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舊照片

  秦川倏地抬眸，看著對面的人，英俊的面龐上露出少有的驚訝表情。

  傅遠行也不跟他賣關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疾不徐地說道：「上星期齊家老太爺去釣魚，卻被人摸走錢包的事情你知道麼？」

  秦川饒有興致地點點頭，「知道。」因為這件事，齊家興師動眾地和B城黑白兩道各路人馬都打了遍招呼。他想不知道都難。也不知道那錢包里到底有什麼非找回來不可的寶貝。

  「那錢包里的確有寶貝。」傅遠行對上他的目光，瞭然一笑，「偷錢包兒的是個掛單的，14歲的孩子，從外省流浪的B城剛一個月。所以齊家撒下天羅地網才沒翻出來他。」

  秦川眉梢微挑，示意他繼續。

  「老七昨天也差點被偷，順手就逮住了那小兔崽子。」邊說著，他邊從西裝的里懷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這照片兒就夾在齊老太爺的錢包里。你仔細看看，那上面的女人像誰？」

  秦川伸手接了過來，隨即一愣。

  那是一張4寸左右的黑白老照片，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已經有些模糊。但仍舊能夠辨認出人物的面容。單調的白色背景，一男一女並肩坐在一條長條椅子上，男的樣貌英俊豎著那個年代特有的分頭，女的秀氣嬌小麻花辮搭在一側肩上，頭稍稍歪向男人肩膀，羞澀的笑容里流露出藏不住的甜蜜。

  秦川表情漸漸凝重，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了靠著椅背沉睡中地蘇羽瞳。

  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八分相似的面容。不同的是，現實中這個鼻樑更挺一些，下巴略微尖細。

  傅遠行的聲音再次低低響起：「照片上的男人是齊家老太爺。我動用關係找到了他年輕時候的照片，不會有錯。」

  「所以呢？」秦川皺眉反問，目光重新落在傅遠行臉上，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你是想告訴我，蘇羽瞳其實不姓蘇，而是姓齊！」

  「我不知道。」傅遠行聳了聳肩，「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蘇羽瞳應該是和齊老太爺有些淵源的，至於這淵源是不是足以讓整個齊家對她手下留情，不好說。而她是否和齊家有血緣，我就更不好說了。」他頓了頓，瞥了蘇羽瞳一眼後，忽然轉換了話題，「上次我問你對她是不是認真的，你沒有正面回答。現在呢？

  秦川抿唇不語，抬起一隻手反覆摸著下巴。片刻後緩緩開口：「你覺著呢？我是不是認真的？」

  雖是反問，傅遠行卻已經清楚地接收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勾唇一笑，終於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後面的事我沒有著手調查。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女人，我就算要動手，也總得和你打聲招呼。」

  「呵……」秦川聽見他這話輕笑出來，眉頭也舒展了幾分，「查。當然要查！這種時候任何疏漏可能都會致命。」隨即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了幾分冰冷狠厲，「不過我的女人，不用別人插手。我親自來！」

  蘇羽瞳醒來時，外面天色已經擦黑。室內的燈光昏黃。不明亮，卻也不會妨礙到視線。

  頭依舊昏昏沉沉地，四肢也綿軟無力。她看著陌生的環境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即便覺得眼前這中式風格的裝修和擺設有些熟悉。

  「醒了？」低沉的聲音近在咫尺。划過耳膜的同時也撥動了她腦中思緒。

  蘇羽瞳想起來了，這裡是秦川的住處。

  自己曾經在這裡住了一個星期，當然會覺著熟悉。她似乎聽管家說過的，這間庭院整體採用了中式風格。就算有所不同，但給人的整體感覺卻是統一的。

  「我怎麼忽然間就睡著了。」她有氣無力地問了句，剛撐著身子勉強坐起，便立刻落入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

  「大概是最近神經太緊張，所以容易累。」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

  蘇羽瞳激靈了一下，扭動著身體掙扎了兩下，忽聞身後那人聲音驀地黯啞：「別亂動！不然我真的什麼都不保證。」

  她又立刻僵住。直挺挺呆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秦川許久都沒再有動靜，似乎在平復情緒。可他的胸膛就貼著她的後背。堅定有力的心跳清晰的傳給她，節奏微蹙。

  寂靜持續了足足有五六分鐘。直到他緩緩吐出口氣，低聲打破沉默：「瞳瞳，你是不是想家了？」

  「嗯？」蘇羽瞳有些疑惑。

  「你剛剛一直在夢裡喊爸爸媽媽。」

  她怔住。細眉微蹙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不記得自己剛剛做過什麼夢。可同樣也不記得自己沒做過夢。

  「我不知道。」她頓了兩秒，又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或許吧。」其實自從知道自己的父親背叛了家庭後，她就時常做些光怪陸離的夢。等到夢醒了，卻頭疼欲裂什麼都記不起來。直到近來一兩年才稍稍好些。可緊接著蘇暢又在大半年前出了事，自此，她又開始噩夢不斷。

  「你要是想家了，我可以陪你回K市。」

  「不用了。我不想回去。」那裡有她美好的時光，卻也有不好的記憶。

  秦川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只是撩起她肩頭上的一縷長發，纏繞在指尖把玩。

  「好像比之前長了。」過了會兒，他忽然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蘇羽瞳沒明白，隨口問了一句。

  「我是說你的頭髮比我剛見到你那會兒長了。」秦川輕笑一聲，低頭靠近她幾分，語氣灼熱曖昧，「還記得那天麼？你去拉架，結果撞到了我身上。」

  蘇羽瞳雞皮疙瘩乍起，直覺他沒有好話。卻也來不及阻止。

  「我當時就想，你的腰怎麼就這麼細這麼軟，臀也又圓又翹。到了床上，滋味一定很銷魂。」

  「你閉嘴！」她羞憤難當，用力晃著肩膀從他懷中掙出。卻不想這一下正中秦川下懷。

  他單手扯著她的肩膀一拽。下一秒，她已經躺倒在床上。

  「啊……唔……」驚叫聲被他悉數吞進了肚子裡。

  這一吻有些兇猛，唇舌糾纏間，他肆無忌憚。

  蘇羽瞳透不過氣來，卻又反抗不得。她又羞又恨，又驚又懼。憤怒在胸腔里激盪著，淚水簌簌而落。偏偏卻無法哭得暢快。

  咸澀入口，秦川只有極短的一瞬停頓。隨即便繼續攻城略地。

  兩人的衣服不知道在何時悉數褪去，而她渾然不覺。

  當秦川終於抬起頭還她呼吸自由的時候，她立刻張開嘴，大口大口，貪婪地汲取著新鮮的空氣

  「瞳瞳，我想要你。就現在。」他黯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又像是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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