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保險柜

2024-09-14 05:43:45 作者: 花時玖
  樓下住的是對新婚小夫妻。兩人前段時間正好去歐洲蜜月旅行,早上的飛機回C市,結果進家就發現剛住了沒幾天的新房發了大水。

  安然到了地方才感覺物業工作人員剛剛在電話里的措辭還是很保守的。

  樓下的地板給水泡的都起皮了,家具也是沒有一樣倖免的。而她那間屋子更是成了水災現場。

  賠錢是肯定的了。

  只不過她這位業主還沒說話,陳九茴就自告奮勇的和樓下那家男主人談起了賠償問題。

  這倒是叫安然鬆了口氣,這種事情她還真就不擅長。

  安然趕緊把自己那一戶的總水閘給閉了。

  趟著水四處轉悠了一圈兒才發現是她上次過來的時候大意了,陽台窗戶留下個小縫兒,這才把水管子給凍裂了。不過好在不嚴重,物業的師傅三兩下就把壞的管子換了新的。

  然後她和阿開兩個人拿著拖布開始忙活。

  等把地面上大部分的積水都排淨,陳九茴也談判完畢回來了。她悠哉悠哉地各個地方參觀一遍,完了繞到安然身邊「嘖嘖」了兩聲:「這屋子的格局布置都相當的perfect,淹成這樣真是可惜了啊!」

  豈止可惜,她真心是比任何人都要心疼,因為這屋子的一個燈泡一個擺設都是她親手布置的。

  安然嘆了口氣,抬眼問她:「你都跟樓下的商量好了?」

  「嗯。」

  「具體怎麼賠償的?」

  「這個麼……」陳九茴頓了頓,「嘿嘿」一笑,「我給了那男人一張名片,叫他具體事宜聯繫都去我的助理。」其實是那男人太難纏,陳九茴最後沒了耐性,就拿出遠大的名頭來壓人。

  「行,到時候多少損失讓你助理聯繫我吧。」安然點點頭,轉身進了衛生間。

  陳九茴也抬腳跟了過去:「看樣子還有的收拾,我叫人過來吧,你就別弄了。」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不是還有幫忙麼。」

  「下午不是還得去湯河溫泉?收拾不完怎麼辦。」

  「收拾不完就不去了。或者明天去。」這是屬於她和許墨林的地方,她不想假手別人,更不想有太多外人進入。

  「好吧。」陳九茴無奈地鬆了下肩,也尋了個家什加入打掃戰場的序列。

  一樓大客廳的里的家具凡是戰地的都被泡了,需要挪動開收拾一下。

  其它的東西都還好說。有個實木的大壁櫃阿開一個人搬不動,陳九茴和安然兩個人便一起上手幫忙。

  結果也不知道是哪一個人豬隊友,力氣用的和另外兩個人不一樣,柜子剛嵌起來個小縫兒就有傾斜的趨勢。

  這要是倒了可不得了。三個人這回倒是默契,趕緊一起鬆了手。

  柜子落地引起不小的震動,連旁邊牆上的掛畫都跟著左搖右擺的亂晃。

  「天啊……」安然閉上眼,做出一副牙疼的表情,「你們說樓下不會以為是地震了吧。」話音剛落,就又聽見「哐啷」一聲。

  牆上那幅搖搖欲墜的掛畫終於掉了下來。

  安然激靈著睜開眼,緊接著就聽見陳九茴驚訝地「誒」了一聲:「想不到你家牆上還藏了寶貝啊。」

  「什麼?」安然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站的這個角度被柜子當住了視線,看不見那邊,於是趕緊轉到另一邊。然後,她看著原本被那副掛畫擋上的那面牆,瞬間愣在當場。

  這房子是她一手裝修的,可是,怎麼牆上藏了個保險柜她竟然都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她轉頭看向陳九茴,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家房子,你竟然不知道?」陳九茴比她更不可置信,

  安然搖頭,只覺著腦海裏白光乍現,整個人都有些眩暈。她兩步躥過去,伸手在密碼鎖上摩挲了兩下,轉頭看向柜子旁邊那兩個人:「能想辦法打開麼?」

  「當然!」陳九茴打了個響指,沖阿開一努嘴,「上吧,皮卡丘!」

  安然沒想到平時悶葫蘆一樣不苟言笑的阿開竟然還是個開鎖高手。

  陳九茴這邊剛發話,他轉身就去樓下車裡拿了個小工具箱回來。貼在牆上鼓搗了沒幾分鐘,就聽見「咔」地一聲,密碼鎖被破解了。

  耳邊心跳如鼓。

  保險柜打開那一刻她因為窒息眼前出現了一瞬間的黑暗。多虧陳九茴及時扶她一把才沒撞上旁邊的柜子。

  裡面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不過就是兩個厚厚的透明文件袋。拿起來的時候兩個文件袋中間有隻信封滑出來,落在地上。

  彎腰撿起來,發現信封那一面中間寫了一行字……給最親愛的然然。是許墨林的字跡!

  安然愣住,只覺著這片刻的功夫信息量太大腦袋有些發懵。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許墨林不知道什麼時候背著她在新房的牆上按了保險柜,又寫了封信藏在裡面。可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沒事吧?」陳九茴見安然臉色蒼白有些擔憂。

  「沒事。」


  可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哪裡像是沒事。陳九茴皺眉沉吟了兩秒,給阿開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地邊掏手機,邊往陽台那邊去撥通了陳遠衡的電話。

  安然的手始終控制不住的在顫抖。她把那兩個文件袋先放到了一邊,撕了好幾次才徹底將信封撕開。

  然後,當她剛看完第一行字的時候,便已經是淚如雨下。

  吾妻然然:

  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即使我和你沒有履行完最後的儀式,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然而在我的心裡,你仍是我的最愛,是我三生三世唯一認定的妻子。

  墨林哥要和你說聲對不起。

  雖然很久以前就答應過你,不論風雨不論生死都會陪在你身邊,但是這一次,恐怕我要食言了。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墨林哥應該已經遠在另一個世界了。

  儘管我是那樣的希望你永遠不會發現封信,以及這個保險柜里的任何東西。

  知道你仍舊會難過,可我真的是力不從心了,或許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什麼叫做「造化弄人」。所以,請你原諒我以這種方式來結束一切,也請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本來保險柜里的東西是應該毀掉的,可我還是覺著你有權力知道真相,即便它真的很殘酷。

  只是希望你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不要難過太久,也不要怨恨我太多。

  雖然很蒼白,可我還是要替父親替許家對你說聲對不起……

  三張A4紙上滿滿的黑色小字,幾乎每一個字都有停頓的痕跡。


  安然看到一半的時候,衣服的前襟差不多就全被淚水浸濕。悲傷、心痛、震驚……她想她大概找不出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她更無法想像許墨林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又是做出怎樣的掙扎來寫這封信的。

  其實與其說這是封信,倒不如說它是一封遺書加懺悔書更為準確。

  原來,她父母的車禍不是一場意外。原來她一直當成神一樣崇拜的父親,竟然曾經夥同許天華以及夏夢瀟的父親夏伯年貪贓枉法。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會是這樣……

  她捂住耳朵,終於崩潰的尖叫出來……不是真的,誰來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其實只是一場噩夢!

  「安然……安然!」

  朦朧中,有誰在叫她的名字。然後,她被人一把鉗制了肩膀,阻止了晃動。

  「然然,然然……」是誰,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

  「到底怎麼了,你別嚇唬我!」

  恍惚的目光終於找到了一點焦距,她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男人張了張嘴,然後不等吐出一個字,便覺著喉頭一陣腥咸,一口血咳了出去。

  陳九茴推門走進病房的時候,陳遠衡仍舊維持著很久之前的那個姿勢,漆黑的眼睛盯著窗外,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喲,裝深沉吶!」她像往常那樣玩笑著奚落一句,結果換來對方一記冷眼。

  「有話出去說。」陳遠衡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完起身往病房外面走。

  陳九茴看了眼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安然,吐了吐舌頭,也跟著出去了。

  「我不是叫你跟去照看著麼!你就把人給我照看成這樣兒?!」病房的門剛一關上,陳遠衡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埋怨。


  「你放屁!」陳九茴也有點兒急了,「那保險柜里的東西又不是我放進去的,再說了,誰知道那屋子牆上還能藏個保險柜啊。」

  「那她要開保險柜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她?或者先拖著說打不開,事情是壓下去了,可你不是不知道許墨林手上的證據下落成迷,一直沒找到。」

  他費盡心思,甚至不惜永遠不被安然諒解,就是為了隱瞞這所有的一切。誰知道到頭來還是機關算計一場空!

  陳遠衡狠狠壓口氣,閉了閉眼睛:「她的情況本來就已經夠差了,這一次要真有個三長兩短……」

  「得了吧!」陳九茴「嘁」了一聲,「你埋汰事兒乾的還少麼?現在跟這兒裝情聖,早管幹什麼去了?陳遠衡,你他媽有功夫跟這兒遷怒我,還不如想想怎麼辦順便反省反省自己。」她頓了頓,露出一副極度鄙夷的表情,「說到底,許墨林自殺你也推了一把。我倒是覺著,相較於讓安然知道所有真相,許墨林也許更在乎她把自己賣給你,當成能保他,保許家人平安的籌碼!」

  第六十一章 是真的嗎?

  聞言陳遠衡,唇角的肌肉抽動了兩下。他瞪著她,眼睛裡閃過一絲陰狠:「陳九茴,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唄!」陳九茴聳了下肩,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更讓人火大,「真抱歉,恰巧那天晚上你和許墨林在那家餐館談話的時候,我去借衛生間。所以,就聽了個一清二楚了唄!」

  高大的身體一震,陳遠衡瞬間臉色灰敗。卻也只能咬牙看著眼前的人,無從反駁。

  沒錯,陳九茴說的都對,一點兒都沒錯!

  許墨林那天走的時候說不會給他機會,他當時以為他所指的是能夠處理好所有的麻煩。他還笑話許墨林天真可笑。

  直到拿到事故調查報告,發現許墨林是自殺的時候,他才徹底了悟:許墨林說的不給機會竟然會是這麼殘忍的做法!

  可天地良心,那天他說那些話只是因為看不慣他們兩個都那副信誓旦旦忠貞不移的樣子,所以才一時嘴快。

  結果誰知道……

  陳遠衡嘆了口氣。


  他活了三十多年自認為無所不能,然而最後去輸給了許墨林。

  許墨林若是活著,即使最後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壞,可他和安然之間也有了解不開的疙瘩,未必能夠幸福。可用一人之死保了家人的平安,保住了安然死去父親的聲譽,又為自己得到了安然的原諒還有她一生的念念不忘。

  永遠逝去的才是最珍惜的,誰能掙得過一個私人?

  絕了,真他媽絕了!

  陳遠衡忽然挫敗的想笑。可還不等咧開嘴角,病房的門便緩緩打開了。

  安然搖搖晃晃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著他們兄妹兩個,眼神有些迷濛:「你們兩個……剛剛是在吵架麼?」

  陳遠衡沒料想她這個時候醒來,愣了愣,趕緊跨前一大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地上涼,怎麼也不穿上鞋。」說完抬腿在門上一踢,把陳九茴關在了病房外。

  「是真的嗎?」把安然放到床上的時候,她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什麼?」

  「我爸爸……」她捂住嘴,哽咽了一聲才繼續說道:「我爸爸他貪污,是真的麼?」

  陳遠衡一顆心忽悠了總算落回了原處,他還以為安然剛剛聽見了自己和陳九茴在門口的對話。

  「然然……」他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眉頭緊皺著思考著措辭,「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安然拼命地搖頭,然後看著他問,「我的信呢?墨林哥留給我的信,還有那兩個文件袋」「應該還在九茴車上。她回去了,回頭給你行麼?」

  可安然卻忽然激動了起來,抓起身後的枕頭就砸向他,然後整個人也撲了過去:「你還給我!把我東西還給我!你們都知道,就把我當傻子……你們都把我當傻子……」說著說著便嗚嗚哭了起來。

  「然然,然然……」陳遠衡一把抱住她,死死箍在懷裡,貼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乖,沒人把你當傻子,真的……不哭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


  一切的一切,要從十多年前C市的一項工程說起。

  那時候夏夢瀟的父親夏伯年和許天華分別負責工程的監理和審批。而安然的父親,則是負責工程材料的採購。

  那項工程也是當時C市的重點扶持項目,其中的好處自是不言而喻。

  三個人互相勾結,從中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誰也不曾想到,工程竣工一年之久後,竟然還會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

  很不幸的,安父成了第一個被監察的對象。

  三人當初因利而聚,而危機時刻終究因為自身利益反目成仇。而這一次,夏伯年和許天華為了自保,便聯手製造了一起車禍。

  所有的線索都隨著安然父親的去世終止,再加上有關部門並未掌握確鑿的證據,夏伯年背後的夏家有根基深厚。所有的調查便就此打住。

  而安然父母的車禍,也被當成一場正常的交通事故蓋棺定論。

  之後,夏伯年外調它省憑藉著夏家的背景風生水起。而許天華也同樣在C市步步高升。本來這一切到此為止,可以成為永遠的秘密了。但偏偏有人慾壑難填。

  夏伯年兜兜轉轉一圈,又回來了不說,還盯上了C市智慧城的工程。

  他找上許天華想要像當年那般如法炮製,中飽私囊。然而許天華還有幾個月便要升遷,不願意攪這趟渾水,就一口回絕。

  利慾薰心,夏伯年見許天華說不通,便準備套住許墨林作為籌碼。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顧家和夏家上層的爭鬥正好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顧家小五借入,調查中敏感的聯想到十多年前那項工程。同樣盯上了許墨林,並且準備以他作為突破口,來個一網打盡。


  由於夏家的施壓,後續資金遲遲無法到位,導致公司的資金鍊出現了斷裂。許墨林雖然為人溫和,可也不是傻子。四處奔走周旋之中,也發現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於是便順著蛛絲馬跡追查下去,卻不曾想到,這一查卻是驚天的秘密。

  當許墨林知道當年許天華和安父還有夏伯年同流合污,並且自己的父親和人聯手害死安然父母時,也震驚憤怒到幾近崩潰。

  他和安然青梅竹馬,比任何人都知道安父對於她的意義。安然雖然不常呆在父親身邊,可在她心底父親卻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而且他放不下安然,死都放不下!他願意用後半生來寵她愛她,來替自己的父親贖罪。

  可就在他痛苦掙扎過後,準備讓這一切都徹底成為秘密的時候,卻猛然發現有另外一股勢力直在暗中窺伺著他甚至所有人的動向。

  彼時的許墨林疑惑之於還並未感到事情究竟有多嚴重。

  許天華為人小心謹慎,所以每做一件事情之後,都會細心備份下來。以便關鍵時刻能夠自保。當年的工程,他同樣留下了有力的相關證據,以及三人所有來往帳目的明細。

  直到許墨林發現那些證據和帳本,他才恍然絕望。原來,這一切早就已經再沒有任何的轉圜的餘地了。

  並且,當年有幾筆帳目往來,是通過安然小叔做中間人的。一旦事情攤開,或許就意味著安家在經歷一次浩劫。安然爺爺年事已高,無論如何也經不起這些了,而安然,也再不能失去任何親人。

  夏伯年步步為營引他入局,為的是一己之私。而那個始終處在暗中窺伺一切的人也逐漸浮出水面,要的卻是一桿清盤。

  而他,不過是一個跳板。是將所有人一網打盡的那顆白球而已。

  這是一場死局,一場他必死無疑的局。

  他終究要對不起安然了……然而能把傷害降到最低,又何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他已經彌足深陷,倒不如犧牲一個,或許能保住所有人的平安,保住安然父親死後的聲譽。


  他留下了那些證據,為了掣肘夏家不會對自己的父親痛下黑手。而那封遺書,算是他自私吧,他不甘心,終究還是不甘心……

  當那輛大貨車迎面駛來的那一剎那,他徹底放棄了所有的掙扎。然後閉上眼睛,想像著安然的一顰一笑,直到死亡來臨。

  只是他到底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樹停了,空氣一樣還是會流動。就像他選擇了死亡,一切也不會就此結束一樣。

  顧家醞釀幾年,不放過任何旁枝末節,終於在這裡找到了突破口來給予夏家重擊。到了這一步,怎麼能輕易放手。

  許天華仍舊被卷了進來,當年的秘密也逐漸被挖了出來。

  直到陳遠衡的介入,徹底打亂了局面。

  縱橫黑白兩道這麼多年,陳遠衡有著不同常人的靈敏嗅覺。可他當時也只是憑藉著強烈的直覺認為事情不簡單,卻不知道其中細節。

  答應安然保許天華平安,只是因為他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等到他也一頭撞進去的時候,才徹底明白事情究竟有多麼的讓人頭疼。陳九茴那時候說這是費力不討好的活兒,可豈止是費力不討好!

  在知道許墨林是自殺之後,陳遠衡忽然明白了他的選擇和無奈。甚至是對他生出了幾許傾佩。

  他從來都是想要從她身上汲取自己缺少的愛和溫暖,而許墨林,卻是不曾抱怨的始終付出。

  無可否認,也許這世界上,真的只有一個許墨林值得安然這樣沒有自我、念念不忘。

  他表面上因為安然提出的交易保了許天華平安,可實際上卻是在保護安家。

  即使代價巨大,他也甘之如飴。許墨林為了安然,放棄的是自己的生命,而他不過付出一些身外之物,又算的了什麼。

  只要有她能安靜的呆在身邊,又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可一切的一切,卻偏偏應了那四個字「造化弄人」。安然到底還是知道了那些秘密,他小心翼翼隱瞞守候的,到底還是一場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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