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女人的想像力

  既然秦川提起了正事，蘇羽瞳覺著再扯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放，難免有些和他打情罵俏的意味。她收斂了情緒，把自己今天和齊尚研見面的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一遍，甚至連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秦川聽得一臉的專注認真，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的把她話聽進去。直到蘇羽瞳住聲兒後足足有十來秒鐘，他才摸著下巴緩緩開口：「還成，不傻。知道避過鋒芒。其實我也不贊成你和齊家正面接觸。」

  蘇羽瞳嘆了口氣：「我真後悔接那個什麼微電影劇本！」

  秦川聽見她這話頓時嗤笑出來：「剛還說你不傻呢，怎麼立刻就犯抽了。齊尚研如果有心從你入手，總會有各種方法各種理由的。」

  「他從我入手就從我入手吧。」蘇羽瞳看他一眼，有些頹喪，「只要我哥哥沒落他手裡就行。」

  秦川頓覺意外：「你怎麼知道你哥哥沒落他手裡？」

  「要是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不會來找我了。」蘇羽瞳說的十分篤定。

  秦川暗自點了點頭。的確不笨，而且還和他挺默契挺心有靈犀的。只不過……

  「瞳瞳，你太天真了，你哥哥沒落到齊家手裡，但不代表他就一定安全。這會兒興許讓別人逮了去也說不定呢！」

  「你什麼意思？」蘇羽瞳倏地抬頭，冰冷凌厲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數秒後，漸漸染上一層懷疑，「別人……我只知道除了齊家，最想找到我哥哥的人就是你。如果不是他們……」

  「你覺著蘇暢現在在我手裡？」秦川驚異於蘇羽瞳強大的腦補能力，「蘇羽瞳，你可真不愧是編故事的！下屆諾貝爾文學獎要是不給你，全國人民都不服。」

  蘇羽瞳抿了抿唇，對他的冷嘲熱諷聽而未聞，只是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慢慢說了下去：「秦川，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的確走投無路。在你和齊家之間，我只能選擇倒向你這一邊。聽你的意思，我哥哥是給齊家製毒。他消失了，齊家找他理所當然。可是你呢？我從來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知道你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你……」說到這裡，她猛地一震，思路像是忽然間開了，「難道你……」

  「我不碰那東西。」秦川適時地出聲打斷了她。他覺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女人的想像力本來就豐富，靠編故事為生的女人更是豐富的叫人髮指。如果真的任由蘇羽瞳繼續聯想下去，說不定她能腦補出怎麼樣的故事呢。也許最後他的身份被編排成了外星物種或者美國間諜之類的，都不是沒有可能。

  「瞳瞳。其實事情跟本你想像的那麼複雜。首先我糾正你兩點。第一，齊家雖然是條大魚，可他畢竟沒有壟斷這種行業的本事。所以你哥哥可是眾人爭搶的對象，值錢的很。另外，你不是在我和齊家之間只能選擇我。而是你必須站在我這一邊。至於我的目的和角色……」他話音一頓，突然以閃電般的速度棲身過去，將她壓在了身下。

  兩人四目相對，他點著她的紅唇眉眼帶笑：「瞳瞳，你不妨猜一猜。猜對了，我就幫你找哥哥，如何？」

  蘇羽瞳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了片刻，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諷刺：「秦川，你覺著我憑什麼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如果我哥哥想來找我，他自然回來。若是對他來說，不出現才是最好。那麼我又為什麼一定要找到他？」

  她的答案倒是沒有讓他感到意外。

  秦川低頭，向她湊近幾分，而後輕笑出聲：「瞳瞳，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

  蘇羽瞳緊抿著紅唇，仰頭壓進床板，儘量想要和他拉開距離。

  然而她早已是他掬在股掌間的鳥兒，又能躲到哪裡。

  秦川粗糲的指尖在她細嫩的臉頰上緩緩撫過，動作輕柔，聲音里透著說不出的曖昧：「瞳瞳，女人我從來不缺。可我就是喜歡你跟我對著幹。所以，你越是這樣跟我擰巴著，我就越是愛慘了越是想要你。」

  蘇羽瞳白皙的小臉兒憋的通紅。她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變態！」說完閉眼偏頭，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秦川對她惡劣的態度渾不在意。他翻身坐了起來，卻沒放過她。長臂一伸將她整個人撈進了懷裡，像是抱著個大娃娃一樣。

  「放手！」蘇羽瞳叫了一聲，扭動著開始掙扎。慌亂間，她被他捉住了一隻手。

  秦川捏著她的腕子，強硬的引領著她探向自己的小腹。

  「你幹什麼？」蘇羽瞳徹底慌了，晃著膀子不管不顧地開始撲騰。只可惜蚍蜉撼樹，一切都是徒勞。

  而他終於如願，帶著她鑽入自己的襯衫下擺，最終摁著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緊貼在那道傷疤上。

  蘇羽瞳單薄的身子一顫，漸漸從恐慌中平靜下來。

  秦川輕笑了一聲，看著她髮絲零亂驚魂甫定的模樣好笑地輕嗤一聲：「又不是第一次摸它。有什麼可害怕的，嗯？」

  蘇羽瞳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她憤恨地瞪著那個罪魁禍首，恨不得眼睛裡能飛出兩把刀子，好將他切成一片一片。

  秦川勾了勾唇，卻是不再逗她：「瞳瞳，你問我在這整件事情中扮演什麼角色。那我不妨告訴你，其實這些事情跟我原本並沒有太大關係。我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這一刀之仇罷了。」

  蘇羽瞳明顯是把他話聽進去了。她怔怔地看著他，眼中閃過疑惑。

  「傅遠行你還記得麼？」秦川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記得。」蘇羽瞳點了點頭。

  「遠行就是因為他父親沾上了那個東西才家破人亡的。後來她被小雪的父母收養。」怕她不解，他又補充了一句，「小雪就是那次在餐廳里和你發生衝突的女孩兒。」

  蘇羽瞳蹙眉思索了一秒：「我有印象。」那天秦川不光拉著她在雜亂老舊的民居里走街竄巷，還目睹了她來姨媽的窘迫。

  想到這裡，蘇羽瞳臉上染上一抹紅暈。

  秦川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卻沒有戳破，只是再開口時語氣里已然多了絲陰冷：「那個東西我是從來不碰的。遠行更是恨之入骨。所以從我們到了宣城那天起，有些人就動了腦筋想要將我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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