俊有禮，可此刻在她心裡的形象卻已經天差地別。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齊尚研放下刀叉，溫和地沖她笑了笑：「是不是這家不合胃口？」

  「啊？」蘇羽瞳愣了一下，隔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和自己說了什麼，「沒有。我這幾天胃口就不大好。」然後岔開了話題，「對了，王導呢？不是說他也來麼。」

  「哦。」齊尚研恍然，「我忘告訴你了。他愛人病了，他得在家照顧。」

  「是嗎。」蘇羽瞳往嘴裡送了塊水果，咀嚼完才感嘆道：「想不到王導還是個模範丈夫！」

  齊尚研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後拿起籃子裡的冰鎮紅酒給蘇羽瞳倒了一杯：「這瓶酒是法國空運過來的，我存在這裡一直沒開屏。嘗嘗，看看有沒有我家酒莊的好喝。」

  蘇羽瞳心頭一縮。他這話說的模稜兩可，是有沒有他家香檳好喝，還是有沒有那箱子拿錯的紅酒好喝？

  她不動聲色的捏著杯腳像模像樣地在鼻端嗅了嗅，淺酌一口後，決定還擊。來之前秦川曾經囑咐過她，不必太過在意，想怎麼應付就怎麼應付。既然她別無選擇，那麼真的不如相信他一次。

  蘇羽瞳放下酒杯的時候偏了偏頭，額前幾縷碎掉落下來，頗有些俏皮的感覺：「紅酒和香檳怎麼比啊？！我又沒有口福嘗嘗齊總家的紅酒！」

  「你沒嘗嘗？」齊尚研有些驚訝，「昨天老張跟我說，你那天拿錯了，是一箱子紅酒。我以為你會嘗嘗。」

  蘇羽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又不是酒鬼。嘗那個做什麼！再說了，我要是真私自打開，萬一那酒很貴，回頭你管我要，我怎麼賠給你！」

  「我至於那么小氣麼？一箱酒還要你賠！」齊尚研皺眉而笑。

  「真不要我賠啊？」蘇羽瞳眨了眨眼，不等齊尚研說什麼便拍著胸口搶先說道：「謝天謝地。那箱酒我前天晚上迷迷糊糊地踢了一腳，整箱報廢了。瓶子上都沒標籤，我還怕它是什麼一瓶幾十萬的名酒。傾家蕩產也賠不起你！」

  「那酒沒有那麼貴的。報廢就報廢吧，你沒傷到就好。」齊尚研說著重新拿起刀叉，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一頓飯接下來倒是吃的賓主盡歡，雖然兩人都各懷心事。

  宣城正好有一場畫展，飯後齊尚研邀蘇羽瞳同去，被她婉言謝絕了。他便也沒有強求，十分紳士地開車將她送回住處。等到車子停穩之後忽然想起什麼，伸著胳膊從后座上拿了個文件夾遞給她：「你的梗概我今天回去就看。回頭跟你溝通。這些資料你可以看看，後面應該會有幫助。」

  「好。」蘇羽瞳接過來，笑著說了聲「再見」便推門下車。

  直到進了自家的家門，蘇羽瞳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究竟有多快多猛烈。擂鼓一樣，一下緊接著一下，每一次都撞擊到了喉嚨處。似乎只要她稍一張嘴，就會直接奔出來彈跳到地上。

  她背靠著冰冷的防盜鐵門站立了許久，等到呼吸稍稍平復後，將齊尚研給她的那些文件還有自己的小背包一起往柜子上一甩，渾身酸軟的拿出拖鞋換上。

  走到客廳中央時，蘇羽瞳驀地發現家中恢復了往日那種寧靜。她頓在原地愣了兩秒，快步奔進了臥室，然後是書房，在然後是餐廳陽台，還有衛生間。

  沒人，都沒人！

  秦川果然不在她家裡。沒用她往外攆，自己就走人了。連他這兩天換洗的衣服還有床頭那摞文件，統統都不見了！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蘇羽瞳覺著這絕對是最近幾天以來，經歷過的最舒心的事情了！

  「呵呵……」她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喜悅衝散了方才的緊張，連身上都覺著輕鬆許多。

  蘇羽瞳抻了個懶腰，一邊哼著歡快的小曲兒一邊走去臥室換衣服。她決定進行一次大掃除，把某個外來人留在這裡的氣息徹底清理得乾乾淨淨！

  就在蘇羽瞳里里外外忙活著收拾屋子的時候，秦川也沒閒著。

  他先是接受了警察叔叔的親切友好訪問，還是因為蔣大勇的車禍事故。那天的混亂之後，相關的一切事宜都是又阿木去打理的。所以他後就沒有過問。

  而讓秦川多少有點兒意外的是，警方竟然對蔣大勇的屍體進行了屍檢。發他體內有一定量的麻黃素未代謝。原本當時的事故認定是疲勞駕駛，可這項結果一出來，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麻黃素作為毒品的原材料之一，一直是管制藥品。只是秦川關心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蔣大勇的人都死了那麼久了，怎麼忽然就被警方拉去屍檢了？！他可不覺著蔣妻那種沒文化的潑婦會有這種主見。

  而且就算是蔣大勇的死有問題。無論如何也找不上他這個集團公司頂頭的大老闆吧？就算那天他曾經和蔣家的人發生了衝突，這理由也多少有些牽強。

  送走了警察叔叔，秦川轉身去了辦公室。結果屁股剛挨上老闆椅，還沒等坐穩當，傅遠行又來了。

  他面色多少有些凝重。隔著寬大的辦公桌往秦川對面一坐，他抬手將幾張照片放到桌上，然後輕輕一用力，推到了秦川面前。

  「這是什麼？」秦川眉頭微皺，伸手將幾張照片捻起來，一張張翻看，「被刮破的衣服，草叢……你給我看這些做什麼？」他嘴上這麼問，可眉宇間的反應，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人說過一個月前，蘇暢曾經在他老家那片山上出現過。然後甩掉我們的眼線消失了。」

  「嗯。」

  「秦川。」傅遠行嗤笑出來，「我們的人誰沒有看見那個蘇暢的正臉。但是蘇羽瞳去K市那天的下午，有山上挖野菜的村民，卻看見一個長相與蘇暢極為相似的男人，從山坡上滾到了溝里！被人推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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