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姜敏之沒有回倫敦，而是回了闊別已久的祖國。她聽說，林清的老家在一個叫杭州的地方，她想去看看。

  半途收到爸爸的電話：「爺爺生日不回來就算了，這麼久人都沒影兒，還沒你弟弟懂事！」

  以前她會頂撞，現在只是笑笑了事。

  她在斷橋旁邊租了一間小院，回來之後才知道這斷橋還有一段傳奇故事，講的是人蛇戀，於是她迷上了這些中國的傳說，每天都搬著小板凳帶上大聖去聽老人講故事。

  那一晚，斷橋下了雨，就像白素貞初遇許仙那天。

  她窩在沙發上看《西遊記》，趴在她腳邊的大聖突然抬頭，隨即興奮地奔向窗邊。姜敏之抬頭看向輕輕飄揚的窗簾，借著電視光，窗簾後的人影若隱若現。

  她一把握住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片刻，那頭傳來輕笑。

  撥開窗簾，高大人影一步一步走近，她看清他深邃的眼，高挺的鼻，還有微微含笑的薄唇。他就站在她面前，披著雨和月光。

  良久，她先開口：「林清，你越獄了？」

  他低頭看她，緩緩從衣袋裡掏出證件，舉到她面前：「我是林清，中國刑警。」他笑起來，「聽說你在找公司里另一個暗中幫你的臥底？」

  姜敏之覺得自己很淡定：「臥底坐到公司老大的位置，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所以你一開始把我留在身邊，是為了調查我私下買賣中國文物的事？」

  他點了點頭：「陰差陽錯，我也很無奈。要不是為了引出另一夥走私軍火的犯罪分子，我早就帶領全公司人員自首了……」

  話沒說完，她終於撲到他懷裡，力氣大得幾乎將他撞了一個踉蹌。

  他聽見她在哭，小小的啜泣，含著委屈：「對不起啊，林清，真的對不起啊……」

  他笑起來，緊緊將她抱住：「你做得很對。」